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出来。”
“武侯的意思是说,世间仅此一幅?”
“对,世间仅此一幅!”
“那不行!”
听得程云刀确定,纪寒亦是连忙摆手道:“武侯,这幅字画太贵重了,小子可不敢收。”
但见纪寒拒绝,程云刀也不灰心。抬眸看向纪寒,而后将此名贵画作再次往纪寒面前移了一移。“纪少侠,但请放心拿去,此画是老夫真心相送。”
程云刀言语真切,眼神亦是清澈如泉。纪寒能感觉到这位程武侯的诚意,可是这幅字画确实太过珍贵。但见纪寒仍是迟疑,站在程云刀身后的程云亦是向纪寒规劝道:“纪少侠便收了这幅字画吧,虽然这幅字画乃世间孤作,但于家父而言,是孤作也是心痛。”
“也是心痛?”
听得程云所说,纪寒亦是转眸看向程云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程云不回纪寒所问,而是向纪寒反问道:“纪少侠可知,这幅字画在这厅堂挂了多少年月?”
不待纪寒回答,程云又接着用一种唏嘘的口吻说道:“三十二年,这幅字画在这厅堂整整挂了三十二年了。”
“纪少侠,实不相瞒,书下此字的英雄于家父有救命之恩,若非这位英雄当年相救,便没有我今日的程家金刀门。”
程云说到此处,便是连心中本便生着不快的程风亦是肃然起敬。“三十二年,家父每日都会站在这幅字画下,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今日,家父能将此画赠予纪少侠,便当真是与少侠一见如故,还望纪少侠莫要再做推辞。”
“哎!其实老夫也有私心。”
接过程云所说,程云刀接着向纪寒说道:“这幅字画挂在这里,老夫每每看到都会想起恩人,其实老夫也想明白了,这思念之情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心,只要老夫至死铭记恩人的这番恩情便足矣。还有就是,那萧皇后乃耶莫瀚爱徒,老夫深恐耶莫瀚恐会暗中随行于萧后。”
“纪少侠可能不知,这耶莫瀚对我恩人恨之入骨,当年听得恩人辞世的消息后,这耶莫瀚便如疯魔般自西贞杀入我太武。当年圣上与陈三德、范羊公两位前辈正在恩人故居收拾恩人遗物,耶莫瀚突然杀至,圣上与陈三德、范羊公,合三人之力亦未能阻止耶莫瀚火烧恩人故居。那一战,圣上三人都受了重伤,而圣上亦视那一战为一生之耻辱。”
“耶莫瀚重伤圣上三人、火烧恩人故居扬长而去,而老夫手上的这幅字画,便是恩人留于这世上唯一的遗作了。”
向纪寒说完此话,程云刀亦是忽而起身。“纪少侠,萧后来我金刀门挑战是迟早的事,老夫不是怕老夫晚节不保败于一黄毛丫头的手上,老夫怕的是那耶莫瀚会暗中随行保护这个萧后,倘若让耶莫瀚知晓老夫府中便挂有恩人遗留在这世上的遗作,那耶莫瀚必会来烧毁此画,所以,以其说是将此画赠予少侠,不如说是老夫想请少侠代为保管此画,这便是老夫的私心,只是不知纪少侠有无这个胆量来接此画了。”
重新将目光落在这一幅静静躺在茶案上的画作,纪寒亦是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向程云刀问道:“程武侯,不知程武侯口中所说的这位恩人可是死于二十二年前的那场惊天大战?”
听得纪寒所问,程云刀亦是肃然回道:“是!”
“那小子再问一句,不知程武侯口中的这位恩人可是姓荒?”
“是!”
“这位恩人是否叫做荒傲寒。”
“是!”
“好,此画我纪寒来保管!”
拿起字画,而后反手交予田慈手中,田慈接此画时亦是双手去接。荒傲寒,二十二年前拯救江湖的盖世英雄,纪寒,盖世英雄之后。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直到这一刻他程风才知家父为何要将恩人遗作赠予纪寒。原来家父是要纪寒来保管这幅珍贵至极的画作。耶莫瀚,传闻大宗师内第一人。在得知了前因后果,纪寒还依然敢接下此等重任,程风亦是对纪寒升起了敬重之心。但见纪寒接下此画,站于厅内的这些江湖门主们亦是各个对纪寒心升敬佩。这其中犹是夕芸最甚。“感谢,纪少侠高义!”
程云刀向纪寒深深抱拳。“感谢纪少侠高义!”
厅堂中所有江湖门主亦向纪寒躬身抱拳。荒傲寒,一个令得江湖所有之人听之无不肃然起敬的名字,若非这位英雄于江湖存亡之际挺身而出,便没有他们的今日。而荒傲寒不仅于是程云刀的救命恩人,他于整个太武江湖都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