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天朝奇侠录 > 颠倒黑白陷牢狱

颠倒黑白陷牢狱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一个该抓起来的就是这小子。”

方易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圆睁双眼,嘶声吼道:“你说什么!你这狗娘养的,如此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铁剑撑地,奋力想站起身来。两名捕快喝道:“放下兵器!”

一人拿铁链套住方易,一人夺下铁剑。方易本已身受重伤,一气之下,更是血气翻涌,直觉胸中似要爆炸一般,一张口,一口鲜血直喷出来。张云儿见状,惊呼一声:“易哥哥。”

奔了过来,却被另一名公差挡住了。那姓徐的哈哈大笑,道:“是谁颠倒黑白,血口喷人,只怕不是你小子说了算,走,这就到衙门分说清楚。”

杨守法跨上马,向金捕头道:“这位小娘子可要好好招待,可不能少了一根头发。”

挥了挥手,众人也都上了马,一行人扬长而去。方易身负重伤,加之悲愤、伤心、冤屈、焦虑、无奈,又担心张云儿的处境,欲想起身分辨,却连双眼也睁不起来,到后来整个人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神情稍稍清醒,已经是身在牢狱之中。方易此时只觉浑身疼痛,手臂、肩头被那郑有为掌击之处,此时都淤肿起来,胸口一个掌印清晰可见,右膝脱臼处更是一阵阵刺骨疼痛。方易直挺挺躺在潮湿的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依稀感觉两边墙角各有一个麦秆堆,各躺着一人,室内昏暗无光,也不知道长什么样。这两人见又关进一人,起身看了一眼,又各自懒洋洋躺下了。方易受伤沉重,身体已极为虚弱,又昏昏沉沉起来。疼痛消磨着他的意志,躺在冷冰冰硬邦邦的地上,此刻更觉又冷又饿,口干舌燥,叫道:“水,给我喝水。”

却哪里有人理他?狱中一名老汉道:“后生人,忍忍吧,叫也没用。”

原来狱中一日只有早晚两餐,方易被投到狱中已经过了晚饭时辰,哪里还会有人过来理会?方易挨了两个时辰,迷迷糊糊好似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恍恍惚惚中,梦见自己正与张云儿开怀大笑,张云儿央他带着到神农山看日出,二人正攀登着紫金顶,张云儿越走越快,自己在后面怎么也赶不上,不禁着急万分,正拔腿狂奔,气也喘不过来。突然前面跳出几匹恶狼,恶狠狠向自己扑来,不禁大吃一惊,正欲奋力搏斗,却发现自己居然失了力气,连手脚都抬不起来,那几匹狼竟在自己身上四处撕咬,身上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不禁又急又怒,惊醒过来。此时已是半夜,四周鸦雀无声。方易叹了口气,呆呆望着牢房顶,心想:“不知云儿姑娘现在何处?她的境况,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要想办法救她,一定要想办法……可是,怎么办呢?”

周身疼痛,迷迷糊糊又昏了过去。疼痛再次唤醒了方易。醒来已是清晨,不知此时身在何方,定了定神,才又明白自己的困境。牢里依然昏暗,狭小的铁窗透出微光。方易马上又想起张云儿,心里一阵阵发疼,反盖住了周身的伤痛。他慢慢地冷静下来,心想:“张大叔给他们打死了,官府是一定要审理此案的。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要好好应对这场官司。那姓徐的也说要到衙门分说清楚,难道真能让他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想到这里,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又想:“那姓徐的说张大叔拿自己的铁锤砸死了自己,这话就骗不了人。张大叔两处致命伤,一处在心窝处吃了那郑有为一脚,一处是两边太阳穴吃了那姓庄的双掌重击。这伤一验便知道了。”

想到这里,心里也平静了不少,自言自语道:“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

将此事经过始末,细细回想了一遍。又想:“那姓徐的胡言乱语,未必就能瞒得过官府,我且看看他怎么说。”

