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弟子恰巧便是东启国人,而在冯将军所拿出的那两枚暗器中,其中一枚便是东启国武者所常用的苦海。”
“不止!”
接过杨冲所说,纪寒继续补充道:“刀伤、剑伤、暗器伤,除过暴雨无影针外,你们可有在那五具尸体上看到苦海所留下的伤口?”
“虽说江湖中人惯使刀剑,但是你们别忘了,在这嶒州地界也有惯使刀剑的大家,这惯使刀的乃是嶒州最有威望的金刀门,这惯使剑的便是那位须寅老人的大弟子,江湖人送白月剑的甄别。”
在紫霄四人正在消化纪寒所说时,纪寒又再次向四人爆了一大料。“不瞒四位,那沧州焕王曾与我在增港大战了一场,那一战,虽说我是被人救了,但也逼得那位焕王暴露了他的武学。”
“什么武学?”
听得纪寒所说,紫霄四人亦是异口同声的向他问道。“西海极乐教的沸血神功,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自陈焕在增港暴露沸血神功后,他便放下藩王之位跑的不知所踪,方才江雷将军不也说了,这位白月剑甄别乃是焕王麾下第二高手。”
“教主是说,此事与那位被教主逼跑的焕王有关?”
听得纪寒所说,紫霄亦是以一种惊惧的口吻问道。“或许吧,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这猜测也不是全无根据。”
“根据何来?”
“沼海一战,你们别忘了,沼海一战我们是在与谁一战!”
“极乐教!”
听得纪寒所说,紫霄四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回道。“没错,再结合我之前所说的那位焕王,他与极乐教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再往深处想一些,假设,我们败于常禄山与阎娘子之手,你们觉得,仅凭他们那三万千蛊军便能攻破太武吗?不说太武,他们能不能攻破举州都是两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之所以进军是因为早已安排了接应的内应。”
听得纪寒所说,紫霄额头已是渗出冷汗。而杨冲三人亦是目露担忧之色。“教主,若当真如此,极乐教必不会善罢甘休,巨天岛虽然有阴左使、南依门主两位绝顶高手坐镇,但也无法抵挡得住极乐教的进犯。”
“进犯?”
听得杨冲所说,纪寒亦是向他再次问道:“杨掌门,西海唯外海乃我太武境海,内海、无尽海皆属于西怜国旧部,这有些旧部成了一方小国,有些旧部却占岛开宗立教,不知杨掌门可有想过这其中缘故?”
听得纪寒所问,杨冲亦是向他谦虚求教道:“还请教主指教。”
“不敢说指教,只能说,最近一段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我想通了一些罢了。”
紫霄四人已是做洗耳恭听状。“先说外海吧,既然外海已经归我太武所有,但是陛下却将外海划分给了江湖中人,这其中的深意,我可以用一句话便能概括陛下这一英明的决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若外海驻兵,内海、无尽海必将团结一起,沆瀣一气。”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在纪寒向紫霄四人说出此话后,四人亦是各个目露惊醒之色。原来如此,这个困扰于杨冲、田慈二人心中二十余年的疑惑如今终于被纪寒解开。在陈匡将外海划给他们江湖中人时,他们这些江湖中人虽也困惑,但也因为有一名正言顺的安身立命之地而欣喜若狂。外海被自太武而来的江湖人所占,其实力自然与内海、无尽海不可同日而语。身旁住着一群于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的弱者,他们当然不会予以理会,但若是驻扎大军,其结果便会截然不同。在杨冲、田慈二人正在心中暗骂陈匡的狡诈之时,纪寒又再次向他四人说道:“这人若安逸的久了,便会习惯于安逸,这次是我们在沼海大败了极乐教的千蛊军,并同时阻止了极乐教的野心,回到我之前所说的安逸二字,在无尽海与内海,并不是每一个宗门与教宗都有与极乐教一般的野心。”
“我相信内海、无尽海的大多宗门、教宗都是乐于安于现状的,便是换做你们,若你们的宗门中突然冒出一个暗中兴风作浪的恶人,你们会怎么做?是受其连累被迫与其他宗门开战,还是阻止这名恶人继续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在杨冲四人的懵懂下,纪寒再次说道:“现在的极乐教,便是我方才举例中的那名恶人,放心吧,极乐教经此一败之后,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的。除非它能整合西内海与无尽海所有势力听其号令,否则它必会受到这些势力的抵制。”
虽然心中还有些许担忧,但是比之之前已经淡了许多。纪寒所说,可以归纳于一句话,这句话便是,极乐教动了西海同属利益的利益,所以它必会遭到同属利益的抵触与抵制。但见杨冲、田慈二人眸中的担忧已是消除,纪寒亦是再次说道:“好了,现在咱们言归正传,来说说这个案子吧。”
退出脑海中的思绪,紫霄四人亦是各个一扫阴霾,信心倍增。“紫霄兄!”
但听纪寒所唤,紫霄亦是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胸膛。“方才紫霄兄说怀疑此案是冯哙将军军中内部有人泄密,那么便烦请紫霄兄与裴大哥去嘉峪关走上一遭吧,如今冯哙将军与其两名部将皆在甫戎道,我相信紫霄兄嘉峪关一行,必会有所收获。”
“去嘉峪关?”
听得纪寒所说,紫霄亦是向他诧异问道。“恩,因为我也相信紫霄兄所说,这世上哪里有这般巧事,若真有,也定当人为。”
“好!”
纪寒此话,令紫霄更加笃定心中之猜测。虽然平日里的他在外人眼中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是,这一次,他却在外人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