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纪予泽从沙发上起来,摸了下车钥匙。“你们玩吧,我回去了,陆靖安走了,也玩的尽兴点,想叫人的也不用顾忌了。老规矩,我请了。”
说完,就走了。陆诺桐喝的有点上头,但是又没醉到倒下就睡的程度,陆靖安开车的时候,她就两个眼睛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发呆。陆靖安开了一会车,见她还在发呆,就问她:“在想什么。”
她不理他,就是发呆,偶尔眨下眼睛。陆靖安也没多问,继续安安静静的开车。如玉的手时不时转动一下方向盘,因为车上有她,他开的很稳。“奶奶说要送我去国外读书,她不喜欢你靠我太近,陆靖安,你逾越了。”
隔了一会,陆诺桐清清凉凉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车里,格外醒耳。她没有看陆靖安,拿手指在车窗上敲打,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陆靖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继而他呼吸有些因为烦乱而不稳的开口说话。“我听闻纪家派长子出国历练,想必奶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你从我身边远离,是和纪予泽一起?”
“呵……”陆诺桐冷笑了一下,她的脑袋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发痛,她伸手按了按。“不舒服么。”
陆靖安放缓车速,准备伸手去查看陆诺桐的情况,被陆诺桐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陆靖安你何必这样说,你不是巴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又何必像个苦媳妇一样,来埋怨。”
他说的那么委婉,可是其中几分埋怨还是逃不过她的耳朵,她的心思总是那么玲珑剔透,可是为何就是看不透一个他。“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搞的你好像多舍不得我一样,我更讨厌你靠近我,不喜欢我,你就离我远一点,别来招惹我。”
陆诺桐接着说,而后她眼中似有恨意,她厉声继续:“停车,我要下车。”
陆靖安没有说话,倒是提快了车速,他觉得她本该是醉了,可是为什么三杯酒下肚,她清醒的那么可怕。有时候,清醒不如装糊涂。陆诺桐见他不停车,倒也没有发火,又恢复如初,望着车窗外面发呆。“我不过是陆家养女,能攀附豪门纪家,已经是我福分,怎么敢奢求……可以得到陆靖安。多少千金名媛见一面都难的人,我陆诺桐何德何能跟他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十三年。还不够吗,还不够知足吗。”
陆诺桐看着窗外的眼角滑落泪水,看的陆靖安揪心,她还是醉了……若非喝醉,如何坦诚。“他这一生为我仇人,亲人,知己,兄长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伴侣。”
这一条,若非刻在骨子里,她又如何在大醉酩酊之时念念不忘。陆靖安听后把车停下,伸手去掰她掩住面颊的双手,对上她满含泪水的眼睛。不带犹豫的吻了上去,直至她忍不住醉意倒在他肩膀。……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陆诺桐从灰色的大床上起身,揉了揉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入眼的不是平日醒来的景色,恍惚一下,才知晓自己在哪里。这里是……南水湾。揉了一会眼睛,记忆慢慢回笼,她才发现昨天喝了那三杯酒后的记忆,断片了。陆诺桐低头,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穿着陆靖安的睡袍,而睡袍里面空无一物,至于睡袍是她自己换的还是陆靖安换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