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他们的事,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自己。”
辛娆年冷淡地回,微微扬起的眉角带着一丝厌恶,来到这个世界,如若没有这个夏启在其中捣蛋,那么她所走的路,说不定不会是这样,身边的人也不会因为她而死去,她对他的恨,不是一句好奇就可以解决的。如若可以解决,她更情愿眼前这个人死了。“你若死了,我的身边就会少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就这么恨我。”
夏启无奈地苦笑。“按尚清道人说的那人,你现在的灵魂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夏启,一个是你,恨你,也恨他,既然他将安容郡主交给了别人照顾,那么他就该以他的方式离去,而不是还留着,到现在整出这么多乌龙来,怎么都该死还不解恨。”
辛娆年缓缓地从屋顶上站起来,凌厉地望着他,“如果你不是垂涎于我,又怎么被他的思想所诱惑,所以,你也该死。”
辛娆年似乎很不愿意多说,却又还是点透了他该死的原因。随着她的起身,屋下来回寻跑他们的士兵立马就发现了他们。“看,他们在那里。”
士兵的大声惊叫立马引来了夏谦的人马,将他们给紧紧地包围起来。雪地里,寒光剑影,将屋顶上的俩人全数地笼罩着。远处的灯光里,站着一个白色人影,如若不是那双漆黑的双瞳闪着流光,任是谁也发现不了那里立着的是一个人。此时的他目光清冷,定定地落在那个华袍笼身的女子上,多日不见,她风采依旧,只是目光中多了份清冷与肃杀之意。她,果然还是喜欢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她想解决的事,包括人。果然不愧是那里出来的人,个个都能如此狠心。男子眉眼微垂,遮住心底里的真实想法,任是谁也看不透。辛娆年俯身望着身下越聚越多的民兵,扯着唇角冷笑,“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要你死。”
只要你死。真心只要他死么。辛娆年忍住心底突然一闪而过的抽搐,头也不回地从屋顶跳跃下来,“我是安容郡主,屋顶上的就是暴君假皇帝,还不快点上去把他给抓下来。”
冷喝声下,民兵们立马沸腾起来,谦王可是下了令的,谁要是抓住了暴君假帝,那么谁到时一定是新皇的得力干将,到时会重重有赏。重重有赏,不管赏的是钱财还是官位,他们都是非常乐意的。顿时人声鼎沸,朝着屋顶爬去。与此同时,夏谦更是调动了他自己养在外的私兵进入宫内,发现了夏启的行踪后也全速地赶往此处。夏启站在屋顶,无奈地望着越来越多的高手,心底也明白过来,夏启的死,怕不是那么简单,一想到这,他整个人身子不禁一颤,顿时明白过来。现在的他,也许真的只能以死才能完事了,不然,对安容来说,就又是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跳进去了。只希望她能听他的话,离夏谦远一点。他以为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自己,夏启是夏启,虽然君无心将已死去了的夏启的记忆灌输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以便他日后活动而不出错,可他没料到,夏启记忆里带着的那股执着,在无形中也影响了他,让他不由地想要靠近。罢了,既然自己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真的只能那样了。虽然他知道夏启一直都想亲自娶得她护住她,可是……夏启依依不舍地望着面容决绝的辛娆年,唇角浮起一丝苦笑,突地从腰际抽出一软剑,朝着自己脖子上抹去。远方与白雪融为一体了的男子动了,无风,只有衣袂飘动,那处便已是消失了踪影。“滋!”
