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躲他?南乔僵立在门口许久,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江漠靠在床头,看见这一幕,眸子明显暗了几分。南乔去准备早餐的时候,沈遇言来了,他要去医院实习,没有进来坐会儿,只把手里买的早餐递给了她。“学长,昨晚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沈遇言抬眼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从卧室里面走出来的江漠,薄唇微扬:“看起来,江警官恢复的不错。”
江漠听见他的话,蹙了下眉。南乔解释:“昨晚是学长帮你把弹头取出来的。”
江漠恍然大悟,随后沉吟:“那我的身子岂不是给他看光了?”
饶是素质再好的沈遇言听见他这一句话,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他僵硬的扯唇:“难不成江警官还要我为你负责?”
“那倒不用了。”
江漠摆了摆手,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南乔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又气又好笑,她看向沈遇言:“学长,你别理他,他一直都这样,不讨喜。”
沈遇言顿了下,微微扬眉:“阿乔你很了解他吗?”
南乔一下语噎。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好像是站在江漠亲密朋友的角度,很容易让人误解。她张了张唇,不过只是讪笑了下,什么也没有解释。越描越黑,她知道这个道理。沈遇言也没有一直追问下去,他看江漠并没有什么大碍以后,跟南乔多聊了几句,就离开了。江漠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看见她关门回来,英挺的剑眉挑了挑:“你学长真的很关心你。”
南乔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江漠轻轻一笑,玩味的说:“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你?”
南乔背脊一僵。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已经尽量在跟沈遇言保持距离了。只是沈遇言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却还是跟往常一样,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出现在她眼前,像个哥哥长辈一样,一直帮她教导她,让她徒生愧疚和不安。可是他又什么也没有说,她也害怕不小心伤害到了他。江漠见她半天没有出声,眉目淡淡:“不如换个话题,你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还搬了家?”
南乔把沈遇言买来的早餐放在桌上,坐在了他的对面,盯着他,说:“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躲着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见面了,至于搬家,也并不是为了躲你,只是离工作的地方比较近而已。”
她认真又井井有条的解释了。江漠看了她半响,点头,也不知道信没有信。南乔蹙眉:“你点头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是不是害羞了?”
“……”南乔不由的睁大眼睛,一脸惊恐。江漠把手搭在桌上,黑眸落在她脸上,煞有其事的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你那晚喝醉了都对我做了什么?”
提起这个,南乔就特别心虚。关键男人的表情还特别坏特别贱。她故作镇定:“并没有。”
江漠轻呵了一声,讽笑:“装,继续装。”
南乔低头“跐溜跐溜”吃了几口面条,突然悄悄抬起头,看向对面淡定喝粥的江漠,咽下嘴里的面条。她踌躇了片刻,装作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我喝醉酒了,从来不会耍酒疯。”
话音落下,她看见男人握着勺子的手明显一顿,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南乔一颗心顿时往下沉。江漠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懒懒的掀起眼皮,抬手支着下巴,慵懒盯着她:“看来你是全部忘记了。”
不知为何,南乔心里“咯噔”跳了下,很是心虚。她镇定下来,严肃的反问:“我忘记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想趁机占我便宜?”
江漠当即露出了一副夸张又吃惊的表情。他上下扫了她一眼,啧啧声的嫌弃:“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末了又自怨自艾:“算了,我就当是被猪啃了几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闻言,南乔瞳仁放大,一脸不可置信。她、她她她亲了他吗?她真的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江漠看到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慷慨大方的说:“不要想了,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南乔震惊。她刚想说什么,抬头看过去,看见男人低头脑袋,双肩耸动偷笑的画面,当即反应过来,瞪眼:“江漠,你在耍我是不是?”
“你真信啊?”
江漠忍俊不禁。却遭来了一顿胖揍,最后连粥都没有喝完,就被赶了出去。背后的门“砰”一声响,关上了。江漠想起女人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垂眸,脑海闪过了一些画面。女人醉酒的那晚。夜色静谧撩人,月光冷白透过窗户笼罩在了地板上,让昏暗的主卧有了一丝的明亮。他刚刚给她盖好被子,躺在被褥里的女人却突然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扯着他的手臂,抓着他的脸,胡乱啃了几口,手还在他身上到处乱摸。她随意胡乱的撩拨,让他心口一阵微热。室内的温度逐渐升起,旖旎着暧昧与疯狂。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忽然一下清醒了过来,及时刹住了车。拉回思绪,想起女人身体每一处的柔软,江漠喉结滚了滚,面容隐晦。*警局。江漠看着面前四个昨晚偷袭他的彪型壮汉,微微扬眉:“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江漠见过不少不肯配合调查的犯人,自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昨晚失血过多,他面色还有些苍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薄唇紧抿。氛围有些沉寂诡异。四个彪型壮汉都被戴上了手铐,坐在江漠的对面,从被抓来到现在,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江漠轻嗤一笑:“不仅很敬业,还很衷心呢。”
他停顿了下,扯唇:“看来你们老板是很大方的人,一定给过你们不少好处吧,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卖力。”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属下已经看不下去了,皱眉:“江哥,他们的嘴巴就跟河蚌一样怎么撬都撬不开,你不用跟他们客气,让我来审问他们吧。”
江漠伸手制止:“我们是文明人。”
属下迟疑:“可是……”江漠已经站了起来,可能是幅度有点大,所以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江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
江漠像是孕妇掐腰走路一样,慢慢悠悠来到了他们四个人的面前,扫了他们几个一眼,意味不明:“看起来都长得憨厚老实,年纪也不小了吧,应该都成家立业了吧?”
闻言,明显有人面色微变。江漠好似未觉,继续漫不经心的说:“你们的家里人,都知道你们在外面干这种事情吗?”
有人抬起头了,面色难看:“你要威胁我们?”
属下听见终于有人开口了,忍不住讥讽了一句:“哎呀,原来你们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哑巴呢!”
江漠安抚他:“什么威胁不威胁,我是文明人,说好听一点,我只是要去拜访一下你们的家人而已。”
他停顿了下,抿唇:“不过啊,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呢。”
男人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说出来的话可谓是扎心了。属下默默的给他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了,他江哥怎么可能是个文明人,斯文败类还差不多。几个人被江漠逼得无路可退,最后还是坦诚了事情的经过。“我们也没有见过雇主,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他在电话里说,让我们把你绑起来丢在巷子里面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没有交代了。”
江漠听完,微微扬眉:“这么说来,你们雇主还真的是个好人,他居然没有让你们弄死我。”
“……”江漠烟瘾犯了,舔了下唇瓣,继续问:“昨晚那个偷袭我的狙击手,你们认识吗?”
话落,四个男人齐齐摇头,一脸无辜。江漠猜到他们应该不是一伙儿人,只是现在而言,他是比较好奇,眼前这四个脑子看起来不太灵光的壮汉,到底都是谁派来呢?……南乔下午没有课,就去了咖啡馆帮忙。她站在吧台擦杯子的时候,百无聊赖扫了一圈咖啡馆,最后目光被角落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霍闫?她记起来他。霍闫对面坐着一个女孩,应该是女孩,背影看起来十分娇小。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霍闫的脸色很难看。女孩突然起身跑了出去,经过吧台的时候,南乔看清了她的面容,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