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撞开,厉晟爵像是一个霸王似的冷然站在门口,他一身黑色的名贵西装,完美的修饰了他那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子,俊朗无涛,眉宇间却夹在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宁姨,出去。”
口气,有些重。戚染染惊呆了,这可是她头一次见他对宁姨用这么重的口气说话,一时间有些蒙了,不过宁姨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脸上始终漾着得体的微笑,放下碗,慢慢撤了出去。门关上了,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喝了它。”
男人命令道。“我不饿,不想吃。”
跟头牛一样倔。他大踱步走了过来,端起汤,再次质问,“喝不喝?”
“我不!”
戚染染绷不住了,冲着他大吼着,“厉晟爵,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自从我在医院醒过来,你就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冰冰冷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明说呢?”
“真是太纵容你了!”
厉晟爵黑眸一抬,唇角上扬,手中的汤碗“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汤汁四溅。他掐着她的肩膀,狠狠的瞪着她,趁着她刚要反抗,他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来,大步朝着浴室走去。“砰”地一声,他踢开了浴室的门,唇始终紧紧抿着,脸色可怕到了极点。戚染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噤。“你……”她刚要说什么,他已经将她扔在宽大的浴缸里,热水蔓过她的身体,将她想要说的话全部噎了回去。好不容易,她扑棱着从热水里钻了出去来,喘着粗气,抬手将遮住视线的长发全部拨到而后,露出那个清雅的不沾染一丝尘埃的小脸。“厉晟爵,你疯了!”
她冲着他大喊道。“哼。”
厉晟爵像是发了怒的狮子,清贵的容颜上升起了一阵血红色的愤怒,他胡乱的将外套和领带脱下,扔到一旁地上,他松了松洁白衬衣上最上面的两颗银色的扣子,邪魅的嘴唇上扬着。“啊!”
他的健硕的身躯压在了戚染染的身体上,一股温热包围着他们,水花蔓延,冰冷的指腹似有如无的抚着她的脸颊,“给我个孩子。”
霸道而蛮横的要求!戚染染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啊,怀上了便生。”
事实上,这不是应付他的话,避孕药她已经停了,如果老天真要在她的生命力增添一个宝贝的话,她会欣然接受。怀上了便生……男人口中念叨着这一句话,眼眸中的漆黑却是越来越深。“阿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背叛和欺骗!”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真心?”
他冷唇讥笑,逼迫问道,“那些避孕药是怎么是回事?”
避孕药?女人怔住了,他怎么会知道避孕药的存在,她一直藏得挺好的啊。明白了,他发现避孕药,以为自己是故意不想和他生孩子,所以才这么生气的么?戚染染咬了咬牙,低声反问道,“你搜我的东西?”
“呵呵,我没有兴趣搜你,如果不是你突然晕倒,或许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戚染染,你晕倒的原因是因为你服用了大量的避孕药!”
“跟我生个孩子有这么困哪么,如果你不愿意,你大可以跟我说,我厉晟爵绝对不会丝毫的为难你,假意逢迎我,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幅面孔,不惜摧毁自己的身体,戚染染,你就那么讨厌我?”
讨厌他,怎么可能呢?“厉晟爵,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承认一开始我将你当成我的雇主,面对雇主,我能做的只有让你开心,这样我才可以如约得到我该得到的报酬,可是对你,我从来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雇主?呵呵。男人眸色一暗。“够了!”
厉晟爵狠狠地掐着她的肩膀,指甲深深的刺进她肩膀的皮肤里面,冷眸毫不留情的刺向戚染染,眼中除了愤怒,便是失望。“嘶…”羽睫一眨,秀眉紧蹙,“疼。”
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才慢慢的松开戚染染,从浴缸中走了出来,白色的衬衣被水浸湿了,紧紧贴在他那性感的身材上,露出了影影绰绰的肌肤,他留给戚染染一个冷然的背,“一开始是雇主,那么现在是什么,丈夫么?”
