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盛初璐捂着嘴，感觉自己的心脏无比的疼痛，像是一根尖锐的有倒刺的小针，顺着血液流向全身，把血管刮得鲜血淋漓。盛初璐手指颤抖，一时间没有拿稳酒杯，还装着半杯酒的高脚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放出很清脆的“啪”的一声。然后猩红的酒液一点点蔓延，染上了盛初璐银白色的裙摆。“谁在那！”

盛初璐听见莫霆西一愣，喊了一声，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她慌乱中用手抓起破碎的玻璃片，拎起裙摆逃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是怕莫霆西厌恶的眼神，还是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控制不住的泪水。她难以说清，自己怕的是得到真相，还是没有真相。盛初璐的手被玻璃划破了，血液滴在了裙摆上，和酒渍混合在一起，分辨不出来哪个才是血液。盛初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手更疼一些，还是心更疼一些。莫霆西追过去时，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只有一滩酒和血液混杂的液体，还有破碎的玻璃渣，昭示着刚刚有个人目睹了这一切。莫霆西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玻璃碎片上狠狠踢了一脚，手工皮鞋上留下了一道划痕。“你怎么了！”

池琛远远看见盛初璐裙摆上的鲜红，飞奔过去，“怎么手伤成这样，把玻璃放下，松手！”

池琛呵斥盛初璐了一句，可盛初璐的手攥得死紧，玻璃已经陷进去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