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着的沈月眉并没有察觉到郝慧凌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却是被转身的辛娆年收在了眼底。走在前面的辛娆年微微地抿着唇角,一边在前方带路,一边与跟上来的沈月眉并肩轻聊,说着说着便突地感觉体力略有不支,扶着额头靠在雕栏石砌的扶栏旁。眼底下一直密切关注着辛娆年的郝慧凌连忙上前,扶着她靠着雕栏坐下,“你怎么了?”
辛娆年难过地摇了摇头,抬了抬眼望了眼她道,“刚回来几日,估计是有些不习惯这么热闹的场面,这会有些头疼了。”
“啊?这可不好啊,头疼是小,就怕到时落下什么病根了。”
郝慧凌急切地大声道,“快点扶你家郡主去前面的小阁楼休息,这会得仔细着身子,本宫去叫御医过来,为郡主快点瞧瞧。”
“多谢丽美人关心,我们郡主刚不是叫人去请御医了吗?”
扶着辛娆年的碧玉连忙出声提醒,她可没有忘记刚刚这美人趾高气昂地冲到朝阳殿,对郡主不敬来着。这会她怕郝慧凌没安什么好心。“是啊,刚刚郡主的贴身丫鬟已去请了,还请美人不要太着急。”
沈月眉也在一旁衬和。辛娆年却是摇了摇手道,“丽美人自是知道宫里哪个御医最好了,还是麻烦美人去一趟吧!”
说着又是一脸期切地望着郝慧凌。让辛娆年这么一望,郝慧凌顿时直乐的点头,“我们先扶你进去休息,这个位子比较好。”
说着在前面带着路,直往前方的一排露着粉色墙角的屋子走去。辛娆年一路不再语,任碧玉扶着,就连进屋后也是用一只手扶着额头,表示自己现在很不舒服。郝慧凌见到碧玉扶着辛娆年已躺好后,便急切地退了出来,小心地让她们将房门关好。转着头对沈月眉道,“刚刚安容郡主让你去那边阁楼等着御医过来给你瞧脸,这会你快去吧,别让御医等急了。”
沈月眉刚想说她在这里守着,就被郝丽凌下令支走。随后又吩咐碧玉在外面好生守着,不要让外人过来打扰,她这就去找御医过来。碧玉听得这话也是合理,点头便应了,好生在外守着。郝慧凌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望着远去阁楼的沈月眉,心底就又是一阵气愤,这次算你走运,那药没能让你喝着,不过,也好,有人给你给顶替了,还更如她意了。她倒想看到这样的一个郡主,到时身败名裂的样子,心底就一阵得意。想到这,便又支声对着翠柳细细地嘱咐了一番,才支身离去。碧玉在房门前守了一阵子,便见到一个小太监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对着她就直接道,“请问你是不是碧玉姑娘?”
碧玉警惕地望着他那因急跑而略显慌乱的脸色,低声回道,“正是。”
“刚刚在路上遇到丽美人,她说她要去请御医来这里给安容郡主看病,可美人自己却因用腹痛,先在别院休息了。她已请得御医,想让你过去将御医带过来。”
丽美人腹痛了?碧玉一听心底一慌,莫不成她是刚刚路得太急了,想到这,便为难的道,“可是我家郡主还在里面啊?”
小太监听了低头一阵思量,过后抬头道,“若姑娘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帮你守一会,等你来了后我到时再离开。”
碧玉听了抬起头又左右望了几眼,见不到有更好的办法后,便也只得点头嘱咐,“那你可得看好了,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这我知道。”
小太监说着还不望拍了拍胸膛保证。“那好。”
碧玉说着又是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眼,转身急匆匆地离开。见到碧玉离开消失没有身影后,房门前突然跳出一个黑影,手里还抗着一个黑布料袋子。“快点进来。”
小太监见到那人后,一脸小心,连忙将房门打开,将人给放了进去。那人进去后,便将那袋子打开,只见里面露出一个人来。“动作快点。”
小太监又是着急地催促,他可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们进了屋子。那人在小太监的催促下,将那个人从袋子里捞出来,快速地扔到床上,又是望了眼合衣躺好的辛娆年,心底只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好了没?”
小太监再三催促,那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连道,“好了,我们快走。”
走字话刚出口,便只觉得脖子一疼,俩人便倒地不醒了。辛娆年听得屋子里动静,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地望向来人,来人竟然是君无心,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朝夕,掖下还夹着一个人。“你怎么来了?”
