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站出来。他不知道有没有前世因果这么一说,似乎这一生,遇到衡温暖,他就是来守护她,报答她的。无怨无悔。“妹妹?温暖只有一个弟弟,哪里来的什么哥哥!”
贺尊从鼻孔里发出了轻嗤。两个好身材高颜值男人之间的气流有些紧张而尴尬。“咳咳!”
杰森干咳了两声,扯开话题,“高先生,带来了什么吃的给温暖?”
“炒糙米粉熬的粥。”
贺尊的眉皱成了深深的川字,他老婆大人忽然脑洞大开,想吃什么糙米粥,高远就不声不响地做了糙米粥来。这是什么意思?玩心有灵犀么?不爽。超级不爽。杰森看到贺老弟的一张脸都灰了,一阵无语,从前一向对什么事都淡淡的,没太多喜怒哀乐的贺老弟,结了婚有老婆之后,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小男人和醋罐子。做已婚男人真的好可怕。“那我进去看看温暖。贺尊,你进来吧。”
高远有分寸,去看温暖,喊上贺尊,免得这位正牌老公会吃醋,其实早就发现他脸上的一股酸味喽。贺尊睨了他一眼,心不爽。还在计较心有灵犀这四个字。他原本就酸了,怎么可能让高远和老婆大人单独相处?他和高远一起走进去。杰森看着他们的背影,将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耸肩,自言自语:“还是单身没有烦恼!”
他没有让笑笑天天出现在身边鼓噪,那是正确的选择。高远和贺尊进了病房。“温暖!”
高远叫了一声。“高远,你来了!”
衡温暖抬起头,看到了高远。“吃饭了没?”
高远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衡温暖的床边。而贺尊,干脆坐在床沿上,他拿着手机,似乎在专心唰朋友圈,其实,心思在不在这个上面,就不得而知了。“没胃口。忽然想吃老家的那种炒糙米粥。”
衡温暖如实说道。听了之后,高远的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他将手上的保温罐放在病床的小翻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温润的热气,带着淡淡的焦香,传了过来。“炒糙米粥!”
衡温暖惊喜,“你从哪里来的炒糙米粥?”
“我妈来s市的时候,从老家带来的,放在冰箱里,一直没有做。”
高远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然后拿了碗,盛粥。“好香,我的馋虫都要爬出来了。”
衡温暖真情流露,吸了吸鼻子,享受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焦香。想念的味道。“马上就可以吃到了。你喜欢的话,我家里的冰箱里还有两三斤炒糙米,到时全部给你。”
“那我就谢了。”
衡温暖微笑。一旁的贺尊心里那个酸啊!酸得像是吃了十只青柠檬。两人有说有笑,完全忽视了他这个正牌老公。气炸!但是,气炸归气炸,在衡温暖的面前,还得要装的很大度很man。不能小鸡肚肠。内伤啊内伤。“温暖,盛好了,小心烫。”
高远将炒糙米粥放在了衡温暖面前的小桌子上。衡温暖半睡着,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伤口牵扯得有点儿疼。“嘶!”
她咬住了唇。“别动。”
贺尊和高远,在同一时间扶住了她的肩膀。两个男人的四道目光,在衡温暖的头顶,交织在一起,无声的硝烟里,早就是兵刃相见。高远从贺尊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的霸道和主权欲。他的眼神在告诫高远,他没有资格对衡温暖这么好。只有他,是她的丈夫,才有权利为她做任何的事情。贺尊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利刃,使得高远的心里一阵默然。是的,他没有资格对衡温暖那么亲昵,他要做的,是退守十丈,守护衡温暖。高远将手收了回来,看着贺尊,轻轻拿了一只枕头,塞在衡温暖的肩膀后面,使得她半睡着,既能喝到粥,又不会牵扯到伤口上的疼痛。“好了。我自己来吃。”
衡温暖的一只手上,还挂着吊瓶,她伸出另外的一只手,要去拿小翻桌上的勺子舀粥。手还没握到勺子,被贺尊握住了胳膊,轻轻放回了被窝里。“别动。”
他吐出两个字,已经再次在她的床头坐了下来,然后拿着碗和勺子,舀了一勺子炒糙米熬成的香浓稀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唇轻轻碰了一下粥,感觉温度适宜,才将粥送到了衡温暖的嘴边。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喂她吃东西了,衡温暖到没太多的不自然,但心里还是有感动在累积的。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爸爸开出租车熬出了胃病,有时上夜班,休息不好,抵抗力差,时常会有感冒发烧咳嗽之类的病症发生。爸爸生病躺着的时候,妈妈也常会熬了清淡的粥汤,在爸爸的床前,细心地喂他。有时候爸爸说没胃口吃不下,妈妈还会哄他,尽量让爸爸多吃一点。身体健康一点。电视里小说中的爱情,都是轰轰烈烈,至死不渝的,仿佛大起大落的情节,才能衬托出爱情的壮美和华丽。而生活里,平常夫妻的爱情都是在柴米油盐里相濡以沫。平凡的婚姻,相濡以沫,相互疼爱,也是一种美满。衡温暖的思绪有点儿飘,其实这辈子,她也想要一个彼此可以相互疼爱的人,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贺尊喂一口。衡温暖吃一口。两人之间,在喂喂吃吃中,常有眼神的交流,似乎默默更胜有声。一旁的高远,看着这样的温馨画面,心里微微的酸涩,更多的是感动和羡慕。虽然贺尊和他不是很对盘,从一个男人的直觉,他懂得,贺尊会是一个好丈夫。温暖能够有一个好归宿,那是他所期望的。只要她过得好,即使有不能和她在一起的遗憾,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他羡慕贺尊。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缘分天定这么一说。温暖和贺尊,有缘有份。至于他们还没在一起,他觉得,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预见未来,历经时光,他们会有美好的结局。高远觉得,自己送粥的目的已经达到,在这里已经是多余。他想要和衡温暖以及贺尊告辞,张了张嘴巴,又觉得不该破坏了他们之间的那份默默的互动。他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收住了羡慕的眼神,默默走了出来。他走到医院的长廊,长廊窗口的风吹来,略微将他心里的思绪吹散。“哈!老公!我们的宝宝好调皮,正在我肚子里练武。”
走廊尽头,一个男人正扶着即将临盆的老婆在散步。穿着粉色睡衣的女人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忽然欣喜地笑了。“真的?让我听听。”
男人也很开怀,温柔地笑着,蹲下来,将耳朵凑到老婆的肚子上,“我听听,我们家的小调皮究竟有多厉害。长大了能不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
“当然能啦。就像你保护我一样。”
从老婆对男人说的言语就能听出,男人很疼惜妻子。高远的心里生出无限的感怀,脑海里忽然响起了最近一部电影里耳熟能详的歌词:“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