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轩的一番话,不但惊到了娄敬斋,就连旁边的娄夫人母女俩都被段鸿轩的豪气感染,两眼放光地看着段鸿轩! 娄敬斋感叹道:“后生可畏!想不到鸿轩你竟然有如此雄心! 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信,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 唉!要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轧钢厂要是还是我的产业,我说什么都要全力支持你! 当初我白手起家,从无到有一手建立起了轧钢厂,就是因为我非常明白,我们如果没有自己的工业,就得处处受制于人! 刚建立轧钢厂那会儿,为了买几台机床,我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奚落!最后买来别人淘汰的二手机床竟然比市面上最好的新机床都要贵!就这那些洋人还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摆明就是要宰你,就是要拿你当冤大头! 这就是没有自己的工业,自己不能生产但是又有需要的结果,不买不行!只能送上门被人宰! 买回来机床,我建好了轧钢厂,我忍不下这口气,就打算自己研制机床。 可是找了很多专业人士,最后才知道,机床不是那么好研制的,里面牵扯到的技术太多,根本就不是当初我有能力干得了的! 而且以当初国内的技术人才,也根本就不可能自己造机床,于是我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遗憾! 现在国家虽说能自己造机床了,可是性能各方面都和进口的机床差距太大,好机床还得进口,还得被人宰! 现在有了你,咱们终于可以造出性能先进的机床了,我也很高兴!就是可惜轧钢厂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说了不算! 鸿轩!要不明年你也跟我一起去港城吧!凭你的技术,我们在港城开工厂,就专门造机床怎么样? 我可是知道,只要有了技术,机床制造可是暴利,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咱们在港城一定能发大财!”
娄敬斋的突发奇想,让娄夫人和娄小娥两人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段鸿轩。 段鸿轩也没想到娄敬斋竟然冒出这么个想法,不禁哑然失笑,“娄叔!你想多了! 你以前也是白手起家,挣下诺大家业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吧! 港城那可是资本社会,目前是港英政府管辖的,机床可是工业中的重中之重,应用范围非常广泛,民用就不说了,军舰飞机各种武器的制造都离不开先进的机床! 娄叔,你想想,一但你在港城的工厂要是掌握了先进的机床制造技术,港英政府会怎么想?这工厂、这技术,你还能守得住吗?”
“这……!”
娄敬斋也是一时激动,现在段鸿轩一提醒,顿时冷静下来,然后自嘲地摇摇头:“唉!我竟然昏头了,忘了这茬!”
“所以娄叔,你看港城那些所谓的富豪,他们都从事的是些什么产业! 你做贸易搞运输,拍电影出唱片,盖房子炒楼,甚至卖面粉,你就是赚再多钱,最多就是给港英政府的一些人分润点好处,你就能安安稳稳当你的富家翁! 可是你要是手里有了工业方面的先进技术,想靠这个在港城当富家翁,呵呵! 好的结果,你你老老实实把手里的技术交出去,要是一不小心,可能身家性命都难保!”
娄敬斋点点头:“是我想多了!解放前我搞轧钢厂,这些我又如何不知道!要不我也不会想办法搜罗一些好手养着,不就是怕别人眼红吗! 资本社会我是深有体会,能挣钱不算本事,真正的本事,你得要能守住你挣下的财富! 看来明年去了港城,具体发展哪方面的产业,得好好想想才行!”
“娄叔,只要你有钱,只要发展的产业不涉及一些敏感领域就完全没问题! 比如说造船,你开个能造几百吨或者千把吨渔船的造船厂就完全没问题! 可你的造船厂要是能造万吨级的大船,那就得小心了。因为这稍微一倾斜可就是军用船只了! 我不但在机械领域有技术,就是其他领域,我也能拿出一些技术,到时候港城的发展完全不用担心!”
“哈哈哈!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就是你不能跟我们去港城,实在是有点可惜! 以你的能力,娄叔相信,在那里你一定会大展拳脚,将来港城的富豪榜上也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真的不跟我们去港城发展吗?”
