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石头》首映日，前往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的除了普杰的忠实粉丝外，其他都是如马昊这般，不小心、或者没注意到网络上的评价而购买的电影票。　　许多购买预售票的，得知了网络上的评价后，心中都大为后悔。　　少部分咬了咬牙直接交了20%-80%不等的退票手续费，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后，重新选择了电影。　　大多数则是在吐槽中懒得或者舍不得支付退票的手续费，最终走入了电影院。　　只是，吐槽影院退票太坑和这这种垃圾剧怎么也能上映的这些人，观影结束后，态度翻天覆地。　　直呼“好看！”

“值了！”

而交了退票手续费的人，则是在了解到这部剧的实际评价后，心中更加后悔。　　早知道不退票了啊！　　搞半天，这部电影才是王者？　　有些又咬牙重新花钱买了电影票，加上上一张退票的手续费，相当于花了两倍的价格观看了电影。　　虽说电影风格人各有好，不过一部质量上佳的电影，即便风格不受喜欢，也不会被视为烂片。　　顶多在心中嘀咕一句“不好看”。　　几乎每个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会觉得电影质量与网络风评差距实在太大。　　加之购买这部电影影票的观众，心情多少都会因为网络风评而受到影响，即便未退票，也是吐槽欲满满。　　期待值低，电影品质较高，则直接便令这些观众大为惊喜，满意至极。　　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刺激了很多观影者的评论欲望。　　花费心思的，洋洋洒洒的写了数百字的影评，给予了很高的评分。　　简单评论的，至少也写了“好看”“大赞”等评价。　　而不论评论内容写了多少，在内容中都会提点一点：　　“大家千万不要被网上的抹黑误导，这是一部好剧！”

当首映日结束后，评分稳定的维持在了9.6分的水平，在高评分的刺激下，后面场次的电影票很快就卖完了。　　大多数电影院给《疯狂的石头》排了7天的播放，极少的影院排了10天。　　尽管给这部电影排片的影院，都是一些老破小或者偏远影院，但是在供不应求的市场下。　　不论是7天的排片还是10天的排片，很快便被一抢而空。　　随着这些在首映日看过电影的观众开始在网络陆续发声，原本热度很高的《疯狂的石头》相关话题，因为观影评价和网络风评落评价和网络风评落差实在太大，又吸引了大量网友参与讨论，令热度再次飙升。　　当晚#《疯狂的石头》评分9.6#便冲上了热搜TOP10。　　而另一条话题#金扫帚奖提名《疯狂的石头》#，排名虽然不断的在下降，却依旧停留在热搜榜单上。　　直接便创造了同一部电影，好评与恶评同时登陆热搜的奇观。　　有些网友在惊奇中，则是回忆起了上一次出现这种奇观，还是《万万没想到》刚播映的时候。　　虽然这两部剧的类型完全不同，但是它们却有一个：普杰工作室出品。　　关于普杰的讨论开始出现在网络上，成为《疯狂的石头》话题下的组成部分。　　在话题讨论下，更多的网友和电影爱好者开始好奇，这部电影究竟怎么样。　　“9.6分，这么高啊？”

“前面不是说这部电影是烂片吗？”

“对啊！不是都实锤了被提名了金扫帚奖吗？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评分？”

“我看是刷的吧！”

“楼上的，你看过这部电影吗？还就刷的？我刚看了这部电影，绝对值得一看！网上那些评论肯定是一些人故意抹黑的！”

“支持+1！我前两天没注意网评，买了这部电影的票，本来后悔准备退票，发现要收50%退票费，就去看了。以为被坑大了，却没想到这钱花的值啊！还好没退票！好看！”

“+1！”

“+10086！”

随着讨论的不断进行，有些电影爱好者安耐不住了：　　“这么神？我的票没买到，有谁能够割爱给一张？我加价30元！”

“加30元也先想买？我的票是从黄牛手中买的，我加了50元！你如果愿意加100，我就割爱！”

“本人手中有部分存余的票，按照票面价格再额外增加60元抢票费，即可购买到《疯狂的石头》观影票。”

“60元？不是50元吗？”

“靠！我看了这么多年电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卖黄牛票的！搞笑吗！小心我去举报你！”

“爱要不要！你到底买不买？”

“买！！！”

