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温暖!”
李菲推了推墨镜,认出了衡温暖。她将身子又缩回了车里,隔着车窗,看着衡温暖,轻声自言自语:“她现在不是嫁了一个有钱又帅的男人么?应该万事知足了,还来找薛大师干嘛?难道也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来求教薛大师?”
对于衡温暖的隐私,李菲很感兴趣。衡温暖可是她最看不顺眼的女人之一,资质平常,凭什么可以拥有那好的男人做老公?看着衡温暖排队,李菲的眼睛转了转,一个主意萦绕在心头。李菲将头上的爱马仕丝巾裹的更严实,戴上墨镜之后,根本没有人能看清楚她的脸。李菲悄悄下车,朝着一条小路,到了草庐旁边的在一间小室。室内,有一个穿着落地白汉服的工作人员。二话不说,李菲将手指上一枚价值一万多块的白金钻石戒指取了下来,塞进了那个工作人员的手里。工作人员看着闪亮亮的戒指一愣,之后露出惊艳欢喜之色,但凡女人,很少有见到漂亮珠宝之后无动于衷的。“帮我一个忙,这戒指就是你的了。”
李菲说道。“小姐,您请说,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工作人员看着戒指,两眼放光。排在队伍里的衡温暖,并不知道,李菲也在这里。预约的客户一个个被薛大师请了进去,快要轮到衡温暖的时候,衡温暖接到了麦俊熙的电话。她对麦俊熙的印象不坏,两人可以说已经成了朋友。“温暖!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麦俊熙说道。“回英国么?”
“是的。原本想让雯希一起去,可是她不愿意。”
麦俊熙有些遗憾。“一路顺风。”
衡温暖说道。“温暖,还是要说谢谢。你是雯希的救命恩人,也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兄妹两个欠你太多。”
“不用对我说这些的。”
衡温暖无所谓,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这么做了。并不觉得做了这些,人家必须时时刻刻的感恩戴德,将这些都挂在嘴上。“温暖,雯希还想继续留在大贺。我听她的口气,是想要好好工作。”
停顿了一下,麦俊熙说道,“坦白说,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要忘记一个深爱的人,哪里有那么容易?妹妹看似在经历了那一场风浪之后,已经放下。但作为哥哥,他还是不放心。怕妹妹暗暗扛着那一份苦。衡温暖自然懂得麦俊熙的意思,在这件事上,她不该去乱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坦诚地说道:“麦先生,我能做些什么呢?你请说。”
“和贺尊一起,把我妹妹当成朋友。”
麦俊熙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衡温暖说道。麦雯希也不算是一个坏人,只是在爱情里,迷失了方向。身为女人,将心比心,有时候,她还有些心疼麦雯希。“温暖,谢谢你。”
有那么一瞬,麦俊熙觉得,衡温暖人如其名,她就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暖。让人心生喜欢和安宁,“雯希有什么事的话,请你告诉我。”
“好,保持联络。”
衡温暖说道。刚打完电话,蒙着面纱穿着汉服的工作人员就喊了衡温暖的名字。“衡小姐,薛大师请您进去。”
“好的。来了。”
衡温暖跟在汉服女工作人员的后面往草庐里走。推开门,穿过一条种满了花草药材的小经,到了一间幽静的偏屋边上。“大师。衡小姐到了。”
女工作人员说道。“请进。”
里面传出一个听起来很飘逸的沉稳男声。只听声音,就让人感觉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衡温暖跟着工作人员到了室内。室内修饰的很有返璞归真的风格,墙壁上挂着细芦苇织成的帘子,地上铺着草席,席上有苞米皮编成的蒲团和圆形的矮桌。案桌上放着香案和一些占卜用的物件。在衡温暖这个外行人的眼里看来,这些物件神神秘秘的,让人眩惑。衡温暖抬头看坐在蒲团上的大师。大师是个精瘦的老头子,光头,留着三缕白色的胡子,眼神微眯。他似乎对世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衡温暖盘腿而坐,坐到了大师的对面。那个汉服女人送上了茶,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薛大师对着衡温暖看了几眼,就拿着桌面上算卦的东西一阵捣鼓,然后说道:“贺太太,您和您先生的关系出了问题和隔阂,你们的夫妻宫目前很不安宁,有隐晦之色。不吉之气。”
说的很玄虚,粗粗听来,似乎有一定的到道理。“大师,我们确实在相处之中有隔阂和障碍。”
该怎么解释她和贺尊之间的这一种不可思议呢?这一刻,衡温暖到有点后悔来这里了,有些事情,她不好透露。“我已经算出来了,你和你丈夫夫妻生活不和谐,你想要尽早和谐,为你夫家添丁!”
