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的看着方舟：“哪条路？”
“离开这个地方呗，带着你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不然你怎么躲得过去？”
方舟喝了一口茶，笑微微的看着小柔：“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就连麻将，都是原配搭子最好嘛！”
小柔红了脸，也红了眼，双手绞着衣服的下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样子看起来真的很为难。“小柔，你说句话！反正今天李大壮又不在这里，崔俊还保护了你，你心里就没啥想法？”
田寡妇摸了一下小柔的头：“我知道你是夹在中间最难做的那一个，可你也不能真的为了报恩就把自己给赔进去呀！”
“田嫂子，你别逼她，我们今天来又不是讨论今后干啥的，是来给方老爷子道谢的！”
我看到小柔那个样子，真的不忍心再让田寡妇问下去，反正事情最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计划哪里会有变化快？就好像刚才，如果我被光头给打死打伤，那还能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说话吗？“好好好，道谢道谢，你们准备怎么谢我？我看你们两手空空，是不是准备了银行卡之类的东西？”
方舟本来是开玩笑的，可是小柔却当了真，急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也红了：“对不起方老爷子，我走得急，身上啥都没有带，你想要点啥，以后我肯定给你补上！”
“哼，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方舟冷笑着朝屋里走：“我看你们也就是说说而已，哪有真心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的！”
“你别生气啊，我想着你老人家是个世外高人，怎么可能把那些俗气的东西放在眼里！”
我赶紧拉住了方舟。“我是个屁的世外高人，我还喜欢抽烟喝酒打牌呢，你以为我是喝风吃露水长大的？”
方舟甩开我的手：“你给起滚远点吧！”
说完，他真的三下两下就冲到了屋子里，我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小柔和田寡妇的目光。“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吧？今天我带小柔来，见到你的过程还那么辛苦，让她受到了惊吓，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还是出去好好的接受她的道谢吧！”
“给你面子，你有几分面子？”
方舟一边说一边盘腿坐在床上，还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扯出一片长长的烟叶开始卷了起来。“嘿嘿，你啥都不缺，怎么会让我送礼呢？行了出去吧，知道你爱摆谱，摆完了也就可以了！”
我嬉笑着，讨好的拿起剪刀帮着剪开烟叶，把最大的一片递给了他：“这个用来当表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对了，你啥时候开始抽旱烟了？以前不都是抽卷烟的？”
“哼，我乐意！崔俊，你是不是傻？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和你前妻的礼物？”
“那你干啥要跑进来？”
我也是不解得很，跟方舟认识这些时间，我知道他其实真的是超然，洒脱，很有个性的一个人，才不会惦记着别人怎么回报他，不然他也不会只收我那么点医药费了。“你说呢？”
方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说啥呀？你就是看到小柔之后装怪吧！她那么漂亮，你不得故意做些讨厌的事情来引起她的注意？”
其实我是逗着方舟玩的，再怎么跟他关系亲厚，我也不会拿他和小柔放在一起胡说八道。“傻子，我这是考验你对我到底有几分关心几分爱！”
方舟的话吓了我一跳：“啥意思？老爷子你可从来没有说过你有这样的癖好！”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是服了你，哪有这样不开窍的人啊！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那你肯定会追过来，你情急之下的反应就证明你内心有多少真诚！”
方舟裹好了烟叶，叹了一口气：“愚钝至极！非要我点明了才能知道？看看你，不是自己走进来的吗？难道你这么大半天了都还没有发现？”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原来我在情急之下真的站起来就走，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的腿还没有达到可以行走自如的程度。可我真的做到了，我的脑子里已经过滤了自己是个残疾人那一层负面的东西。我起身，走动，一气呵成，好像这就是我天生的本能，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懂了没有？懂了就快再帮我裹上一支烟！外头买的香烟总归还是没有这样的来得过瘾！”
方舟点燃那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闭着眼睛享受烟雾从鼻孔嘴角弥漫出来的快乐。“嘿嘿，来自四川什邡的烟叶子，好东西呢，你要不要尝一口？保证让你有不一样的感受！”
方舟把烟递给我，我笑着推了回去：“不敢不敢，这种原装的味道太大了，我受不了，怕上头！”
“怕个屁，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扭扭捏捏，是因为你媳妇来了吗？一点都不坦诚，难道她还会跟你介意这个！”
唉，不管是方舟还是田寡妇，总是可以忽略掉我的感受，把小柔当成我的妻子。“她已经是别人的媳妇了，方老爷子你注意着点！”
我拉下脸：“你们要再这样，我真的会对她动心，把她从李大壮身边抢回来的！”
“那不就是你的心愿吗？抢回来也是应该的吧？你不是喜欢她，爱她吗？那就快动手啊，而且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你的腿确实是没啥大问题了，有事你别来，没事来针灸，半年之后你就跟从前一个样子了，信不信？”
我使劲点头：“信，这个我当然信，刚才我不是都走过了吗，而且连心理阴影都没有了，还能不相信你？”
“对啊，既然相信我，就听我的，把她抢回来吧！”
方舟还狭促的笑着：“那么漂亮的大姑娘，要是老夫我年轻个二十岁我也要跟你抢！”
“快别说了，要是小柔听到了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她是个很感恩的人，你看她对你多恭敬，对李大壮也是一样的。”
方舟听了我的话，不屑的扁了扁嘴：“感恩又不是非得以身相许，还要被框框困住一辈子！”
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