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发觉,跟着这刘常公子,竟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莫非……万花楼,真要去求这燕王放过?老崔头道:“可是公子,程远凯要是不管,那司空家的皇商头衔,可就……”刘常瞥了他一眼:“司空清刺杀燕王不力,就意味着她已经被燕王随意拿捏,还要妄想皇商?做梦的吧!”
老崔不敢说话了。刘常眼中,则是冷光闪现。燕王!刘哲!这一回合,他又输了!他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又是两天。传统香料,真的彻底低入谷底,因为人们发现,这香水太好用了,仅仅一滴,香气迷人……而且,两天了,这些人在倾城宫门口,足足排了两天队,这燕王的香水,还是没有卖完,这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人家是不限量的!大有取代传统香料的势头。那我还要你的传统香料干什么?跌跌跌。跌不认妈。这传统香料的商号们,一个个叫苦不迭。尤其是程家,天天被催债的,把大门都给拆了,这程宅里的,所有值钱东西,可以拿的,都拿走了!但是,他们还欠着人家八万外债。“想好了吗?”
“老程啊,这机会可只有一次。燕王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他之所以打压我们传统香料业,便是因为你儿子!”
“负荆请罪!”
“把燕王的气消了,说不定咱这行业,也就喘过气来,对不对?”
一群人,颐指气使的。之前还是程掌柜,现在已经成了老程。程远凯,一直铁青着脸……负荆请罪?他心里有鬼,他曾经参与刺杀刘哲,如今司空清还在刘哲手上,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哲针对他来的……他知道你刺杀过他!但他就是不说!他让你自己送上门去!就是要这么玩你!所以,程远凯知道,他这一去,想要让燕王殿下放过他,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好!”
但是,为了家族,为了外债,为了能活下去。程远凯还有什么办法?……“司空小姐,今日风和日丽,正是约会的好时光,和孤在一起开不开心啊?”
这个时候,刘哲在二楼窗边,调笑着给司空清倒了一杯酒。“你是混蛋,恶魔!”
“恶魔!”
司空清娇躯颤抖着。这几日,她是一直在刘哲身边,亲眼见证这益州城,传统香料业的没落,仅仅是他几句话,就让无数人破产,无数人生不如死!这便是权势吗?刘哲喝了一口酒,呵呵笑道:“司空小姐,您这话说得很没道理啊。先刺杀孤的,是你们,现在说,孤是恶魔?”
他冷冷看来:“那你们呢?”
“你可知道,孤若死,江州百姓如何?”
“你可想过,孤若死,多少人流离失所,陷入战乱?”
“你可想过,孤若死,芳华学院被拆,多少孩子无法读书,多少农民的土地,重归望族!”
司空清,被刘哲问得一愣一愣的。灵魂拷问,绝对的灵魂拷问!司空清顿时心乱如麻,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确实……如果刘哲一死,江州便成无主之地,多少人,会对逐渐富庶起来的江州,虎视眈眈,垂涎三尺?梁王定会发兵江州,到时候,生灵涂炭,可是她想看到的?不!刘哲呵呵笑道:“司空小姐,知道孤为什么,会将你带在身边吗?”
司空清轻咬银牙,还不是因为你是色中饿鬼,这个整个益州,谁不知道?刘哲看到她的眼神,便知她在想什么。于是轻笑道:“不然,孤封地虽然不大,但若想网罗些许美女,还不是太难的事情。”
司空清静静听着。因为她此时感觉到,刘哲的口气,并没有那般可恶了。刘哲继续道:“因为孤觉得,你,便是孤的过去。孤那些年,声色犬马,无恶不作,臭名昭著,但是……”“孤现在变了。”
他笑呵呵看着司空清:“孤想做一个勤勉的王爷,孤想带给封地欣欣向荣,安居乐业,孤想让江州的人,提及孤的名字,脸上都是自豪,而非恶嫌!”
“孤想让江州繁华,举世瞩目!”
“孤想让万民归心,大炎盛世!”
司空清,听得心里波澜四起。因为她看到了此时刘哲眼中的精光,她知道,这个败家族,不是在开玩笑,他很认真!虽然,如此听上去,和他以前的恶魔行径相比,有些不伦不类,但他,真的是很认真在说!她,竟然也信了。刘哲这才哈哈大笑,痛痛快快喝了一杯酒:“所以,孤将你放在身边,只是想,你代表着孤的过去,你代表着孤的罪恶,孤看到你,便会想起曾经的自己,以此来警醒自己!”
“勤勉,勤政,勤务!”
两个人之间。一片安静。司空清,都被刘哲这一番话,震撼到了。“你你你……”刘哲哈哈笑道:“司空小姐,至于你说的恶魔……”“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见非你见,你见非我见……世上的事情,总是那般奇妙。”
“你那刚正不阿,一生正气的程大哥,当要来了。”
“什么?”
司空清脸色一变。果然、就在这时,下面街道上,一阵骚动。程远凯,披头散发,光着上身,负荆请罪走来,此时的他,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