类似的对话出现在了许多电影讨论的帖子、论坛和一些QQ群中。　　一些心思活络、在首映日观看较早的人，发现了电影质量不错，排片却很少便囤了不少的票。　　风险很大，但是却收益颇丰。　　这些人成为了电影票二手交易的主力军。　　也有一些人，则是在影评传开前，被朋友安利了这部电影，便购买了第二天的电影票。　　他们对是否观看这部电影并不是特别在意，见有人高价收票，便将票转手买了出去，小赚了一笔。　　一时间，#《疯狂的石头》怎么才能买到票#、#惊现《疯狂的石头》黄牛票#成为了这部电影下的又一个热门话题。　　......　　普杰工作室。　　首映结束，票房统计数据公布后，宁告拿着数据分析师给他的报告，看着首日票房58.98万的数据，心中苦涩又难受。　　《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原本的排片便不高，即便全部坐满也只有500万的票房。　　砍了80%后，只剩了100万的票房极限值。　　再有网络负面舆情+排片的影院以偏远或者老破小为主力、客流本身就很少，能够有58.98万便已经算是小小的超出了他的预期了。　　至少没有跌破华夏内地的票房底线。　　即便扑街，也不会让他臭名远扬。　　只是，这部电影是他正式拍摄的首部电影，心中多少还是对这部电影有些期待的。　　万一火了呢？　　当然，火爆只是他心中YY。　　他真实的预期是回报为正就可以，至少算是有成绩的，未来再拉投资也可以拿出来说说。　　而现在来看，首日也只有58.98万的票房，后面肯定会不断的衰减。　　最终能够有300万的票房，就已经算不错了。　　300万票房给制作方的分账收益大约是100万，即便抛去陆总后期追加的1000万宣发费用，也是亏了200万。　　投资回报为-66.7%。　　彻彻底底的失败！　　更不用说，还额外亏了1000万的宣发费用。　　想到这里，他便万念俱灰。　　让普杰和陆总亏了这么多钱，以后陆总肯定也不会再同意给他投资了。　　他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准备将这份未看完的报告放下。　　不过放下后，他又忍不住想继续看一些其他的数据，毕竟这是他第一部电影，就像初恋牵挂着心。　　便又拿了起来，继续翻了下去。　　而后，他的眼睛顿时睁大老大，呼吸也不由变得有些急促。　　“评分9.6？打破了近39个月的记录？”

报告中的关于评分和网上评价的内容，令他的心从谷底升腾到了云端。　　有着9.6的评分，即便这部电影票房不佳，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扑街啊！　　当他翻到下一页，更是被惊得忍不住一声“卧槽”。　　“后续的票都被抢空了？”

他目瞪口呆。　　心中有些不信的他，立刻打开了购票软件，却发现排《疯狂的石头》的影院，每天不多的两三个场次，全部售罄。　　切换了城市再看，也是如此。　　只有一些小城市或者县城，依旧有票，除此之外的大城市都全部售空。　　他心中激动，立刻便给郁阳焱去了电话，讲了此事。　　“哈哈哈，我说不用担心吧。”

“你与陆总接触的较少，不了解陆总。”

“咱们陆总最擅长操纵舆情，一手先抑后扬玩的是出神入化。”

“只要陆总愿意出手，再差的局面都不是事！”

“你且看着，陆总后面肯定还有招！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听着电话中郁阳焱的话语，宁告连忙应和并点头。　　心中也不由期待了起来。　　或许，票房还能够回到预期的水平？　　两三千万？　　......　　京都。　　一间茶馆内，荣建义与段远鸿喝茶小聚。　　“老荣，昨天好像是陆昂这小子的电影首映，票房怎么样？”

二人拉了会家长里短和圈内事情后，话题谈到了《我要上春晚》节目，段远鸿便想起了陆昂。　　“首日票房58.98万，估摸着这部电影的整体票房也就在300万的水平了。”

“如果后续票房下跌的厉害，影院提前下映，那么票房或许只有200万的水平。”

荣建义笑呵呵的道。　　“陆昂这小子，贪心不足蛇吞象，没有制作电影的本事，却硬要将手插到这一行中。”

“这个结果，也不意外。”

段远鸿笑着摇摇头，眼睛闪过了畅快和不屑的神色。　　“这部电影质量本身就不行，300万能拍出什么东西？”

“又有老段你出面说服了会长，降低了它的排片，这部电影成绩差也理所应当。”

“老段，我倒是还有个想法，咱们趁他病要他命，再利用圈内关系，动员动员一些小的影院，联合几个影院集团，提前下架这部电影。”

