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向她提及他的身份,而上官清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纪寒常活动于南郡。照此来推的话,此人极有可能自南郡而来。南郡离东部万里之遥,再结合之前于他的盘问,显然,此人是对他们撒了谎。什么自萧城而来,携妻去椿城探亲,这些通通都是此人的鬼话。上官清能想到的,东门敬一自然也能想到。所以当他看到上官清变色时,已是开口向她说道:“抱歉,之前骗了你。骗你的原因实则是不想惹起你们的注意。但是,如今我夫人被有心之人掳走,为了表示你我合作之诚意,还请你先告诉我你与纪教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让我先告诉你?”
但听东门敬一所问,上官清简直感觉自己是否听错了?是他先欺骗在先,如今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竟然还要她先说出与纪寒的关系?此人的逻辑是否有问题?别说上官清有种目瞪口呆之感,便是李昆仑与尉迟俊二人亦是一阵凌乱。瞧着三人各自所表现出的神色,东门敬一又接着向上官清说道:“不是我不能先说,而是我的身份太过特殊,只有你先告诉我,我才能加以判断事态的严重性。”
“判断事态的严重性?”
听得东门敬一所说,上官清亦是向他讽刺道:“是你的夫人被劫,你若想救你的夫人放马过来便是。何须这般惺惺作态。”
“你误会了,我是真心想要与你合作!纪教主为太武立下许多不世之功,倘若你与那位纪教主当真有颇深的渊源的话,那么给我留下这张字条之人,其之心术,怕便不是仅仅要利用我杀一个你了。”
但听东门敬一说的如此郑重,上官清亦是于沉吟中向他问道:“你方才说你的身份很特殊?”
听得所问,东门敬一亦是向上官清纠正道:“不是很特殊,而是非常特殊。”
迎着东门敬一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上官清亦是向他再次问道:“非常特殊?有多特殊?”
“特殊到,我若照着字条上的内容去做的话,极有可能会在有心之人的挑唆或者促使下引发东启与太武更大的冲突。”
引发东启与太武更大的冲突?此人的身份竟然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好!”
意识到事态严峻的上官清已经收起了对东门敬一的厌恶。紧盯东门敬一,上官清亦是向他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与纪寒的关系,但是在我告诉你之后,你也要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
“好!关乎诚信,我自不会隐瞒。”
但听东门敬一的保证,上官清亦是看向身旁李昆仑。但见上官清看他,李昆仑亦是迈前一步向东门敬一说道:“我家将军是纪寒的二夫人。”
“纪寒的二夫人?”
但听李昆仑的回答,东门敬一先是一凛,而后才用一种精诚的语气向上官清说道:“我叫东门敬一,是东启昭明皇的第七子。”
“东启昭明皇的七子?”
但听东门敬一的回答,上官清、李昆仑、尉迟俊三人亦是同时目露震惊之色。在上官清三人满目的震惊下,东门敬一亦再次向三人说道:“你们可以试想一下,倘若我当真按照字条所做杀了你,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
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先不说宁嫣得知她的死讯会如何,便说纪寒,倘若纪寒得知她的死讯,凭着纪寒的性格定会将东门敬一挫骨扬灰。一位东启国的皇子死在太武,东启定会以此为借口率东启大军兵临东雄关下。而两国之间的关系也会因为她与东门敬一的身死而彻底决裂。届时,东启再不可能只是于东雄关的频频骚扰,而是将会发动真正的战争。两国之间的战争一旦打响,其结果便是,唯有一方彻底被消灭才会告终。想到这个结果,上官清亦是溢出冷汗。好在这个东门敬一并未因为其妻被掳而失去理智,不然其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然上官清三人震惊于东门敬一的身份,但是这种震惊也只是于他身份上的震惊。而非是这个名字所给他们带来的震惊。将心情努力平复后,上官清亦是忽而向东门敬一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寅前辈的徒弟。”
“恩师?你认识恩师?”
但听上官清所说,东门敬一亦是向他诧异问道。“恩,寅前辈如今便在东雄关作客,前辈说他有一徒儿乃东启国的七皇子,如今正在太武游历,前辈还说,你虽贵为皇子,但却从不参与本国朝政。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在这里相遇。”
“是没想到!”
既然他的恩师便在东雄关作客,那么上官清于他而言便是朋友。“幸好你这个七皇子没有失去理智,不然你我恐将铸成大错。”
但听上官清之感慨,东门敬一亦是露出愁容。曾璃被掳,他如何能不担心。但是在家国面前,他只能选择前者。但见东门敬一愁容满面,上官清亦是向他问道:“如今敌暗我明,对于这个藏在暗处的敌人,我毫无头绪,不知你有什么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