薛大事摸了一下胸前的胡子。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衡温暖不说话,脸很红,这一细微表情已经被薛大师收入在了眼睛里。“大师,那我该怎么做?”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问问吧。虽然尴尬,但多些问题说不定就多条出路。“衡小姐,你不用羞涩。我们对症下单,结合阴阳五行,靶向性治疗,问题不会太复杂。”
薛大师一直看着衡温暖的脸,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收入眼底,“我问你一些你们夫妻生活中的细节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一定要说么?”
还是有些尴尬。“这和治疗病情有着密切的关系。”
薛大师说道。“那好吧。”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那么她就在保护贺尊秘密的前提下,稍微透露一点。说不定正好有治疗的方案,那么她就可以和贺尊无忧无路地一起好到老啦。“说说具体细节。”
薛大师说道。一阵脸红之后,衡温暖才支支吾吾说道:“他不能碰我的身体,不能和我有肌肤碰触,不然我就会高烧!”
薛大师摸着胸前的三缕胡子,盯着衡温暖看:“身体常出现发烧的症状,外界粗略看起来是两个原因。一是身体出现了严重的病变,发烧是病变的信号,二是衡小姐对那男女之事有心里阴影。然而从刚才的卦象上来看,两者都不是。”
“那是什么?”
衡温暖追问。“衡小姐和贺先生之间的情感,有鬼魅在作祟破坏,使得你们不能亲近。”
“鬼魅?什么鬼魅?男鬼女鬼?”
衡温暖的心略微紧张。“女鬼。”
薛大师顺着衡温暖的话说,“这个女鬼魂飞魄散,没办法落入轮回投胎重生,在阴曹地府飘荡了两百多年!”
衡温暖浑身直掉鸡皮疙瘩,感觉到自己正进入了聊斋的画风。很多东西都是情绪掌控,信则是有,不信则是无,将信将疑摇摆不定最为可怕。很容易受人蛊惑。“那个女鬼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
衡温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和鬼较劲了,能不让人浑身紧张么?“这个女鬼是因为心爱之人移情别恋而自杀的,她得不到心爱之人,到了阴间,怨气太重,频繁和其他美貌的女鬼斗气厮打,她恨美貌女鬼,觉得美貌的同类都是勾引男人,抢别人男人的祸害。后来,她魂飞魄散,常留阴间。只因为你丈夫太过英俊,女鬼偶然撞见,对你丈夫心生爱慕。一直缠着。”
“好可怕!”
衡温暖捂着了两边的脸颊。是恐惧还是无奈:老公已经帅出人类世界,帅翻电倒了阴间的女鬼!“因为人鬼殊途,女鬼无法和你丈夫相好,也因为你丈夫是阳气刚强,女鬼根本无法靠近。女鬼及其嫉妒你,就在你身上施展了鬼魅术,让你无法和丈夫亲近,无法为你丈夫生子。”
一番话,说的衡温暖愣在当场,思维停顿。她和贺尊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玄之又玄,如今薛大师用这一番更玄的话解释,似乎确实有些道理。人类毕竟有很多未解之谜,说不定真有阴朝这么一说。“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女鬼?”
衡温暖看着薛大师。薛大师朝着旁边站立的汉服女看了一眼,低声吩咐:“你去,把神符和神仙圣粉拿来。”
“是。”
汉服女一躬身,答应了一声,朝着偏门出去,一会儿捧着一个描金的红漆盘走了进来。盘子里装着一叠长条形的黄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还有一包黄纸包,里面鼓囊囊的在包着东西,大概就是神仙沫。“薛大师,这些东西能对付那个女鬼的纠缠?能将她赶走?”
衡温暖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正是!”
薛大师胸有成竹地点头,“将神符贴在房间的门窗之上,神鬼不侵,那女鬼就不能轻易在贵府上出入。另外,太太每天挖取黄豆粒大小的神沫,用水服之,女鬼就不能在衡小姐的身上施法。这两样东西,可以给衡小姐双重的保障。”
“那好。我要了。”
还是那一句话,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至于有没有效果,那谁知道。“太太您好,一共需要五万块。请问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汉服女生低声问衡温暖。这些东西居然要五万块?五万快那可就等于一个普通工作者一年的工资了。想到了和贺尊的未来,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她也要投一次。“我刷卡。”
打开包,衡温暖在取卡的时候,汉服小姐拿出了pos机。刷卡成功。薛大师和衡温暖说了几句,汉服工作人员就叫下面一个病号。衡温暖拿着神符和神沫走出去,猛然和一个走进来的人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