一时又想起张云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这微笑转眼间又变成了沉重的忧愁。忍住痛,用师门所授手法将自己右膝脱臼处接好,直疼得满头冷汗。睁眼看着房顶,静等官府来人提审。不知道过了多久,果然来了两个狱卒模样的公差,开了门,一言不发,给方易双手双脚上了铁链,架了方易就走。方易忍痛问道:“两位可是来提审的?昨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如今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喝道:“少罗嗦,跟我们走就是。”

架着方易,转了几道弯,走过一条阴沉沉长长的通道,其中一个开了一个铁门,又替方易开了手上铁链,双脚铁链却并未打开。二人将方易推了进去,锁上门,二话不说,竟转身走了。方易急道:“两位公差大哥,等等,我有话说。”

二人头也不回,自顾去了。方易忧愤交集,想站起身来,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委顿在地。方易心里茫然,不知道事情何以会是这样。只见那牢房黑沉沉的更是狭小,霉气冲天,角落放一个马桶,旁边一堆麦秆,此外别无一物,竟是给他换了个单人牢房。方易叫了几声,却哪里有人理他?自此之后,除了每日里有一位老狱卒早晚两次送来一碗清水,一个馒头,或者一碗冷饭,从铁门下面一个小洞里递进来,再让方易将用过的碗递出去——想来狱中给人犯去掉手铐,只是方便他们递碗拿饭。除此之外,竟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问。一连数日皆是如此,方易莫名其妙,渐渐焦躁起来,一见那老狱卒便问:“什么时候提审我?那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那老狱卒总是神色漠然,不紧不慢,爱理不理,问得急了,道一声:“什么姑娘?我哪儿知道?”

转身就走了。直到第六日午后,方见当时那两名押送自己过来的公差,佩着腰刀,腰间各系一串钥匙,在铁门前走过。方易以为必是来提审自己了的,站起身来。不料那两位官差只是往铁门里张望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来,径直走了过去,到别处巡视去了。方易叫道:“喂,喂,等等,我有话说.”却哪里有人理睬他?方易趴在铁门上,好不容易等到这二人巡视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方易叫道:“什么时候提审我?那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斥道:“少废话,老实点!”

也不停步,大摇大摆走了。方易犹如笼中困兽,心中悲愤郁闷,却无处发泄,端的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唯有想起张云儿的时候,心里透出一丝暖意,给彷徨无助的心灵一些温柔的安慰。身上的伤却是日见好转了。忽忽竟然过了一月有余。隔三岔五,见那两名公差来巡视时,方易每次翻来翻去,都是问那两个问题。两公差或冷冷一笑,或大声呵斥,或不理不睬,任凭方易叫破了喉咙,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天见老狱卒又来送食,忍不住又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提审我?难道竟要这样不明不白关我一辈子不成?”

那老狱卒摇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转身又走了,走了两步,却回头对方易道:“你死了这条心吧,那位姑娘,目下恐怕已经跟了杨公子,享福去了,你还想着她干嘛!”

说完径自走了。方易呆了一呆,突然跳了起来,一拳往铁门上擂去,砰一声巨响,打得铁门不停颤动。方易犹不解恨,一拳接着一拳,乒乒乓乓打将起来。那牢房是专门关押重犯之处,铁门甚是厚实沉重,上边一排粗大铁枝,便于狱卒察看狱中人犯,下面却是一整块厚实无比的铁板。方易一连数十拳都打在铁板上,直打得震天动地,那铁板却毫无损伤。却是方易双拳,已打得鲜血淋漓。方易仰头狂呼,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落得个筋疲力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牢房方寸之间,双脚拉曳着铁链,踱来踱去,哗啦啦发出响声,唉声叹气,一筹莫展。现在,思念张云儿成了方易每天仅有的一丝乐趣和生命的意义。一开始,他犹能在狱中深沉的黑夜中,在脑海里勾画出张云儿乌黑的秀发,明亮的眼睛,白玉般的脸庞,秀美的鼻尖,嫩红的双唇,甜美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方易静静坐在狱中的麦秆堆上,心里泛起丝丝暖意,一动不动,正如张云儿正陪着自己,浑然忘掉了周遭的一切。但这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慢慢变得模糊起来,到后来连张云儿的形象叶好似一团雾,怎么抓也抓不住。方易害怕起来,只有偶尔在梦中的时候,张云儿又变得清晰起来,带给方易一些慰藉,只是这样的梦,也竟然越来越少了。这天夜里,方易正百无聊赖躺在麦秆上,盯着房顶,忽然想到:“为何我要坐在这黑牢里?本来是应该那帮作恶之徒坐在这里的。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被关在这里等死不成吗?何不想个法子,越狱而去?好歹也要找那班恶棍算算账。”

