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为于小善看诊,发现于小善竟是被关押在一个潮湿阴暗终日不见阳光的牢房时,草民便知道这于小善命不久矣,因为被关在那种地方,便是他不染上肺痨也会因为牢中的环境而染上其他疾病。那是草民第一次去为于小善看诊,也是最后一次。没出三月,牢房里便传出了于小善身染肺痨而亡的消息,当时我听得这个消息并未感到任何的意外,因为于小善所被囚禁的那个坏境是一死地,杀人不见血的死地。”
“杀人不见血的死地?”
但听此八字,严息亦是于愤慨中自椅上起身。向纪寒说完此话,胡峙亦是向纪寒说道:“纪公子方才想问草民的便是这个吧!没错,草民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于小善并非是染上了肺痨,而是于小善所被囚禁的那所牢房让他不得不染上这种要人性命的不治之症。”
“先生的意思是说,于小善是他杀?”
但听胡峙所说,周人亦是用一种惊骇的语气向他问道。“不,是官府草菅人命!”
“官府草菅人命?胡先生,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但听胡峙所说,纪寒亦是向他激动问道。听得纪寒所问,胡峙亦是直视纪寒。“知道,草民知道于小善无罪。”
“他本便无罪,是舒乾舒大人误判了。”
“不,不是误判!”
“不是误判?先生此话何意?”
但听胡峙所说,纪寒亦是于激动中起身。“十年前,严家集市,于小善含冤入狱时,胡某与夫人便在不远处。”
迎着纪寒那一双激动中透着恳切的眼眸,胡峙亦是一字一句的再次向纪寒说道:“当时那马上之人自马背摔到身侧一肉粘上时,那马背上的人已经是个死人。”
“已经是个死人?”
但听胡峙所说,陆倩倩四人亦是齐齐自椅上起身。“是,草民当时虽未在近前,但是在事发后,却是在第一时间跑了过去,本想着或许能帮帮那坠马之人,可是还未等草民接近那具尸体,便被看热闹的行人给推挪了出去,虽然草民被推挪了出去,但是草民还是看到了那名死者的死状。”
“什么死状?”
但听胡峙所说,周人亦是向他激动问道。“面无血色,手无血丝,自他身下所流的血亦是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红色。我虽非仵作,但却见过死人。这当时死去与死去多时的尸体是截然不同的,我所看到的这具坠马而下的尸体,定是死于之前无疑。”
“我本以为,后将赶到的舒大人与官差会发现这具尸体的蹊跷之处,可是令我万万所没有想到的是,这舒大人竟然当即便将于小善打入了大牢。后来于小善死于大牢,于老爹四处伸冤无果,我便知道,即便我站出来说出了真相,也帮不了于老爹,所以,我也是因为于小善的死,自责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