有一句话毒阎说的很对!世人所看到的惊鸿,都曾被平庸磨练过。她不是什么练武的旷世奇才,在被选为十阎无相王的那一刻起,从小陪伴她的便只有永无止尽的修炼,再修炼。别的孩童有木马可乘、有木偶可玩,可她呢?陪伴她童年的只有上一任无相王对她的鞭笞、责骂、虐待、逼迫。她自知自己资质平庸,所以唯有付出比他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追上他人的脚步。世间只能有一位无相王,当她满怀激动告诉上一任无相王她终于学成她所传衣钵之时,上一任无相王却告诉她,她们二人只能有一人能行走于这天地之间。二十一载暗无天日的苦修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走出这片天地吗?于是,她亲手杀了她的师父,便是用这千丝线,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夜的画面。那一夜的画面跟今夜南依所正在遭受的如出一辙。千丝勒腕,而后在一声悦耳的割裂声下,上一任无相王的手腕、脚腕掉落地上。再而后,她便静静的蹲在失去手脚的上一任无相王身前,看着她在痛苦中渐渐死去。自那一夜后,她走出了这片天地,成为了新一任无相王。也是自那一日起,但她出手便从无败绩。直到她遇到了纪寒。于绳州,她的计划失败了,于巨天岛她又再次被纪寒看穿了她自认天衣无缝的计划。上一次绳州一行,她只是抱着戏弄的心态,所以并未将胜负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她非但计划失败,竟还被纪寒打上了门来。若她不杀了这个敢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于她的纪寒,她有何颜面配得上这十阎无相王的称号。在纪寒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幽阎便如一叶漂浮在惊涛骇浪中的落叶一般。这一片漂浮在惊涛骇浪里的落叶,虽然处境凶险,但却总能化险为夷。时间已不允许再拖下去,在纪寒如潮般的攻势之下,他深知幽阎已经适应了他这种死缠烂打的攻击方式。作战必须要改变,也一定要改变。便在幽阎从容应对着纪寒这如狗皮膏药般的死缠烂打时,纪寒突然收回了囚龙锏。既然他的招式已经很下三滥,那么再让这下三滥的手段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我非高手,也没有高手该要保持自己形象的觉悟,我纪寒,就是一俗人。但见纪寒突而收回囚龙锏,幽阎亦是嘴角捏笑的看向于他。只是在她看到纪寒所作出的下一个动作后,她嘴角方扬起的那抹轻笑便笑不出来了。“你在做什么?”
看着纪寒正在她面前施为的动作,幽阎亦是目露寒霜的向他置身问道。不仅幽阎,便连阴瑛亦是露出古怪之色。纪寒正在施为的动作很快,快若电闪雷鸣。刹那之间,纪寒便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所解开。赤膀、赤身,在月色之下,这一身肌肉线条流畅、色、色生辉!上身已解!在幽阎诧异与疑惑的目光下,纪寒亦是忽而做出了一个令她目露震惊的动作。“你,你这下三滥的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便在幽阎下意识的闭上双眸的刹那,纪寒亦是突然停止正在施为的动作,而后如饿虎扑食般的扑在了幽阎的身上。扑在幽阎身上的刹那,纪寒亦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幽阎腰间的丝带。碧衣敞开,在幽阎豁然睁开双眸,大惊失色之下,纪寒已是将这一身碧衣自她身上褪下。碧衣褪下,唯剩兜衣。那暴露在月光之下的皙白皮肤与纪寒古铜色的皮肤紧紧相贴。而纪寒亦是在幽阎心神震荡之下绕至其身后,双手死死勒住她的手臂,双脚亦是将她的双脚撑然开来。只是刹那之间,风云骤变,纪寒竟然制住了幽阎。在阴瑛合不拢嘴的失神下,纪寒亦是朝她大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这一声大喝将阴瑛自失神中惊醒。二人肌肤紧贴,于紧贴中幽阎亦在纪寒的钳制之下奋力挣扎,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这样的无耻之徒。在被纪寒用这种无耻至极的方法所制之时,幽阎彻底的狂暴了。体内内力蜂拥而出,纷纷向着身后与她肌肤紧贴的纪寒轰去。而纪寒亦是用内力拼死抵挡着幽阎那已然暴走的内力。“量参商!”
一道冰冷彻寒之声忽而于幽阎耳边响起。在这道彻寒之声于她耳边响起的刹那,映入她双眸中的是一道比之方才还要巨大的冰锥。冰锥由百叶所凝!在阴瑛抬掌轰向身前这一道冰锥的刹那,幽阎亦是开始更为剧烈的挣扎。在这道冰锥于占满她双眸的那一刻,她仍没有放弃。噗!在她剧烈的挣扎之下,占据其双眸的冰锥忽而于她双眸中绽放开来。像是花瓣凋零,像是水花四溅,更像是她幼时手中紧抓的木偶被上一任无相王自她手中夺走,而后狠狠掷在她的脚下。木偶在她脚下四碎开来,像极了此刻眼眸中所看到的这一幕。都说人在死前,眼前会闪过许多许多或遗憾、或幸福的画面——那都是骗人的!至少对她而言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垂眸看向自己的身体,映入她双眸中的不是那没入她身体中的竹叶,而是那个四散在她脚下,她再也无法拼合的木偶。那个木偶是毒阎悄悄送给她的。那是她此生所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松开幽阎,也不去管已是褪到一半的衣裤,纪寒已是在阴瑛古怪的神色下自她身旁一掠而过。身、千疮百孔,目、恬目而睁!看着这一具正在自竹顶坠落而下的身体,阴瑛已是弯身捡起了落在竹枝上的那一件碧绿色衣衫。将手中衣衫用内力一掷而下。当这件衣衫落在幽阎下坠的尸体上时,阴瑛已是霍然转身。夜如墨,南依依旧如悬丝木偶般挂在半空之中,当纪寒冲至南依身下时,她已是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