段鸿轩摇摇头:“娄叔,港城暂时我还去不了,不过我会安排好一些事,等你去了港城,有些事儿还得拜托娄叔你呢! 我会在港城也安排一些生意,到时候要拜托娄叔帮着看着点,你作为明面上的老板,我就当个幕后大股东!”
段鸿轩这么一说,娄敬斋实在有点好奇,你人都不去港城又怎么安排生意?更何况做生意可是需要本钱的,你一个根正苗红的烈士孤儿哪来的做生意的本钱? “鸿轩,娄叔知道你有本事,你也有你的秘密,可是娄叔实在有点好奇,别的不说,你想在港城做生意,你哪来的本钱? 而且离得这么大老远,你这生意怎么做?交给什么人做?你能放心吗? 要知道,财帛动人心,万一别人要是见财起意,你人又不在港城,人家把你的钱财席卷一空查,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哈哈哈!娄叔,这你放心,我师傅可是个神人,他可是给我留了不少好东西,包括人在内! 我师傅留给我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背叛的问题! 至于钱财,这就更不用担心了!”
段鸿轩还得保守自己的秘密,只好暂时把一切都推到他那个在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师傅身上! 娄敬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看来你师傅真给你留下不少遗产,你的师门竟然在港城都有人! 你师傅可真了不起!”
段鸿轩笑道:“在港城的人只是我师傅的记名弟子,算不得是我师傅的正式徒弟!不过他们都得遵从我这个真正的入室弟子吩咐就是了! 这其实也是双赢!他们忠心替我办事,我给他们更好的发展和前途! 至于背叛,只要知道我师傅的手段,他们就不敢!”
说到这,段鸿轩显露出一股无比自信! 娄敬斋暗自感叹,对段鸿轩这个师傅更是好奇佩服,转而又问道:“对了,鸿轩!你说的帮着我训练几个高手的事儿……!”
“呵呵!娄叔放心,你把人手准备好,下个月交给我,保证过年前帮你训练好! 这些人可是你们去了港城保证你们身家安全的保障,你自己得找信得过的人才行!”
娄敬斋点点头:“这你放心,我选的人手绝对信得过!都是我原先收养的孤儿,从小我就没亏待过他们,娶妻生子都是我给张罗的,现在一个个都拖家带口,绝对信得过! 我一共选了九个人,还都是练过的!”
“行!娄叔你自己安排好人手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爸爸!”
娄小娥不满意了,她在旁边坐了半天,就听着段鸿轩和自己老爸聊得起劲,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这怎么行! 她还想让段鸿轩好好补偿她呢! 娄敬斋哈哈一笑:“哈哈哈!我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 好了,爸爸的事儿聊完了,鸿轩现在就交给你了!”
段鸿轩不满地冲娄敬斋道:“娄叔,您这卸磨杀驴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这是我的宝贝女儿呢,就只好委屈鸿轩你了! 要是不让你受点委屈,回头我这个当爸爸的可就得遭殃了!我这老骨头可经不住我宝贝女儿的絮叨何纠缠!”
娄小娥得意地看向段鸿轩,段鸿轩赶紧满脸堆笑,“小娥姐,您有什么事儿吩咐尽管说!”
“哼!”
娄小娥傲娇地娇哼一声,冲段鸿轩勾勾手指,“小轩子,跟我上楼!”
“小娥姐!有什么事儿咱们就在这说不行吗?更何况,这孤男寡女的,就咱们俩上楼也不合适啊!”
娄小娥腾地一下站起身,一手叉腰道怒冲冲道:“你个小屁孩,我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可顾忌的! 你就说来不来吧!”
段鸿轩求助地看向娄敬斋夫妇,可这两口子就笑呵呵地看着,娄敬斋还摆摆手,“没事,小娥叫你上楼你就跟着去吧,我们对你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段鸿轩无语道:“可是我信不过我自己啊!”
