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您去我家干嘛?”
王学文简直是一头雾水。他就是当个代课,不需要调查家庭背景吧?再说大家又都是魔族大学的学生。社长却是想起王学文因病而一直在家躺着的母亲,想起徐义那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医术,又是一巴掌拍向王学文的脑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感谢徐先生。”
“徐先生的医术说是神医都不为过,有他出马,你妈的病有救了。”
王学文虽然没有你也见识过徐义的医术,但也听武术社的社员说过,徐义当初凭着一套绣花针,就将令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社长救了回来。所以此刻听到社长的话也是喜不自胜,立刻在前带路。社长不愿放过见识徐义医术的机会,也厚着脸皮要跟着。来到王家。社长也是不慎唏嘘。王学文的父亲本是一个高级科研人员,也算是家境丰裕,住的也是高档小区。可他父亲一死,肇事司机又没找到,没拿到半点赔款,母亲又直接病倒。家里留下的那点存款都不够往医院送,如今就连房子都已经卖了,换了这么一套老旧小区的二居室。跟王学文家之前住的房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老房子因为周围盖了好几栋高楼大厦的缘故,光线很是昏暗,三人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王学文抱歉的解释道:“我妈之前在医院住了一年,病也不见好,家里也快掏空了,后来我找叔就给推荐了一个老中医。”
“老中医虽然没将我妈治好,但吃着他开的药,病情倒也跟在医院住着一样稳定。”
话音才落,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便响了起来。随后,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蹒跚着走了出来,“学文,家里来客人了呀,我给你们倒茶去。”
王学文连忙将母亲扶住,“妈,您就别操心了,我会招待好同学的。”
“而且我这位同学会医术,还十分高明,他一定能将您治好的。”
王母却是叹了口气,“学文呀,你就别再替我的病操心了,我都已经把你拖累成这样了,就算是病死了,那也都是我的命,也省得继续再拖累你。”
王学文眼中都染上了一层雾气,“妈,您胡说什么呢?”
“爸已经不在了,我如今就剩您一个亲人了,您老想这些拖不拖累的,您就不能想想,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活?”
母子俩的互动,看着一旁的社长也有些心酸。他记得大一那年,武术社的一帮社员到王学文家聚会,那时候王学文的母亲还是那么的美丽,说他30岁也没人会反驳。如今短短两年过去,她就已经白发苍苍,皱纹满布,如同八十岁的老妪。疾病和死亡,不但能摧垮一个人,更能摧垮一个家。而徐义看着王母的眼神,却一直很是冰寒。他看的并不是王母,而是王母身后的一道鬼影。这栋老旧的小两居,虽然王家才刚搬过来不远,但除了那浓郁的药味之外,布置得也是十分温馨。墙上还挂着一张全家福。如同影子一般站在王母身后的鬼影,居然是王子文的父亲。王母的身体一天天的衰败苍老下去,也正是因为鬼影一直跟在她身后,令她阴气缠身。好在如今鬼影已经变得很暗淡了,所以王志文才会说,他母亲的病情如今已经稳定下去。这,其实跟那老中医的药并没有太大关系。但老中医的药也终究是有点用的。透过那浓郁的药味,徐义就能分辨得出,这是补阳气,滋养身子的方子。此刻,王学文已经将母亲哄好,扶着她在床上躺下了。从房间出来,王学文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义,“徐先生,您快帮我母亲看看吧。”
徐义却是不动声色地弹了弹手指,布下一道隔音罩。“你爸生前跟你妈的关系怎么样?”
王学文愣了片刻,想不明白徐义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很快回道:“我爸妈的关系一直很好呀,认识他们的人还都说他们是模范夫妻呢。”
王父是高级科研人员,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无法按时回家,在实验室一呆就是数天或是半月的事,也是经常有。但除了工作之外,王父将所有的工作都给了家庭,陪伴儿子陪伴妻子。王母是个全职太太,长得漂亮,人又贤惠,与王父的结合,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郎才女貌。徐义看着一脸怨恨站在王母背后的鬼影,却并不赞同。不过他也没有点破,继续问道:“你说你爸是车祸去世的,也没有抓到肇事司机,难道就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吗?”
说起这个王子文也是叹了口气,“撞我爸的那辆车,是被盗车辆,撞了我爸之后就直接开进了湖里,车子打捞上来以后,里面有没有人。”
“当时这事闹得挺大,警察也是认真调查了的,但却没有结果。”
“我妈当时正在马路边等我爸,亲眼看到了他被撞,又浑身浴血躺在她怀里死去的惨状,之后就直接病倒了。”
说完这些,王子文再次哀求道:“徐先生,当年的肇事司机究竟是谁,我已经不想查了,我只求我妈能够好好的。”
“您帮帮我吧。”
徐义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纠结,要救王母并不难,问题是这事他已经不太想插手了。但都已经给了王子文希望,若是就此离开也不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后,他还是走向了王母房间,却是在进去之后,便直接将王子文和社长都关在了门外。徐义的面色很冷,怎么看也不像是来给自己治病的,王母有些慌。“同学,你……”她的话音未落,徐义便直接打断了,“你的病,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王母眼神更慌了,却不承认,“你在说什么呢?我这病就连医生都查不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
徐义轻笑一声,冷冷的瞥着她。“那你总还记得,你丈夫是怎么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