辛娆年惊奇君无心的突然出现,更神奇的是,他居然将她想要的人给带了过来。“你不是想这样做嘛,我只是帮你省省事,来凑个热闹而已。”
说着又是朝着朝夕道,“把那个恶心的女人给我扔到床上去,扔到那男的怀里,给我准一点。”
辛娆年望着被朝夕扔上床的人,心底一阵冷笑,好你一个郝慧凌,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哼,这回可不会再饶你了。望着郝慧凌那张憋得发紫了的脸,还有不安份的双手不停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扯了扔了下来,见到这模样的郝慧凌,辛娆年心底直泛冷,郝慧凌啊郝慧凌,这种感觉如何,这滋味一定很爽吧!君无心望着直往床上那男人身上爬去的郝慧凌,转过头,不再去看,而朝夕一如以前,身子一闪,便直接消失在了屋子里。君无心盯着辛娆年道,“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丽美人?”
“哼,一个能杀害自己亲姐姐的女人,能有多喜欢。”
辛娆年厌恶地转开眸子,不去看床上的俩人。君无心自是看到了辛娆年当时让碧玉偷换酒杯的事,依她的强大观察力,一定是能做到现在这样,可是他还是心疼她,不想让她亲自出手,便将那女人给她带了过来。可没料到辛娆年说这话出来,更是令他意外,当年之事他只知一二,对此事并不关心的他自是没有让人查过。“你怎么知道?”
君无心惊讶地望着辛娆年,这个刚回来几天的女人居然能查到这么多事。同时也是手指一弹,便将房间里的烛火点燃。“夏谦和我提起过郝丽凌,郝丽凌天性淳朴善良,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敢伤,我对此事有所察觉,而夏谦也选择将当年的实情告诉我,但他并不知道当年郝丽凌之死是这个想要荣华富贵的妹妹郝慧凌所遭成的。”
辛娆年淡淡地开口,“所以我回来后便去查得了当年的一些事,后来又遇到了找上门来的郝慧凌,拿话一套,她便全露馅了。”
说完这话后的辛娆年又是不由地抬起头厌恶地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开口道,“而蓝茵今日又遇到了夏谦,在夏谦的追问下,将今日我与她说的话全都告诉了夏谦,所以对于夏谦来说,这个女人她现在不会再保护了,而是恨不得能让她快点死了。”
君无心听着辛娆年说的话,若有所思地回望了眼辛娆年,幸好,自己没有与这个女人为敌,幸好,自己爱着的人是她,也幸好,她会与自己讲这些。随着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恨意与鄙夷,君无心眯了眯眸,转眼望向在床上的郝慧凌,“她又是谁呢?”
“郝丽凌的胞妹郝慧凌。”
“你想怎么做呢?”
君无心转过眸子不再去看,望着辛娆年回问。“哼,当然是要她生不如死,当然,相信到时她也一定活不了。”
辛娆年缓缓地收回落在床上那两个已是滚到一起去了的俩人,表情虽然不悦,但还是蛮欣赏的。能再次见到古人的活人春宫图,她还是蛮乐意的。床上的俩人如同水遇到了冰,恨不得都能立马溶入到各自里面去。早已不再顾及自己有了身孕的郝慧凌只想寻得那块冰,只想能让那冰水能解了自己浑身向外冒出来的灼热。“你怎么知道她会挑那杯给你的?”
君无心回想着他在大殿里看到的一切,他见到碧玉真趁着辛娆年与翠柳说话之时换了一个杯子,踩在了脚下,又弹了一丝细粉放到了郝慧凌要的杯子里面。“当然,她在那个杯子上有涂药,但她不知道被我看到了,更不会知道碧玉会换了那个杯子,且还故意拿起来放到我的身前。”
辛娆年冷冷地低喝,“想害我,还早着呢,还是趁机回娘胎里去回炉重造的比较好。”
说完后又是不屑地瞟了那床上已在靠近了的俩人,皱了皱眉,“姿式真丑。”
额!这个女人!君无心听到这皱着眉,小脸上眼鼻嘴凑在了一起的辛娆年,心底里又是直叹。明明是这么赏心悦目,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是丑了呢!床上女人双眼媚如丝,娇小而俏丽的鼻子高高的挺起,却因身体内充满的灼热,鼻尖上面已是浸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她缓而慢地伸着出一只手,朝着床铺上四处摸去,在触到床上躺着的那一只冰凉的手后,入手清凉,很是舒服,又能解了她心底燃起的燥热。便立马抓在了手心里,顺藤摸瓜地靠了上去,心底深处传来的燥热早已令她大脑一片混乱,只想能够寻得到那一丝水源,好好地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