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格,也很有可能是他扭曲那一面的人格。“你到底想做什么,霍和云,别忘了你答应过霍老的事情。”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做个什么事情,都要跟长辈打报告。当然了,也不用每件事情,都要遵循长辈的意愿。”
陆诺桐还在往后退,霍和云伸手抓着她的脚腕,他的大拇指在她脚腕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他猛的一下子把她拉回来。陆诺桐的手肘划过凹凸不平的石面,擦破皮的火辣疼痛,让她捂着手肘疼的倒吸冷气。霍和云望着她,眼中满是心疼,手中却没有动作。“对于我的爱,你不予回应,就会受到惩罚。你只有爱我,我才会对你好,否则……我不介意你遍体鳞伤。”
霍和云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亲爱的,你穿红色旗袍的模样,真的很好看。以后我们结婚,你就穿旗袍好了……不,不如我们办两场婚礼吧,一场中式的,一场西式的……”陆诺桐看着霍和云,越看她越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正常。“你……是霍和云?”
陆诺桐试探一般的问了一句。一般如果两种人格争抢本体的话,都会否认彼此,恨不得将关系拉的八丈远。“我当然是霍和云了,不然我还是谁?!”
霍和云的眼中似是闪过什么,隔了一会他又开口:“我才是正在的霍和云。”
如果霍和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陆诺桐觉得是她怀疑错了,那霍和云说第二句话的时候,陆诺桐就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她看过也听过很多精神分裂的案例,但是真正见过的病例体,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我才是真正从血腥和残暴里爬出来的,亲爱的,我没有他那么磨磨唧唧。我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毁的一干二净。”
霍和云似是想起什么,他垂眸转着自己手腕上的铁环,碎发的阴影遮挡住他的眼睛,陆诺桐对于他眼中的神色,看的不太真切。只是这话,让她听得毛骨悚然。“你这么漂亮,我真的舍不得毁了你,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
霍和云看着陆诺桐,眼中竟然带了那么些恳求和希翼。陆诺桐觉得这很恐怖,他根本就不是在奢求她,他是真真正正的在威胁她。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做最肮脏龌龊的事情。“上次在天台,也是你?”
“上次在天台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是我,我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说到底,他的心不够软,如果我布下这场局,我会第一时间把香艳的视频流传出来,将你打下地狱……”霍和云凑近陆诺桐,他问她:“你怕不怕?”
“身正不怕影子斜。”
就算这样,陆诺桐也不会怕,纸是包不住火的。他做下这样的事情,就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嗯……勇气可嘉。不过,这样的视频流出来,除了我,在蓝城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陆诺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可惜了,这样的视频没有流出来。”
陆诺桐嫌弃的离霍和云这样的神经病远了一点,有病应该接受治疗,不应该满世界乱跑。真是烦死她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摆脱一个这样的臭虫。“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觉得你一定感兴趣。”
霍和云坐在陆诺桐身边,他凑近陆诺桐,好似很兴奋的说着。然后也不管陆诺桐想不想听,他就直接开口。“其实,你母亲,是杀人犯。”
陆诺桐鼓起腮帮子,她站起来,踢了踢脚上的铁链子。“如果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秘密,我觉得,我并不想听。我累了,这里很冷,你送我回去!”
霍和云笑,他伸手将乱动的链子扯住,让铁链子成一条直线不在晃动,他的眼中有些阴冷。“怎么,想回去陆靖安那里?如果你听我说完这个秘密,你大概不敢回去他那里,因为终有一天,你们会是仇敌,宿敌!陆靖安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母亲的手上,染了他父母和他弟弟的鲜血!”
陆诺桐听完后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吼了一句:“你胡说八道,想挑拨离间,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你放我回去!”
她居然能静下心来听霍和云一番鬼扯,真是……难道他疯,她要跟着他一起疯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以为这样就能骗到她了吗?霍和云挑眉,他瞟了一眼陆诺桐有些躲闪的眼眸。“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陆老夫人阻止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桃花劫吧。陆诺桐,你不要太天真了,如果你不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去问问寺庙里的主持,你问问他是不是叫沈尘云,二十年前是不是……”似乎并不想给她躲闪的机会,霍和云又开口,嗓音犹如暗夜里穿着黑衣的恶魔,在陆诺桐耳边鼓动恶念一般,说的陆诺桐心烦意乱。陆诺桐不耐烦的打断他:“够了,我不要你告诉我这些,我不要听!”
陆诺桐说完后手有点抖,她蹲下来,拼命的想把脚上的铁环弄下来,甚至不惜让铁环磨破脚腕上白皙的皮肤。霍和云见她这个样子,反而是笑了:“你怕了,诺桐,你在怕什么?”
陆诺桐不肯说话,她只是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两只手的手腕被霍和云抓住。“你就这样爱陆靖安,爱到连接受事实的勇气都没有?陆诺桐,你真是……好没骨气!”
霍和云心疼的看着陆诺桐已经染上鲜血的脚腕,他的眉头紧锁,那模样好像刚才陆诺桐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你闭嘴,霍和云,你闭嘴。”
陆诺桐眼眶泛红,她挣扎着要用手腕捂住耳朵。霍和云看着她,目光怜惜的如同在看一只……被他踩到将死不死,还要垂死挣扎的蝼蚁。他同情这只蝼蚁的同时,就越欣赏这只蝼蚁彻底死亡的模样。陆诺桐闭上眼睛,脑中是一片火光冲天,有个女人站在窗台,她的衣服上都是火苗。陆诺桐听见她在说话。“如君,你快走,你替妈妈好好活下去,你走啊。”
谁是如君,谁在她耳边哭,哭的那么凄厉。“我不要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陆诺桐抱着脑袋,她将头埋在膝盖里,拼命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