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找上纪寒,这其中之深意也便不言而喻。月如钩、星如眸!月光倾洒于一座依山而建的道观。道观观门本是紧闭,当萧瓶儿一行众人脚踏月色出现于这座道观门前的刹那,那本是紧闭的观门忽而打开。数十名身着道袍,头顶道冠的女子自观门冲出。一位身披阴阳道衣的中年道姑亦是迈着一种有力的步子自观门行出。十几名道姑皆手持青锋,这名身披阴阳道衣的中年道姑亦是手持一柄一掌之宽的阔剑。在这名中年道姑行出观门的那一刻,拓跋剑便将其目光锁定在了这名道姑手持的阔剑上。紧盯其手中阔剑,拓拔野双眸之中亦时迸射出两道凌冽的战意。伸手缓缓握住身后所背巨剑之剑柄,便在这位道姑正欲质问这一批不速之客来者何意时,拓跋剑忽而向其说道:“西贞拓跋剑领略暮云观观主高招。”
话落,剑出!拓跋剑拔地而起、使一招大鹏展翅,这一柄巨剑宛如黑云压顶般向着暮云观观主当头落下。一身阴阳道袍无风自动,手中阔剑亦是发出阵阵剑鸣。阔剑震鞘而出,在观下所有人的紧盯下,暮云观观主选择的却是硬撼拓跋剑这宛如黑云压顶般的剑招。当萧瓶儿看到这位观主选择硬接拓跋剑的这一剑招时,便转过了身去。与萧瓶儿同样转过身去的还有阿秋东陆四人。而阿秋东陆在转身时,亦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轰!”
一声轰隆巨响于观门前炸然开来。连观门亦因这声势大力沉的巨响而摇晃了几下。阔剑断,巨剑落!观门下出现了一道足有一臂之长的剑缝。“师父!”
数十声悲喊于观门下响起,十几名手持青锋的女道姑亦是纷纷将暮云观观主围于正中。抬腕一按剑柄,这柄深陷于裂缝中的巨剑亦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森寒剑芒不偏不倚的插入拓跋剑身后所背的剑袋中。“一路挑战,各个不堪一击,太武武林不过如此。”
向一众道姑丢下此话,拓跋剑亦是转身离去。一招,此人竟然只用了一招,她夕芸便落败了。透过人墙中的缝隙,夕芸紧盯着那一道坚毅的身影,方才此人明明可以取她性命,但却在她命悬一线时用剑身将她横拍了出去。她虽受伤,但却不重,只是体内真气受了外力震荡而已。若无听错,此人方才说他来自西贞。挣脱开两名女弟子的掺扶,夕芸亦是沉声向她们说道:“速去拿一些简单的行囊,我们连夜走小径赶往嶒州。”
这一行西贞人是为挑战太武江湖中的各个门派而来,她必须要敢在这批西贞人前,将此事告知嶒州的程武侯。因为,唯有程武侯才能将南境的各门各派召集一起,共同对抗这批来自西贞的高手。纪寒三人赶到嶒州城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在进入嶒州城后,纪寒亦是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些行色匆匆的江湖中人。一连寻了三家客栈都已满房。这没住满的客栈,却是以本客栈不得入狗为由拒绝纪寒三人入住。周人一脸憋屈,黄狗一脸委屈。三人一狗于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街上行人亦是时不时的向纪寒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这世道真是变了,连狗都可以跟着主人随意在大街上遛弯了。随意寻了一摆在街边的茶铺,当纪寒正要去喝上一口热茶时,田慈的声音忽而在他耳畔响起。“教主,你看那边,又有一支江湖中人入嶒州城了。”
听得田慈所说,纪寒亦是定住脚步,寻着田慈的目光看去。这一看,纪寒便有些不淡定了。这江湖中人他见多了,但是却还没见到这种清一色的江湖中人。身后弟子着装统一,走在最前的竟是一位师太。此师太一身阴阳道袍,手持一柄阔剑。而其身后的一批女弟子们亦是各个手持三尺青锋。这十几名道姑的出现不仅吸引了纪寒的目光,还吸引了在街上闲逛的百姓的目光。“是暮云观,夕芸师太怎么也来了?”
一道声音忽而于纪寒身后响起,纪寒亦是自这一群女道姑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后。其身后是一茶铺,茶铺的一张方桌上正坐着两名江湖中人。“什么叫怎么也来了?肯定是被那些西贞高手给打败了呗,哎,看来这江湖又要不宁了。”
“谁说不是?可叹啊,咱太武的高手大多都迁去了西外海,如今咱们南方最有威名的江湖门派也就数金刀门了,可惜,程武侯早已封刀,不问江湖之事,不知这一次,面对西贞高手的挑衅,程武侯会不会重出江湖。”
“哎,不是我在这里涨他人气焰,即使程武侯重出江湖恐怕也未必就能力挽狂澜,听说这一次从西贞而来的高手都是一批小辈,其中一人听说还是西贞国的皇后,这位西贞皇后可是师承西贞大宗师耶莫瀚。”
“不仅是这位皇后,我听说,这次萧后可没出手,出手的是一名剑客,我南境内三十六派掌门,无一人是这名年轻剑客的敌手,你说可不可怕?程武侯多大年纪?这名剑客多大年纪,我怕的是程武侯这次出山恐会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