“让它连200万的票房都卖不到！”

“然后，咱们在舆论上再来一波攻势，将陆昂和破晓彻底打趴！让电影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噩梦！”

荣建义露出阴翳的笑容。　　“这个主意不错！”

段远鸿哈哈一笑，便是赞赏。　　他继续道：“我恰好和京都本地的旌旗影院老板关系不错，我现在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取消《疯狂的石头》后续的所有排片！”

说着，他便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片刻，拨了过去：　　“钱总你好，哈哈，客气客气......”　　寒暄了近一分钟后，他将话题切入了正题：　　“给钱总电话，就是有件事想和钱总说说。”

“近期不是上映了一部叫做《疯狂的石头》的电影吗？”

“这部电影在圈内的名声很差，背后的投资人惹了不少圈内老朋友不愉快。”

“加上这部电影的首日票房只有58.98万，令不少影院亏钱。”

“我这从圈内听说，大天、大万、兴福等几家影院集团准备这几日直接撤了它的排片。”

“咱们旌旗影院在京都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影院了，我想这是不是也得响应一些圈内和行业的行为？”

这些话语中，并没有直接要求旌旗影院撤《疯狂的石头》排片的意思，但是他相信，对方一定能听懂他的意图。　　并且肯定愿意买个顺水人情，同意他的这个提议。　　这么垃圾电影，排片留与不留，有什么区别吗？　　排了还浪费电。　　只是，对方的回答却令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段老，这......不是我不愿意。”

“您可能没有注意《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近期的情况和评分、网络讨论。”

“这部电影评分破了近39个月的记录不说，旌旗的四所影院，《疯狂的石头》影票昨晚就全部卖空了。”

“而且，旌旗在几个售票平台上，因为排片不足，被大量投诉，搅得我今天是焦头烂额。”

“其他影院怎么处理《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我干涉不了，但是如果我再将这部电影后续的排片取消，估计都会吃上官司。”

“真的不好意思，段老。”

连续道歉，又说了几句好话后，旌旗影院的老板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他不由摇头喃喃道：“我这正要增加排片呢，还取消？”

“大天、大万、兴福这几个影院敢取消后续排片？”

“估计它们能顶住压力，不增加排片就算了不起了。”

“逗我呢。”

另一边，段远鸿脸色难看的挂断电话后，将旌旗影院老板的话原封不动的重述了一遍。　　荣建义的神情也逐渐僵化。　　......　　随着#《疯狂的石头》怎么才能买到票#、#惊现《疯狂的石头》黄牛票#、#投诉影院不排《疯狂的石头》，买不到票！#等话题热度走高。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各个地方投诉排片过低的影院。　　最先承受不住投诉的地方性影院和小连锁影院，开始逐渐增加排片。　　并在增加的场次依旧很快被抢空后，再次调整排片，大幅增加《疯狂的石头》场次。　　随即其他区域性连锁开始跟进。　　当排片数量增加，缓解了网友们买不到票的怒火后，众人的关注便慢慢的从怎么解决缺票到为什么会缺票。　　有人重新翻出了陆昂斥责大天影院恶意打压《疯狂的石头》的微博。　　而在许多网友发现大天、大万、兴福这几天影院，对《疯狂的石头》的排片虽然有些增加，却依旧很少后。　　大家心中的怒火立刻便全部宣泄到了这些影院的头上。　　这几个影院的微博下方，挤满了怒喷暗箱操作、打压《疯狂的石头》的评论。　　甚至#《疯狂的石头》遭受大天、大万、兴福恶意打压#话题在热烈的讨论中，都冲上了热搜榜单。　　虽然很快便被这几个公司公关压下，但讨论热度却依旧不低。　　魔都。　　躺在沙发上，看着《疯狂的石头》舆情变化的陆昂，心中大悦。　　“不错不错！”

“大天、大万、兴福你们继续挺住，千万不要屈服，最好将排片再降一些。”

“这样我就能再怒喷一波，收割仇恨了。”

他乐呵呵的刷了会网友对这几个影院集团的言语攻击和投诉，便再次编辑起了新的微博。　　趁着机会，再喷一波！　　不过他刚编辑了几个字，便被曾妙晴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周末居然还给我打电话，这种加班行为必须批评！”

他嘟囔着，接通了电话。　　只是还未来说话，便被曾妙晴在电话中的话给惊呆了：　　“大天、大万、兴福设宴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