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只是吓破了这位刘夫人的肝胆,那么这最后一句话,便是直接宣判了她的死期。剑已出鞘,这位刘夫人的性命她田慈便笑纳了。一道剑影自所有下人们的眼中一闪而逝,紧接着她们便看到这位高高在上、从来都不将她们当做人看的刘夫人如一坨软泥般的倒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的刘景已被完全吓傻,而田慈亦是再次手起剑落。至刘夫人与其儿双双殒命只不过是数个眨眼之间,在这些下人们还在震惊于刘夫人与其儿之死时,纪寒亦是用一种冰冷的声音向他们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刘安去了哪里?”
刘安?杀了刘夫人与刘景,这五位大侠还要去杀朝廷命官?“醉仙楼,今日张员外在醉仙楼过寿,刘安在醉仙楼。”
一名饱受刘夫人与刘安欺压的小厮用一种灼热的目光紧盯着纪寒五人掷声大喊。“醉仙楼?很好!顺便在问一句这张员外是何人?”
“张员外是城里最大的富绅,是刘夫人的哥哥。”
听得纪寒所问,依是这名小厮向纪寒朗声回道。“哥哥?难怪!这做妹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想来这位张员外也不是什么善类。”
丢下此话,纪寒亦是跨过刘景与刘夫人的尸体扬长而去。田慈并未杀了隆平与假道人,虽然未杀二人,但这二人即便是活着,此生也只能是废人一个,而在田慈经过这二人身旁时,亦是忽而自那名握刀的小厮手中夺过寒刀。手起刀落,在这名小厮震惊的目光之下,这两名作恶之人的命根子随着寒刀一同落地。只这两刀下去,这两名作恶之人便是手脚健全,此生也不再是一个完整之人。短暂的震惊后,院落内突然爆发出阵阵欢呼之声。五位大侠要去醉仙楼杀刘安,他们怎能错过此等大戏。老天终于开眼了,刘安不是说他便是蒲州的王法吗?今夜他们要亲眼看着这位鱼肉百姓的蒲州巡抚死于这五位大侠的剑下。醉仙楼是广峻最大的酒楼,此楼便是刘安夫人的哥哥张赖所开。广峻不止他张赖一个富绅,蒲州亦不止只有广峻一座大城。此楼酒菜之贵便是一名百姓辛苦劳作一生亦买不起此醉仙楼里最便宜的一道菜,更妄论是醉仙楼里的镇店之宝醉仙酒。张赖开此店可不是为这些百姓开的,而是为了整个蒲州的富绅而开。刘安有令,凡蒲州富绅无论距广峻多远,每月都必须要来醉仙楼一掷千金一次。虽未言明这不来的后果,但是这些富绅们却都清楚这不来的后果有多可怕。便拿广峻城的方员外来说,方员外就曾缺席过一次。这缺席的后果便是他的儿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在妙香坊里杀死了一名舞姬。为了这个儿子,方员外几乎荡尽了家中所有钱财才从刘安那里买回了他儿子的性命。一方富绅不过短短数日便散尽家财,至于方员外的儿子是否真的杀了那名舞姬所有富绅们皆心知肚明。亦是自方员外一事后,蒲州便再无富绅敢忤逆于刘安。今日张赖过寿,蒲州大半富绅都亲自赶来醉仙楼,这寿礼不但要送,还要送的令张赖满意。毕竟张赖的妹妹可是刘安的夫人!整座醉仙楼满堂添彩,楼内亦是莺歌燕舞,酒肉飘香。这还走近醉仙楼,纪寒便已经闻到了自醉仙楼内所飘出的奢靡之气。而当纪寒走至醉仙楼下时,一名肥头大耳的府兵亦是抖擞着满身的肥肉将纪寒五人拦住。“干什么的?今日醉仙楼被张员外包圆了,你们几个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去。”
趾高气昂不说,还满身酒气,满身酒气不说,还一嘴油渍。今夜注定不宁,纪寒也没打算如那些做杀人买卖的江湖杀手一般事了拂衣去。这一路他故意走的很慢,为的便是让那些跟着他一同出来的下人们能够跟上他的脚步。而在这一路不缓不慢的赶路中,又许多百姓都已经自这些下人们的口中听得了纪寒在巡抚府邸内的所做。杀人了,杀的还是刘安的夫人以及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