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狗腿子,可以说,刘哲那些为非作歹的事,都是跟他学的。但刘哲败完家之后,他看刘哲的时候,就自觉高人一等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毕恭毕敬。这话一出,他身边那些望族地主公子哥们,也是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将这燕王殿下放在眼里。刘哲淡淡一笑。前几日陈彦在自己这里丢了面子,莫非这帝师讲学退婚,也是他安排的?看今日陈书文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自己大概也猜得差不多。“大胆!”
“竟敢对殿下不敬?”
这是,朱二球也跑了过来,挡在刘哲身前,但因脚滑打了一个踉跄,滑稽得很。又惹得哄堂大笑。刘哲看了一眼陈书文,淡淡道:“帝师讲学,无人不往。”
陈书文嗤笑道:“殿下,您是燕王,本我们尊卑有别,但在这学堂可不尽然啊!老燕王当年有令,学堂之处,达者为师,殿下以为如何?”
刘哲道:“父王遗命,自当如是!”
陈书文大笑,指着那学堂门口,道:“殿下,今日这学堂,可真不好进啊!”
众人看去。只见学堂门口,此时挂着一个题目。“诗题:偏安昏主!”
“作得此诗,方可入学堂!”
刷刷刷。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齐聚刘哲身上。偏安昏主!这个题目颇有些意味深长。岂不是专门等着这燕王来,羞辱他的?陈书文看了沈若愚一眼,提醒道:“沈先生,这可不能您代笔啊!”
沈若愚拉着刘哲,就想让他走。刘哲一眼看去。果不其然,旁边已经有不少人的诗作。“五子争权武观乱,百日懒朝狩东园。都郭无首后羿起,堪笑失国为哪般?”
“吴宫夜夜舞歌笙,治国岂能用多情?越甲踏破姑苏日,羞见东门子婿睛。”
“甘为阉宦手中棋,斗鸡走狗经国事。饿殍寒骨积于道,无怪大秦仅二世。”
诸如此类。刘哲哭笑不得。这哪一首,说的不是这昏聩纨绔的燕王殿下?当今江州,如此折腾下去,国不将国,州不将州。扎心!狠狠的扎心!这个许朗,今日讲学,看来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好,那我便来!”
刘哲哈哈大笑,拿起纸笔。沈若愚扶额,朱二球懵比。这燕王殿下的文采,谁不知晓?平日在青楼花钱买点诗词还行,真要自己做……谁知刘哲毛笔落下,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旁人看得都是一惊。“这……”陈书文脸色惨白,颇感不可思议。“好诗好诗!”
“这……”“这莫不是刚才他去那边买来的?”
陈书文不信,其他人也不信。诗词这个东西,最见功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诗一出,谁不知道是佳作?刘哲冷笑:“如何?”
这一下,陈书文也拦不住他了,不管人家是买的,还是自己做的,诗就这么拿出来了,你能怎么样?“好好,殿下请!”
但一想,能进门又能怎样?真正好戏还在后头,陈书文脸色便好看另一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学堂中,早已席地而坐数百人,围绕中间一个白发老人,老人旁边,还跪坐一个妙龄女子,十五六的年龄,清秀无比,刘哲这一看,登时脑中轰然作响。此女之美,竟然两世为人的他,都被深深震撼到了。此女身材婀娜,肌肤如玉,眉若远山,眸如秋水,朱唇微启,露出夺目皓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情。此时坐在那边,听着爷爷讲学,众人发问,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智慧灵气的光芒,偶尔给自己爷爷添一杯茶,然后继续安静坐着。这就是那徐若宁?刘哲心中不由暗骂,这昏聩燕王有如此未婚妻,竟还喜欢在外面风花雪月,当真暴殄天物!看到又有人走进来,众人本不为意,但当看清来人是刘哲之后,不少人捧腹大笑,摇头看来,眼神各异。谁不知道今天讲学,是这许朗拿来羞辱这刘哲来的?他竟然真敢来?听到众人笑声,那大儒帝师也朝刘哲来看,不由冷哼一声,满目恶嫌。“刘哲见过帝师,徐小姐!”
刘哲倒是很有礼貌,抱拳行礼。学堂之内,达者为师,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怎么来了?”
“莫非没看到门口诗题?脸大如斗啊!”
“听说是买诗进来的,哈!”
刘哲一来,迎接他的就是这些文人骚客的嘲讽。许朗也冷哼看来,那徐小姐,看来也多次听闻这燕王刘哲的恶行,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刚才眼中那股灵气,马上就变成了鄙夷和怒火。虽今日是来退婚,但毕竟影响女子清誉,自己竟然被许给这么一个纨绔,她怎不气?刘哲笑而不语,席地而坐,淡淡一笑:“帝师今日所讲,又是什么课题?今日唤孤来此,又是何意?莫说门口那一首,今日要做几首,与孤讲来,家中母猪下崽,孤要去照看与它!”
“你你你……”许朗被刘哲气得胡子发抖。拿母猪下崽,和帝师相提并论,实乃大不敬!一时间气得这许朗,便是来退婚的意图,此时也说不出来了。数百个人,也拍案怒起,指责刘哲出言不逊。刘哲冷笑连连,傲然环视一圈,似是觉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人群中站起一人,白面书生,先是眼神灼热地看了一下徐若宁,而后道:“小生陈浩生,请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