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带着郡里的捕快去了张大勇所说的命案现场,只是,我与捕快们赶去时,并没有发现张大勇所说的什么尸体,别说尸体,周围方圆百里我们都搜遍了,连一点打斗与血迹都没有发现。”
听得王才所回,纪寒亦是向他厉声问道:“是没有发现,还是被你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
被纪寒扣了一顶如此大的冤帽,王才亦是大声为自己申辩道:“冤枉,这怎么可能,两位大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郡里的捕快,那日,下官与捕快一直都在一起。”
九分真话一分假话,王才亦是将这一分假话演绎成了真话。“哦?冤枉?张大勇呢,可是还被你关在牢房?”
“张大勇?”
听得纪寒所问,王才面上亦是一片惨淡。他若告诉这位大侠,说张大勇不翼而飞了,这两位大侠人家会信吗?但见王才迟迟不回,纪寒心中亦是一沉,看来这名唯一的目击者张大勇已经遭遇了不测。“说!”
一拍桌案,桌上白银立时拍案而起,王才的身子亦跟着打了一个激灵。“两位大侠,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两位大侠也未必肯信啊!”
“我将张大勇押进大牢,本是想对他略施小惩,可谁知这人好生生的关在牢里,人却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翼而飞的意思,那牢门的锁上的好好的,可是里面的人就那么不见了,大侠,真的,这光天化日见鬼的事,牢里的狱卒都可以为下官作证。”
王才的神色不似说假,而他的回答亦再次超出了纪寒之前的推断。“还有那王小吉,他来找下官时人还好好的,可是这一出了下官的府门,人没多久便死了,大侠,您是不知道,虽然这车阳郡的百姓们不敢提这事,可是下官能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们都认为是下官杀了王小吉,可是这杀人得有动机吧,下官杀王小吉的动机是什么?难不成就因为他爹曾得罪过下官,下官含恨在心,便把他儿给杀了?”
“大侠,下官的官职虽不高,但也是朝廷命官,怎能去做这知法犯法的事?”
明明是来找王才,以王才做突破口来查军资被劫一案,可谁知这王才不但将自己洗了一个清白,还甩手丢给纪寒两个听起来就很玄乎的新案。瞧着纪寒眸中的疑惑,王才心中也在暗暗舒着长气。他是对纪寒有所隐瞒,但实则也不能说成是隐瞒。张大勇所向他报的这桩案子他确实带人赶赴了现场,但是如他之前所说,他与手下捕快搜索了方圆百里的范围,也确实没有搜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么他所向纪寒隐瞒的究竟是一件怎样的事呢?那一日,他们确实没有在现场搜到任何的线索,但是他却在那片地方偶尔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回来拿他所丢下的东西的,此人所丢的东西正巧是在案发现场。当王才看清此人身上的穿着后,亦是吓的魂不守舍。弯身自草堆中捡起一枚刻有下山猛虎的金牌,这一位将他吓的魂不守舍之人抬眸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若他日有人问起,你可照实说,但唯独不能提起你现在所见。”
听得此话,王才只能拼命点头,因为他知道,他若不点头,那么他将再也看不到明日的艳阳。故作平静,偷偷瞧着纪寒的神色,但见纪寒的神色中只有疑惑,王才心中亦是大定。“你方才说张大勇不翼而飞,那么王小吉是如何死的,你可知道他的死因?”
“知道,知道!”
听得纪寒所说,王才亦是紧忙回道:“仵作验过了,说王小吉是因为没换过气来,被自己给憋死的。”
窒息?听得王才所回,纪寒亦是目露诧异之色。不论是张大勇的不翼而飞,还是王小吉的窒息死亡,这两桩案子听起来处处透着一种诡异。“那张大致呢?”
“张大致,他……他好好的,下官将他关入大牢,可没虐待他。”
王才猜不出纪寒的真正意图,只能照着纪寒的问话如实回答。“带我去见张大致!”
向王才丢下此话,纪寒亦是豁然起身。“好……好,我带两位大侠去。”
心中长舒一气,只要这两位大侠不为难于他,他什么都愿意配合。见得纪寒起身,王氏亦是紧忙拍了拍胸口,方才这二人突然闯入,可是真将她给吓了个半死。听说蒲州醉仙楼里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命案,一州的官吏都被杀了。能做下这等事的只有江湖草莽,她方才还真怕这两位江湖人便是江湖草莽,是来杀王才的。郡大牢离王才的住处并没有多远,这主要还是因为车阳郡本来便不大。来到大牢前,一名狱卒一见是郡太爷来了,便紧忙打开了牢门,而另一名狱卒亦是匆忙往牢门里跑。“站住!”
但见那名狱卒转身便往牢门里跑,王才亦是发起了官威,向这名飞跑的狱卒厉喝道。听得所喝,这名狱卒只能收起脚步。“大人!”
转身看向王才,这名狱卒亦是向王才曲意逢迎的唤了一声。只是他这声大人方一唤罢,牢里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女子的悲哭声。听得这一悲哭,纪寒、田慈二人亦是豁然色变。丢下王才与两名狱卒,纪寒二人亦是忽而冲入牢门。但见纪寒二人冲入牢门,王才心中亦是不由一惊。“这牢里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
看向两名狱卒,王才向二人丢下此话后,亦是快步走入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