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被当街斩首。”
“押回的第三日被斩首,那这三日里,那名匪首可是被关押在镇国司?”
虽不知纪寒所问为何,但是直觉告诉卢萧,纪寒但问必有其深意。“恩,如你所说,确实如此。”
但听卢萧确定,纪寒亦是忽而向他抱拳告退。在卢萧浓密的神色下,纪寒走的甚是匆忙,仿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去做一般。但见纪寒脚步匆忙,等候在院外的卢葶还未来得及与纪寒说上一句话,他人已是自她身旁一掠而过。许是余光中看到卢葶,又许是突然想起于卢萧的承诺,本是行步匆忙的纪寒忽而停下了脚步。驻足,而后回身看向身后卢葶,纪寒亦是用一种郑重的语气向她说道:“葶葶,晚些时候我来寻你,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但听纪寒所说,卢葶亦是连忙点头。看着卢葶那一双泛着光彩的眼眸,纪寒亦是在心中一阵感慨。多好的一位姑娘啊,既痴情又漂亮,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一路出了府邸,纪寒便马不停蹄的直奔镇国司。入了镇国司的大门,面对众司卫们的热情,纪寒亦是如同回到自己家中一般与众司卫打着招呼。裴纶目无表情的站在一凉亭内看着正与司卫们谈笑风生的纪寒。这才隔了多久的光景,这纪寒便从一只雏鸟成长为了一只雄鹰。如今的纪寒,纵使皇城内真有权臣对纪寒心升不满,也不能拿他如何。想到此处,裴纶便不得不佩服圣上当初的英明决定。将他发配至绳州,看似是贬,实则是为保护于他。当时,纪寒锋芒太盛,尚无羽翼自保,所以,圣上才会将他自皇城内的激流中赶出。难道说,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吗?纪寒竟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培育出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以绳州为基,以江湖为本!便是连他裴纶都不得不对纪寒心升感叹。在裴纶深沉的目光下,纪寒已是自司卫们的包围中抽身而出。“裴司座!”
隔着老远纪寒便看到了站在一座凉亭下的裴纶,而在裴纶的注视下,纪寒亦是快步向他走来。步入凉亭,先是向裴纶行了一礼,而后纪寒才开口向裴纶说道:“裴司座,小子来麻烦您两件事。”
“何事?”
虽然心中对这小子欣赏有加,但面上,裴纶却是吊的老黑。但见裴纶板着一张黑脸,纪寒亦是向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裴司座,十年前,岳司首可是从月崀山押回一名山匪首领?”
虽不知纪寒为何会问此事,但是裴纶还是本着知无不言的态度向纪寒说道:“是有此事。”
但听所回,纪寒亦是再次向裴纶问道:“当年岳司首可有审过这名山匪首领?”
“没有!当年镇国司新立,司中琐事繁杂,岳司首哪有那个闲工夫审问一个山匪头子。”
“没有?”
但听所回,纪寒亦是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于失望中纪寒亦是再次向裴纶说道:“不是,你们将他关在镇国司三日,这三日你们就只是将他关着?”
纪寒这话倒是有些怪罪镇国司的意思了,不过裴纶却未因为纪寒的怪罪而生气。非但未有生气,心中亦还在偷笑。虽不知纪寒为何对这名早被斩首的山匪头子突然上心,但是裴纶就是想要看这小子为此事而着急。这小子越是着急,他心中便越是高兴。眼见纪寒眸中的失望越来越重,裴纶亦是向他缓缓开口说道:“司首大人何许人也,回京后他虽是公务繁忙,但却并未懈怠公事,你方才所问的那名山匪头子可是杀害我朝廷命官一家五口的穷凶极犯,我镇国司怎能不对他严加审讯?”
于失望中但听裴纶所回,纪寒亦是紧忙向他问道:“那结果呢?”
“结果?结果便是无果,这家伙并不知道他所打劫的乃是一名朝廷命官,而舒乾大人一家之惨死,也并非是他下的命令。”
“并非是他下的命令?裴司座此话何意?”
“是他手下的二当家见了裴纶大人的内妻起了色心,才导致了这桩惨事的发生,当年岳司首前往月崀山,先是查清了裴纶大人一家遭山匪所杀的经过,才下令剿匪。那二当家见色起意,欲要非礼舒夫人,舒夫人拼死抵抗,才导致那个二当家失手掐死了舒夫人。”
“目睹发妻惨死山匪之手,舒乾夺刀与那二当家拼命,舒乾不过一书生又怎会是这群穷凶极恶之徒的敌手,这结果便是,为了掩盖杀人之罪行,这些山匪便只能杀光了舒乾一家与其随从。”
听到此处,纪寒心中亦是一痛。虽然心痛,但是纪寒还是向舒乾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裴司座,这些山匪杀了舒乾大人一家,没有弃山逃跑吗?”
“没有!据那名山匪头子交代,他们做的相当干净,案发现场也是做了清理,他们并不认为在这荒山野岭里他们的所行会被发现。”
“既然做的如此干净,那么舒乾大人一家被山匪所杀的噩耗又是如何传入皇城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一猎户亲眼目睹了舒乾大人一家惨死的经过,猎户报官,官报皇城,这便是舒乾大人一家于月崀山遇害的始末。”
向纪寒说完此话,裴纶接着向他说道:“当年,岳司首也曾怀疑舒乾大人一家遇害是否令藏有蹊跷,可是,在岳司首多番的调查之下,所有集合而来的证据皆统一指向的是一场意外,于是,岳司首便将此案定为山匪所为。”
“巡山是例行,于山道发现经过月崀山的舒乾大人一家是意外之获,见色起意是本性,为妻报仇是血性,不放走一个活人是为活命,毁尸灭迹是为掩盖,将这些链条统统串联起来的结果便是,这是一起关于人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