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的时候那边才接。“哪个公司的?”
沈唯哲懒洋洋的声音,大概是把陆诺桐当成谈项目的人了。“是我。”
陆诺桐开口,平静的两个字。“你?你找我干嘛,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请找我秘书提前一个月预约。如果是私人……上的事情嘛……那请问,陆小姐,我们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少跟我打官腔,我找你有事,准确的来说,我找你养父有事。”
“哦,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你应该找准确的那个去。”
“我准备出国一趟,有些事情,想见面详谈。”
陆诺桐看着面前的阳光,她坐在阴影里,把脚收了收。然后她抱着膝盖,拿手动了动一旁灌木里的树叶。她主要还是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她想知道她母亲是不是真如霍和云所说的那样,双手染了陆靖安母亲和他弟弟的鲜血……她更想知道,陆靖安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小三……这些事情,她想搞清楚。“那你出呗……”沈唯哲吊儿郎当的声音。“我也想出,我……”陆诺桐有点无法启齿,叫她去求这个小三生下的弟弟,她是做不到的。她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她母亲葬身火海的场景。“你怎么了,是不是……”沈唯哲还没有说完,陆诺桐就把电话挂了。隔了一会沈唯哲又打过来,陆诺桐用双手捂了一下脑袋后,她把手机关机了。她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求一个小三的儿子,就算是话到嘴边,她也开不了这个口。陆诺桐仔细去想了她年少时的事情,发现能想起来的很少,大都是一些印象很深刻的画面,才能被想起来。大部分的,还是忘得干净。她在台阶坐了很久,明明太阳很大,她却觉得冷。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就如纪予泽所说,她成了陆靖安的金丝雀,生活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陆靖安用爱编织了一个牢笼,以爱她之名,将她囚禁。“太太,外面热,进来吧。”
张妈不止一次的来劝她,陆诺桐就跟听不见一样,木纳的坐在台阶上。她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在想起她做人流那次,躺在手术台上望着那明晃晃的大灯时,她哭了出来,而后眼泪就开始收不住。“太太,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张妈再次出来的时候,见陆诺桐哭的伤心,心疼的不得了。因为陆诺桐不说话,张妈就进去拿了一盒抽纸出来,递给陆诺桐。陆诺桐虽然没说话,但是接过了抽纸擦眼泪。“太太,要我说,先生那样的人。在外面强势惯了,难免说话会没轻没重,您又何必放在心上。着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老伴吵了一辈子了,不也好好的嘛。您别哭了,您这么金贵的人,眼泪哭多了,伤眼睛。”
张妈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陆诺桐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张妈无奈,回身去给陆靖安打电话。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陆诺桐一直坐到了深夜。就在她准备在坐一会就回去的时候,陆靖安的车开进来,用远光灯打在她身上。那个时候陆诺桐已经不哭了,她被那灯光照的刺眼睛,就用手捂着脸埋在膝盖里。陆靖安从车上下来,朝着陆诺桐这边过来。司机把车开进车库,刺目的灯光消失,陆诺桐才抬起头。她没有看陆靖安,偏头看向一旁的草坪。“张妈说你在这里坐了一天了,不吃不喝,怎么,要当门神?”
陆靖安一只脚跨在台阶上,然后他低头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