娄夫人一下被段鸿轩逗乐了,“噗嗤!鸿轩你也真是的,哪有人这样贬低自己的! 我们家小娥最是懂事乖巧,最多就是让她出出气,她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谭姨我可是知道你身上是有功夫的!”
“所以啊,谭姨,你也知道我有功夫在身,你就不怕我欺负你的宝贝闺女!”
娄夫人笑道:“你要是有本事欺负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也认了!”
段鸿轩哀嚎一声,“谭姨,你这是耍赖皮,你这是吃定我了!你们这也…… 啊!小娥姐,我跟你上楼就是了,别揪耳朵,疼!”
娄小娥在旁边看着段鸿轩磨磨唧唧啰里啰嗦,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揪住段鸿轩的耳朵就走! 段鸿轩只好一边求饶,一边被娄小娥扯着耳朵拽着上楼去了! …… 一直到要吃午饭了,段鸿轩才低眉顺眼地跟在趾高气扬的娄小娥身后下了楼,一下来,娄式夫妇一见段鸿轩,不由得哑然失笑。 段鸿轩头发乱糟糟,简直就跟个个鸡窝似的,脸上到处红彤彤的,一看就是被人掐的,两只耳朵也是通红! 娄夫人不由得好笑地责怪娄小娥道:“娥子,你看看你把人家鸿轩折腾成什么样了!你也真是的,人家鸿轩好歹也是客人,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娄小娥得意地拿起一个桔子,刚想剥着吃,娄夫人阻止道:“还吃桔子,该吃饭了,吃完饭再吃!”
娄小娥不满地撅撅嘴,刚想说什么,抬眼看到段鸿轩的倒霉样,顿时心情大好,于是很听话地放下手里的桔子,“好吧,我听妈妈的话!”
“哎吆!今天怎么这么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娄夫人故作诧异道。 娄小娥不干了,上前搂着娄夫人的胳膊撒娇道:“妈妈!我哪天不乖了!我一直都很乖的!”
“好,好,好!我们家娥子最乖最懂事了!”
娄夫人满脸笑容! 这时娄敬斋开口道:“鸿轩,走,吃饭!你难得来一次,今天好好招待你!”
段鸿轩故作气愤道:“从楼上下来到现在,我都在这站了老半天了,总算是有人搭理我了,我还以为我是个透明人呢!”
“哈哈哈!知道你受委屈了,一会儿我多给你夹菜!”
“得!娄叔,夹菜就不必了,我一定要吃个够本,好好补补,非吃得让你心疼不可!”
“哈哈哈!只要你能吃得下,吃多少随便你!娄叔我现在虽然比不得以前,但是管你几顿饭还是管得起的! 你要是真有本事能把娄叔吃穷了,娄叔才真的服你!”
一行人来到餐厅,柳婶已经摆好了碗筷,菜也上好了,一桌子鸡鸭鱼肉大虾海参很是丰富! 娄敬斋拿出段鸿轩送的酒,一人一杯亲自倒上,然后就立刻把酒坛子收好,娄夫人笑着给段鸿轩解释道:“你娄叔简直就把你送的酒当成了宝贝,谁都不许碰! 今天要不是你来了,这酒他也就每天晚饭的时候给我们一人一杯,多一口都没有! 等明年去了港城,我看他怎么办!”
娄敬斋收好酒,回应道:“去港城之前,无论如何我都要从鸿轩这拿上几坛,不,几坛哪够啊,最少也得给我准备个十几二十坛的,等喝完了,我再想办法托人从鸿轩这再拿几坛!”
娄夫人嗔怪道:“你尽想好事呢,你没听鸿轩说嘛,他这酒可珍贵着呢,每年也酿不了几坛,哪来的十几二十坛给你!”
娄敬斋顿时看向段鸿轩,一副可怜样,“鸿轩,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娄叔没酒喝吧?”
段鸿轩开玩笑道:“酒呢会给你带一点,可是十几二十坛就别想了,我就是想给你我也没有啊! 真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灌上二十坛二锅头让你带上!”
娄敬斋一听脸一夸,郁闷地一挥手,“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