戚染染喘着粗气,抚了抚肩膀上被厉晟爵抓伤的地方,疼的咬了咬牙。一个孩子,对厉晟爵来说,就那么重要么?“是,是丈夫。”
戚染染尽力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不用看便能想象到背后那个女人的样子,一定又是那副假装笑嘻嘻迎合的样子,该死的,他越来越讨厌那种感觉了。他冷着脸低着头苦涩一笑,踱步推门欲要离开。戚染染从浴缸厉站起来,急切的问,“你要干什么去?”
“戚染染,你的演技的确很好。”
他冷唇,翕动,“符合契约要求的妻子形象,戚染染,你及格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踱步离开。慌了,惊呆了!几个小时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一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油然而生,难道说她和厉晟爵之间所有的心动都是假的么?不过是一些纸老虎,风一吹,就会散?直到他的背影慢慢消失,戚染染心头的那股堵塞难耐才彻底的爆发出来。顿时,心像是被绞了一般,刺痛难忍。就这样走了么?当她缓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厉晟爵人刚踏进他那辆世爵,等她快步上前时,车子擦着她的身子飞驶而过。一阵慌乱的风扫过,戚染染孤独的站在那儿,脑海中,厉晟爵那个冷漠的注视深深地刺伤了她!隐隐的,她的心里像是被人生生给抠下一块似的。宽阔的公路上,世爵像发了疯般的在公路上飞驰着,如一阵风般,两旁的建筑物不断的往后倒退,车窗全部摇下,狂乱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却依旧遮掩不住他脸上的华贵之感。双眼一眯,猛打方向盘,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从一辆小轿车和重型卡车中间穿过,速度快到几乎要飞起来了!戚染染的样子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如过电影一般回放,越是如此,他对她的隐瞒和背叛越发的愤怒。“喂。”
“爵,还有十分钟非洲方的代表就要到了,你现在到了没?”
“雪樱,敲定这次的case,你陪我去趟南非。”
厉晟爵冷冷说道。“去南非考察的事情您不是推了么,怎么又?”
“好了,我重新决定了,你安排一下。”
完了,又补充了一句,“尽早的航班。”
戚染染落寞的盯着地上那一片狼藉,正了正色,蹲下身子,一点点将打碎的碗拾了起来,可脑海中仍旧回旋着厉晟爵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戚染染,你演技可真好。好好好,好你个大头鬼,厉晟爵,笨蛋。“嘶……”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片划破,殷红的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她忙将指头伸进嘴里,吸了吸,这才好受了些。午后的阳光很轻柔,淡红的太阳挂在梧桐树光秃秃的枝头上,形单影只,茕茕孑立。戚染染站在窗台,望着远处的一片荒凉的景色,感觉整个世界都销声匿迹了一般,只有自己和自己作伴。宁姨推门进来,将一件针织衫披在戚染染的身上,扶着栏杆,站在她的身前,“数九天,快要下雪了。”
下雪?烟市可是有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雪了,今年,难道会下么?如果下雪的话,那么今年的初雪,她该和一起来看呢?“夫人,你眼圈儿怎么红了?”
戚染染揉了揉早已发酸的眼睛,强颜欢笑道,“风有些大,吹的眼睛疼。”
当天晚上,宁姨做了丰盛的晚餐,大多是一些补身体之类的,戚染染一碗接一碗的吃了很多。后来,厉晟爵没有回来。次日,一整天,她都没有看到厉晟爵以及艾雪樱。后来听眼镜妹说,艾雪樱陪着厉晟爵去南非了。南非,据说IU将要在那里开一座金矿,他们也只是为了工作而已吧。即便如此,可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出差的消息,她这个妻子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呵呵,真够讽刺的!走在半路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羽毛般的雪花如舞者般翩翩起舞起来。周围瞬间炸了:“天啊,下雪了!”
“初雪喂。”
一个年轻的女孩拉着他身边男孩的胳膊,大声笑道,“据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到初雪许一个愿望,成功率会高十倍哦。”
戚染染伸手托住一片雪花,任凭那六角形的冰晶在她手里融化,最后化为了一点凉意。许愿成功率会高这是韩剧里骗人的把戏,她不信,可不知怎么滴,她心头还是一阵失落,裹紧白色的羽绒衣,吸了吸鼻子,她大步向前迈去。爵,南非应该没有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