“啊……”随着剑入体的声音响起,屋下的人全都看傻了眼,瞬间愣在了那,不知道怎么办。谦王可是有吩咐,抓人一定要抓活的。可如今,人自刎了,那他们……顿时目光全都落到了辛娆年的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怕与期切。“哼。”
辛娆年一见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毫不客气一冷哼,这些人看来都只想抓到人,然后邀功讨赏,一看就是些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想到这,想也不想便从容地从人群中跳了出去。此时的她身体已是恢复了过来。“不要让她跑了,她可是假启皇的未婚皇后,建聚星宫就是她的主意,能出这种恶毒主意的女人,应该一起陪着假启帝一起去死。”
眼看辛娆年就要离开了,雪夜中却是平地一声惊怒,斥责声在众人耳边响起,犹如一道惊雷,惊醒愣在那里的众人。“快,快点抓住她。”
众人异口同声,挥动着手中的剑直朝着辛娆年抓去。站在远方发号施令的白芙蓉得意的扬起了唇角,一丝冷笑在她唇边越笑越大。安容郡主,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以后你就别再想抢我的男人了。辛娆年望着冷面相向的白芙蓉,便知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想到这,便也不打算再跑,从腰间抽出烈火剑,手腕抖动间,便已是听到惨叫声在夜空里响起。“夏朝已然是你囊中之物,但想要坐稳,相信你也知道,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女子做你的皇后,那样你的江山才能坐的稳,孰轻孰重,相信王爷你比我这个小女子更是懂得。但是那个女人,留不得。”
白芙蓉望着已是走近了夏谦,话锋越来越凌厉。夏谦望着这个一夜间骤变的女子,心底突地一阵生疑,这个女子,还是以前的芙蓉郡主么?还是她一直都在藏拙?白芙蓉面色一直都带着一丝温婉的浅笑,任是谁人见了都会生怜,但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却也只有夏谦才能察觉到其中的冷意。“拿下她。”
此时的夏谦不再犹豫,他知道时机不能错过,虽然他也问出了为什么辛娆年能吸引那么多强者与之靠近的原因,但他更相信,人必胜天力,什么得她者必得天下,他夏谦不信。“是。”
几十名黑衣人突地从夜空中飞跃而出,手执利器,直逼辛娆年的要害。白芙蓉一直挽着雍容华贵的浅笑,默而不语地望着夏谦,眼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月皇兄,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若不是没有你的指点,像谦王那样高傲的男子,又岂能是我这样的女子能驾驭得了的呢。希望这次能真正的挽回他的心,然后,哼……至于那个女人,到时……眼角一闪而过的一丝阴戾,在夏谦的目光中成形。辛娆年面对突然加多的黑衣人,突地手腕一沉,身形缓慢起来。不加多时,便是让其中一人给生擒住。“杀了她。”
白芙蓉低声冷喝。“住手,把她带去朝阳殿。”
夏谦沉声怒喝,转头望向满脸阴郁的白芙蓉,皱了皱眉道,“本王要个名正言顺,她留着还有用。”
辛娆年微垂着头,将俩人的话听了个真切,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这样最合她意了。朝阳殿。明明是大年,明明灯火通红,热闹非凡,可却看不到半点喜庆的气息。“把那个祸国妖女带上来。”
白芙蓉一脸雍容华贵地坐在殿中央,一脸的肃杀。众臣子知道今日事怕是不得善终了,便也全都留了下来,静静地观看着,这一次变故后,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悲怜的声息在大殿内轻叹,望着被压上来的辛娆年,眼底全是流露出一丝可惜之色,这安容郡主虽然是异国的郡主,但也是得先皇全心宠爱,拒婚被关冷宫五年,出来后,立马让整个夏朝的人马全都重新认识了她。似是认识了却又蒙着一层看不透的纱,令他们都不敢小觑,尤其是这次拿出的君诺天下之令牌,交给启皇,这种气度,可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但是,她却让启皇修建聚星宫,这一事,令所有人又对她心底生寒。“别一口一个妖女的乱叫,谁人都知道芙蓉郡主从皇宫出去后,便已是疯癫了的,谦王还挂了重金悬赏能治好芙蓉郡主病情的高人。你这个不知来路的女人此时站在夏朝最为高贵神圣的殿堂,还请注意措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辛娆年气定神闲地站在殿前,望着早已气得脸色发青了的白芙蓉,眼底直冷笑。想我死,怕是没那么容易。“本郡主就是芙蓉郡主,是揽月皇兄他医好了我,你这个贱人,勾引假启皇不说,还想勾引我月皇兄。各位朝中重臣,还请你们能为芙蓉做主,将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严惩。”
白芙蓉神情愤怒,说的义正言词,慷慨激昂。众臣们听了后又全都是一阵轻议。辛娆年却是随着他们去,只是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脸色发青的白芙蓉,心里不知在转谋着什么。众臣一听白芙蓉的厉词,脸色顿时一沉,今日原本能班师回朝的朱将军及众将领为什么迟迟没有归来,这让他们不禁有了一丝疑惑。“你们是怀疑本王与楼揽月那小人一起合谋?哼,谁借了你们这个胆,敢在这里污蔑本王爷。”
冷厉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浑然响起,激得众人心底又是一寒。“如果本王要与楼揽月合作,怎么又会在这殿堂之上。哼。”
夏谦似乎很是不屑,大手一挥,一叠薄纸从他手中立马飞散出来,落在众臣之间,“好好看看,本王如若不来,今晚夏朝会成什么样,你们,会怎么样,还用本王说吗……”六大尚书全都颤颤微微地拾起地上的纸张,一眼看去,顿时脸色巨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