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尔维斯从铁环堡的地牢中救出来以后,罗德便将他安排在自己房间,自己则到丹尼斯的房间去睡,同时,让仆人全天候看护着阿尔维斯。 身体虚弱的阿尔维斯无法进食,罗德便让厨师煮一些热奶和流食,每天让仆人定时送喂。等第三天小侏儒身体恢复一些了,罗德才让理发师进城堡,给他剃发理须。浓浓的毛发就像动物的皮毛一般一摞一摞的附在阿尔维斯的下颚和下巴之间。将他的脸整个裹了起来,加上长时间没有打理和清洗,一股浓浓的臊味附着在上面,连理发师都是带着口罩在理发。 清理完毕后,眼前这个阿尔维斯才像是罗德印象中的那个阿尔维斯。面容算不上清秀,却充满理性的光辉。随后罗德又让仆人带着阿尔维斯去洗澡,全面打理一遍。 可以看到小侏儒还是很虚弱,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牢中被虐待了两个月,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得过来的。 罗德只是希望这家伙不要死就可以,毕竟当初是他帮助自己说服奥布里出兵的,没有阿尔维斯,黑锤堡可能早在两年前就没了。 “罗德,你对他会不会太好了?这几天,我可是听到不少人都在议论你。”
卡洛琳板着脸,一脸不解的问着罗德。自从铁环堡战斗结束后,她便跟着罗德回黑锤堡,并且一直待在这里。对许多事情都略有耳闻。 “噢?议论我?议论我什么,说来听听。”
罗德将手放在卡洛琳肩上,好奇的问着。 “他们说你对那个侏儒太好了,将自己房间让出来给他,又给他最好的食物和仆人。”
卡洛琳撅着嘴念叨着,“不过是一个侏儒而已。”
“不是一般的侏儒。”
罗德笑着回答。 “阿尔维斯是我的故交,这点你是知道的。而且,他的能力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强很多。”
罗德抿了抿嘴唇,“更重要的是,对他这般优待其实也是我故意的。”
“你故意的?”
“嗯,作为一个领主,最重要的不是个人能力有多强,而是能够聚集起一批忠心耿耿,而又有能力的人。他们将是一个团体,每个人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最大的功效,只有这样,黑锤堡才会强盛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忙于城堡的内政和管理上面,被弄得心力憔悴。这并不是我所擅长的领域,但是城内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接手这项工作。所以,最重要的是人才。”
“我对阿尔维斯的好,会让众人看到,从而引发民众的议论和思考,他们会想,如果一个领主连对侏儒都那么好,那么,对其他人肯定更好。这件事或许是一个起点,传播出去,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投靠我们,他们擅长各个领域,都有一技之长,将这些人聚集起来,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罗德解释到。 …… 一周后,阿尔维斯的身体状况终于好多了,他已经可以自己进食,行走自如。并且,头脑清醒,言谈顺畅。 “感谢你救了我。那么,我现在应该叫你为罗德领主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你罗德?”
阿尔维斯站在阳台上,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扶着栏杆。 “哈哈,随你的便。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我不会介意。”
罗德笑到。 “那我还是按照以前那样叫你吧,罗德领主……总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了?”
罗德继续笑着。 “以前奥布里在的时候,我也没这样叫过他,甚至私下里还直接叫他哥哥。”
“这或许也是迪恩那么恨你的原因之一。”
“不提那个小畜生,他竟然对自己的叔父下手,而且投靠了混沌。”
阿尔维斯咬牙切齿。 “是人都会堕落,世间有着太多矛盾,所以人们才会追求完美,投靠混沌的人要么是追求至极的放纵,要么就是追求至极的完美,以抹去现实中他们所摒弃的那些不完美,他们在逃避现实,比如迪恩他不想要有你这样的叔父。”
“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罗德,你必须正视世间这些不完美,极致的完美就是混乱。秩序必然带来一些不完美,但是好歹它让这个世界充满了文明。”
阿尔维斯念到。他的口气严肃了起来。 “好吧,我就是说说。”
罗德再次笑到,并走进屋内,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让我们来聊聊接下来的事吧。”
阿尔维斯一撅一拐小步跟了进来,“你围攻了铁环堡,却没有通知北境其他领主,他们会在心里念叨,甚至责问你。还有,冰雪女王也会质问你,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擅自去进攻铁环堡。”
“这个问题我想过。北境众领主会感激我,只要我告诉他们混沌信徒正试图召唤出恶魔。他们会相信的,我们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些混沌信徒的尸体,那些混沌战士的尸体,他们的盔甲和武器,这些便是物证。而你,便是人证。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城堡被毁,除非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已经被污染和腐蚀。”
罗德说到。 “至于卡特琳娜……”罗德顿了一下,“她大可以派人来调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估计很快那帮警察就会来了。而且,他们很快就会得出结论——混沌确实来过这里。不过这位基斯里夫女王不会感激我们,她只会在心里暗自不爽。因为铲除混沌这件事上没有她的功劳。民众不会追捧她。”
“这倒是事实,他们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或符合他们的心理预期,或不符合,但不管怎样,这是真相,这是事实。所以我的建议是,铁环堡废墟就这样保留着,不要再去动它。它既是后面来的人取证的目标,同时也是宣扬你战胜混沌部队的实体物证,它是一个工具,它还是一个警示牌。警示着整个北境,甚至整个基斯里夫——混沌的威胁并不遥远,相反的,它就在我们身边。”
阿尔维斯啜着小酒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