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探望,她去的时候,陆诺桐还没有出院。VIP病房里,某男人抱着女儿傻笑。蓝湾湾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这一幕,微愣了一下。“我这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蓝湾湾把门关上,又重新打开,某男人果然,还是笑的一脸傻样。有生之年,居然看见陆靖安这样笑。陆诺桐扶额,“你别管他,进来进来。”
等蓝湾湾进来以后,陆诺桐意有所指的又开口:“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有的人啊,见着情人了不知道多开心。老婆儿子算什么,哪有女儿重要!”
“这话,怎么酸的慌?”
蓝湾湾把果篮放在桌子上,笑了陆诺桐一句。陆靖安把女儿放进婴儿床,走过来握着陆诺桐的手,“谁都没有老婆重要。”
蓝湾湾走到小床旁看了看,“真好,儿女双全,一个好字。”
“三个小孩儿,以后吵得头疼。”
陆诺桐把陆靖安的手甩开,嘟囔了一句。陆靖安又把陆诺桐的手握住,接腔,“我带,我带,以后都吵我。”
“那吵死你。”
蓝湾湾看着那边耍贫嘴的两口子,眼中也跟着他们一样,漾起幸福。三人聊了一会天,陆靖安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问蓝湾湾:“你看这两个孩子的眉毛,长得多像我。”
蓝湾湾:“……陆少,刚出生的小孩,哪有眉毛。”
“有啊,你看,仔细看。”
蓝湾湾:“……”你别是个傻子吧。陆诺桐捂着肚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是辛苦。“陆靖安,你给我滚出去,医生不让我用力笑。我真是,受够你了!”
陆靖安转头,看着陆诺桐,正想说些什么,陆诺桐就骂他。“你要么出去,要么闭嘴,不然我今天都不理你,不跟你说一句话。”
陆靖安斟酌了一下,选择留在这里抱孩子。陆诺桐跟蓝湾湾小声吐槽,“我真是受够他了,跟谁都是,你看像不像我,孩子那么小,能看出什么。”
那边,陆靖安蹲在小婴儿床旁,看孩子看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跟着小孩子的声音,唔,奥一下,俨然是一副慈父形象。“我一个当妈的,还没有他一个当爸的有成就感。”
陆诺桐叹口气,无奈又宠溺道。“人家当然有成就感了,没有成就感能让你一次就生俩?”
蓝湾湾捂唇坏笑了一下,惹得陆诺桐捏了她一下。“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啊。”
“哪有,我还没你一半坏。”
“湾湾,我觉得你成熟了好多,好像只有我,停留在原地。”
“你傻啊,那是因为你幸福啊。只有不幸的人,才会努力成熟。”
蓝湾湾坐在床头,给陆诺桐削了个苹果,陆诺桐伸手接过去。“湾湾,我觉得顾钰现在变了挺多的。如果说顾钰从前是浑身带刺的板栗外壳,那他现在就是板栗。”
蓝湾湾听完后点点头,“你这个比喻还是蛮生动形象的。”
“我是认真的,如果他是真心待你的,那你们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陆靖安听陆诺桐这样说,他的目光看过来。大概是没有想过,陆诺桐有一天,也会原谅顾钰。“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人生不一定就有婚姻才会幸福。我可是跟如梦约好了要在一起的,你又想骗我结婚,我是不会动摇的。”
蓝湾湾捏了捏陆诺桐好不容易因为怀孕而圆润了一些的脸,她虽然在笑,但是话语里却是认真。陆诺桐耸肩,“好吧,你开心就好。”
蓝湾湾陪陆诺桐待了一会,走出去住院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手机里一条短信,杨季橘问她,一不一起吃饭。蓝湾湾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十分钟,杨季橘就开车过来接走了蓝湾湾,他们两个人吃了饭以后,又沿着蓝城的江边逛了逛。最后还一起坐了夜游的轮船,爬了世贸的顶楼,在上面吹了吹风喝了点酒,聊了聊天。杨季橘送蓝湾湾回去的时候,是深夜12点10分。“湾湾,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挺轻松的?”
蓝湾湾即将回去的时候,杨季橘喊住了她。他靠在车门边,看着她,眼中也只有她的问。“你如果这样问的话,就不太轻松了。”
蓝湾湾回答。杨季橘笑了笑,他冲蓝湾湾挥了挥手。“好,那我不问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特别愉快,跟你一起相处。”
杨季橘开车离开,蓝湾湾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得惨淡。“你这一手欲擒故纵的牌,打的很顺溜。”
顾钰的声音在蓝湾湾头顶响起,话语里不免浸满了讽刺。蓝湾湾转头,对上顾钰那双有些寒的眼睛,她无所谓的耸耸肩。“男未婚女未嫁,要是合适,也未尝不可。”
顾钰抓起蓝湾湾的手腕,手指用力收紧,“未尝不可?蓝湾湾,你什么时候贱到昨天晚上还在我床上耍浪,今天就对另一个男人说未尝不可?”
顾钰的另一只手伸出,扼住蓝湾湾的脸颊,他面色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你知不知道玩船的人,早晚会被水淹死?”
蓝湾湾瞪着顾钰,“是吗,我没见你被淹死?”
“你究竟想要什么,蓝湾湾?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究竟想要什么?!”
顾钰似乎被激怒了,他的眼睛里带着戾气,他按着蓝湾湾的肩膀,有些歇斯底里的问她。到底还想要什么?他对她好到无可挑剔,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只要她开口,他几乎无所不能!可是为什么还要跟杨季橘暧昧不清!那个人,到底有哪一点,是可以跟他比的?从外形到内在,杨季橘是有哪一点,能比得过他顾钰的!“蓝湾湾,你是不是眼瞎啊?”
顾钰又怒着问了一句。“对啊,顾钰,我眼瞎啊。”
蓝湾湾偏头,她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视线回到顾钰脸上的时候,她面容沉静,眼中不含一丝笑意。她说:“你知道吗,顾钰,我曾经也是这样问自己,顾钰究竟还想要什么?我问了自己三天三夜,没有结果。我躺在医院里输点滴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如果不是我有个儿子,我可能就疯了。你好太多了顾钰……”你还没有被人从精神上摧毁过。这一句话,蓝湾湾没有说出口,她收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