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茵可没有黄潇这般沉稳,眼见黄潇便要命丧黄泉,荇茵亦是忽而身脚踹向身前木桌。身前木桌一掀而起,并向田慈直撞而来,荇茵亦是跟着这飞起的木桌腾空而起。于半空中使了一个鹞子翻身,于翻身中,荇茵亦是自桌下抽出两柄寒刀。这两柄寒刀一长一短,名为鸳鸯刀。一对鸳鸯刀在千钧一发之际荡开田慈手中寒剑,荇茵一击得手亦是伸手将黄潇自原地拉开。“你不还手是等死不成?”
向黄潇嗔怒一句,荇茵亦是瞪向田慈。“还手?”
听得荇茵所说,黄潇心中亦是一叹。这一还手,便是暴露了他二人的身份,看来他二人要提前结束这在车阳郡潜伏的任务了。“走!”
伸手压下荇茵手中一对鸳鸯刀,黄潇亦是向她寒声提醒道。“走?你们以为你们走的了吗?”
双手背后,踏月色而行,纪寒亦是用一种轻蔑的声音向屋内的黄潇二人说道。此时再去想他二人为何暴露已是无用,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速速离开此地。跟随纪寒的这名女剑客应是西外海的一名高手,黄潇虽然不知是否是此女的敌手,但他自信他与荇茵若是执意想走,恐怕这名女剑客还不能以一己之力拦下他二人。一掌轰出,却不是向田慈轰去,而是轰向他与荇茵身后。其身后有方送来的麦粉。五袋麦粉在黄潇这蕴含内力的一掌下,忽而炸然开来。屋内霎时白尘四起,借着这麦粉的掩护,黄潇二人亦是忽而拔地而起。一对鸳鸯刀划破屋顶,黄潇二人自屋顶一冲而出。在他二人冲出屋顶的刹那,二人余光中忽而闪出一道身影。囚龙锏发出一声龙吟,纪寒以断瀑之势自黄潇二人身侧杀出。但见是纪寒,荇茵双眸中亦是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他二人只知纪寒生平,但却不知纪寒武功之高浅。一对鸳鸯刀在囚龙锏杀来之际,自下而上起了一招力掀嵩山,见得这一自下而上的撩刀,纪寒嘴角亦是勾起一抹不屑。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时今日的纪寒早已不是那个只会使泼皮刀法一通子乱砍的纪寒。再加之他手中的这柄囚龙锏可是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两刀一锏在月色下碰撞一起,于火花四溅中,荇茵突觉双手一轻,而后在她骇然的神色之下,其手中的这对鸳鸯刀竟然于她眸中崩断开来。刀断,锏不停!眼见荇茵吃了暗亏,黄潇亦是变掌为爪,抓向这一柄向荇茵当头而来的囚龙锏。一柄寒剑自下而上一冲而出。后将杀来的田慈眼见纪寒已与这二人交手,亦是将手中寒剑一推而出。寒剑于旋转中向着荇茵的后背直飞而去,荇茵亦是入背后长眼般,于半空中矮下了身子。旋转的寒剑擦着她的头皮一飞而过,在荇茵暗中松气时,这柄本是自她头顶一飞而过的飞剑又再次旋转而回。此女使的是何剑法?来不及惊叹于田慈这神乎其技般的剑法,荇茵亦是被田慈这旋回一剑逼落到了屋顶。人在半空,伸手握住这飞回之剑,田慈亦是再次向被逼落屋顶的荇茵杀来。门被推开,当车阳郡的所有官差与捕快冲入院落的刹那,这些官差与捕快们全都傻眼了。他们确定冲入的地方没错,令他们全都傻眼的是他们所在屋顶与半空看到的一幕。这还是那两个憨厚的老人吗?这两位老人竟然还会武功,不但会武,而且武功看着还很是高强。不过这高强也得有比较的一方,若是与他们这些捕快、官差相比,这两位老人的武功那自然是高强的,但是若与这两位正在与这二老交手的二人来比,这两位老人的武功也便没有那般高强了。周人本想出手相帮,但是当他看到纪寒与田掌门纷纷出手后,便决定要袖手旁观。那正在与黄潇交手的纪寒,周人实在看不出这位纪少侠的深浅,因为纪少侠好像还没有在黄潇面前展露过什么武学。这连武学都没展露,黄潇便被纪寒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力。而反观这位田掌门,其剑术之诡谲真乃他平生罕见。明明是一柄三尺青锋,却被这位田掌门使成了一枚可以飞出、飞回的暗器。执剑时,田掌门剑法高超,剑风凌厉,推剑时,其剑速快若雷鸣,乍隐乍现。荇茵被田慈这诡谲多变的剑术逼迫的狼狈不堪。别说她一对鸳鸯刀已被纪寒斩断,便是她手握鸳鸯刀也绝非田慈的敌手。若是在这般与这剑法诡谲的女子缠斗下去,她必将败落。堪堪再次躲过田慈的旋回一剑,荇茵亦是抽时看了一眼半空。半空中,无论黄潇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自纪寒面前遁走。她知道黄潇已经毫无保留,可是令她疑惑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纪寒使出什么精妙绝伦的招式,可为何黄潇就是冲不出纪寒的阻拦呢?游刃有余,或者说纪寒根本就未有使出全力。黄潇愈战愈惊,他所使的这一套掌法,已经尽数被纪寒一一化解。更令他为之惊恐的还是纪寒的内力,在他但见无法用武学胜过纪寒时,便想要与纪寒比拼内力,可谁知,纪寒的内力竟然也如此高深,非但高深,而且深不可测。他倾尽全力的一掌轰在纪寒身上,却连纪寒的护体真气都无法破开。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纪寒的功力要远高于他。而纪寒方才破他掌法所使用的那几个来回的招式,亦是令他大为心惊。任他掌法千变万变,任他掌法如何凌厉,纪寒只用几招便能破之。此几招便是借力打力,亦称四两拨千斤。于前世纪寒虽未练过太极推手,但是这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不成?凭借这前世的记忆,纪寒照猫画虎的使了几招简单的推手动作,没想到这一使还挺好用。至于为何不一举擒下黄潇,纪寒便是想要再等等,等等是否会有人来救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