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一望无际的大海,所以,在此船开动后,她那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里便尽是对大海的好奇之色。自此船出海后,纪寒眸中便尽是欣慰之色。陆有车水马龙,海有千帆驶过。海面之上,船只络绎不绝,碰到相熟的来往船只,也是彼此各打招呼,乐此不疲。看着这一海之上琳琅满目的船只,纪寒心中亦是一阵高兴。想他初来绳州时,绳州尚被称为蛮夷。可是如今在看这海上之欣荣,一股骄傲之感亦是自纪寒心中油然而生。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听得这脚步声,纪寒亦是回身看向来人。这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那位先前领他们登船的青年。青年手中拿着一个果盘,果盘上盛放着三个椰子。走至纪寒三人身前,这名青年亦是向三人说道:“三位尝尝,这是我们南方特有的一种水果,北方那地方可种不出来这椰子。”
“椰子?”
听得青年所说,萧瓶儿亦是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托盘上的这三枚硕大果实。在萧瓶儿好奇的神色下,这名青年亦是极为熟络的自盘上拿出三个竹管递到三人面前。“这椰子要用竹管来饮才能品出它特有的汁水味。竹香配果香,那可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这名青年所说,令得萧瓶儿食欲大动。在这名青年惊讶的神色下,纪寒亦是用一种很是熟络的动作将三个竹管依次扎入椰壳。将两个椰果各自递到萧瓶儿与陆倩倩手中,纪寒亦是向这名青年问道:“这位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
但听所问,青年亦未有藏捏的向纪寒说道:“做瓜果生意。”
“瓜果生意?”
“恩,现在若说做什么生意最赚钱,那肯定是瓜果了。”
向纪寒说完此话,这名青衣亦是忽而露出一种略带伤感的情绪。带着这种失落,青年亦是再次向纪寒说道:“其实我们这些原先的漕帮弟子能过上如今这舒坦日子,都是要感谢绳州的纪大人的,若不是纪大人与南荣化干戈为玉帛,岂会有我们现今的这些好日子过,那南荣的女皇帝也是看在纪大人的面子才将她们南荣的特产南梨与火果便宜卖给我们。”
向纪寒说完此话,青年亦接着说道:“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才过上了宽裕的日子。如今漕帮早已解散,摇身一变都成了生意人,如今我们家里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人人都想亲自跟纪大人当面告谢一声,可是,也不知道那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竟然罢了纪大人的官。如今纪大人远在西海,也不知道大人他过的好不好。”
青年话落,鼻子亦是开始一阵吸溜。萧瓶儿知道这名青年口中的纪大人便是纪寒,此刻,她亦是在用一种好奇的目光开始再次打量起了纪寒。这家伙的身上好像有一种看不到的魅力,这种魅力连她都不太能够抵挡得住。陆倩倩看纪寒的眼神更加柔情了,这种柔情中充满了对纪寒的敬佩。这被夸的人还没怎么地,这夸人的却好像先把自个儿给感动了。听着这名青年那阵阵的吸鼻声,纪寒亦向他问道:“这位兄弟可知现今的绳州巡抚是哪一位?”
听得所问,青年亦是抬眸看向纪寒说道:“知道,是之前与纪大人同来的一位书生。”
“同来的一位书生?可是姓杨?”
“是,这位兄弟怎么知道?”
但听确定,纪寒心中亦是一阵高兴。陈匡虽然罢了他的官职,但却并没外调其他官员接任他的职位。这说明什么?说明陈匡就没打算从纪寒手中收回绳州。那杨不扬是谁,是同他一道来到绳州的兄弟。如今兄弟做了绳州巡抚,他纪寒高兴还来不及。这杨不扬十年苦读,便是想有朝一日大展其所学,也正是因此,他才会不远万里的跟随纪寒来到绳州。如今,但见海上如此之欣荣,纪寒也终于放心了。有杨不扬治理绳州,他纪寒还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海上渔火繁若星辰,当货船靠岸时,纪寒亦是在长岛码头看到了一名名训练有素的绳州民兵。在这些绳州民兵中,纪寒一眼便寻到了那壮如黑牛的刘大壮。刘大壮正在指挥着来往商船卸货、装货。码头之上一片井然有序。看到这一幕的纪寒,心中更是欣慰非常。“你们别怪老子整日里啰里吧嗦,还是那句话,一个个都他娘的给劳资按规矩来,谁若是不按规矩,便不要来绳州倒腾买卖,我们绳州是一个讲法的地方,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绳州,也要受我绳州律法的约束。所以,不管是初来行商的新户还是行商已久的老户,在我绳州都会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知道知道,刘统领,您这话,我来一次便听你念叨一次,现在连我家娃娃都能倒背您这话了。”
“是啊刘统领,规矩大家都醒的,您就尽管放心吧,南荣对咱们放心,咱们肯定不会拿次品去糊弄人家。做生意嘛,只有互相诚信才能越做越久。”
“知道就好,南荣愿意与你们通商,那全是看在纪教主的面子上,老子对你们只有一条,丢谁的脸都不能丢纪教主的脸。”
“那是!”
听得刘大壮所说,一名本是在忙碌的行商亦是忽而抬头向刘大壮问道:“刘统领,纪教主还会回来吗?”
听得这名行商所问,码头上的所有人亦是纷纷抬眸看向刘大壮。这所有人中有绳州的民兵,有搬工、有带着孩子一起跑商的妇孺孩童,还有站在纪寒身旁的陆倩倩、萧瓶儿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