原来方易自小所受教育,就是要遵纪守法,这本是大唐盛世普通百姓最一般的观念,已经是根深蒂固,好像无须任何理由,本来就是如此。因此方易尽管身受此等无妄之灾,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越狱,只是苦等公差来提审,想着到时候如何分辨清楚而已。方易摇头苦笑,喃喃道:“不想我方易会落到今日此等地步,我方易经文习武,读圣贤书,行侠义事,兢兢业业,坦坦荡荡,正想作一番事业,不想刚出山门,就莫名其妙掉到这深坑里来,这是什么世道?如今太平盛世,竟也会如此吗?此事要不是发生在我头上,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数只蚊子正在方易身边盘旋,他挥了挥手,也不在意,他已经习惯了跟这些吸血的小生灵共处一室,闲极无聊之时,也会将它们当练武的对手,出拳挥掌弹指,每每打得这些蚊子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此时心潮澎湃,也无心跟这些小家伙玩耍了。又想:“倘若我此时越狱而去,岂不落得个畏罪潜逃的恶名?那就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不禁皱起眉头,爬起身来,又在这斗室里踱起步来。踱了一会,恨恨道:“我在这里暗无天日,过这非人的日子,那帮恶棍却逍遥法外,自由自在,吃喝玩乐,说不准又在为非作歹。”

想到此处,不禁仰头大吼起来,狂叫道:“什么世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双手握住铁门上粗大的铁枝,用力猛摇,那铁门给摇得吱吱作响。却哪个有来理睬?连相邻各牢房人犯,早听惯了各种声音,也丝毫没有反应。方易摇了一会,自觉无趣,又回到麦秆堆上躺下了,想起了张云儿来,只觉百感交集,悲从中来。如此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天气已日见转凉,眼看是秋季就要到了。方易此时已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污糟邋遢,若走在街头,与乞丐亦并无二样。方易自那次想到越狱,此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当那老狱卒再过来送饭之时,方易也不再出声相问了,却细细查看起这老头的一举一动来。如此三番四次,反复察看之后,方易却心灰意冷起来,原来那老狱卒平时身上并没有开锁的钥匙,显然他除了一日两次送餐,似乎别无它事。那两名公差身上倒是各有一串钥匙,但要隔个三五天,甚或十日八日,才能见他们巡视一次,而每次只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隔着铁门,自己纵有天大本领,却如何从他们腰间取下钥匙?方易见铁门坚实无比,四面石墙,连地下也是石板铺成,自己只有双手自由,手无寸铁,身边只有一个破碗,连脚上铁链都解不开,别说是越狱而去了。方易心有不甘,之后千方百计,套那老狱卒的话语,也只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方易所在一区,正是关押重犯区域,只有十来间小房。其它关押普通人犯的大房,偶尔会拉人犯出去做劳役,而重犯却从没有出去的可能。想必杨守法令狐生等人,使了银子,将自己关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原来那老狱卒身份也甚为低下,经年累月,就住在方易所关牢房通道拐角处一间小房里,每日为人犯送食。外头却还有两间大房,平时驻守着十二名狱卒官差,分两班轮流当值,这些官差本当每日到牢里来巡视,只是嫌里头暗无天日,污糟邋遢,又兼臭气冲天,除了押送抑或提取人犯,平日里谁也不愿意到这又潮又霉的牢里来,只在外头大房里喝茶闲聊,或弄几个酒菜,猜拳吆喝,隔三岔五,想起来了才到里边匆匆转一圈,摆摆模样。因此方易来到狱中日久,除了当日送自己过来的两位官差,此后竟无人过问。方易千方百计打听到的就是这般消息,反倒心头冰凉,看来这越狱的念头,也是了无指望了。唯有无奈叹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