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华杰秘书,衡温暖心里的幽怨就更加深了。很多时候,她还没有华杰秘书了解贺尊。很多有关于贺尊的秘密,华杰秘书知道,而她却是不知道的。“华秘书,能借一步说话么?”
衡温暖问华杰秘书。华杰秘书也看出了衡温暖脸上的异样,他的眸光轻轻闪了一下,点了点头。衡温暖跟着华杰秘书,到了公司内的一个角落。这里很安静,如果不是故意走过来,没人会到这里来。“太太,您有什么事?”
四下无人,华杰秘书才这样称呼衡温暖。“华秘书,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贺总肩膀上和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衡温暖直截了当,对于华杰秘书,她一向存着好印象,觉得华杰秘书做任何事情都很靠谱。“这……”华杰秘书被衡温暖问的一愣。从衡温暖的话语里听出,贺尊不想要衡温暖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而对于贺尊,华杰秘书是真诚的,他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但对于衡温暖,他也不想要欺骗。因此,被问起时,华杰秘书愣了一下。“你一定知道。”
衡温暖从华杰秘书的眸子里看出了异样,“告诉我。”
“对不起,太太,我不能违背了贺总的意思。”
沉默了一下之后,华杰秘书才稳声说道。“好吧。我也不勉强你。”
衡温暖有些失落,“我越来越感觉,我在他心目中,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不,太太。贺总他很在乎你。”
华杰秘书连忙说道。衡温暖给了华杰秘书一个苦笑,无声地意思:别安慰我了。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外人。有关于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失落的神情在脸上加剧,她转身离开,留给华杰秘书一个很丧气的背影。背影让华杰秘书在的心抽了一下,他预感到,或许自己该说出实情,才比较妥帖。“等等!太太!”
华杰秘书叫住了衡温暖。才转身走了六七步的衡温暖,原本失落无比,听到身后华杰秘书突然出声,她站住了脚步,转头。沉吟了一下,华杰秘书抬步朝着衡温暖走过去。“贺太太,贺总不想让您知道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出于对您的一片爱。”
华杰秘书说道。“爱?”
衡温暖很费解,“华杰秘书,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不防全告诉我。我不会对他说起,让你难做。”
“昨晚……”还没说完,衡温暖的手机乍然响起,是蓝溪的号码。衡温暖的心一惊,和蓝溪说好的,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打电话给她。蓝溪急着打电话给她,必定是有大事。“抱歉。”
衡温暖对华杰秘书打了一声招呼,匆忙离开。衡温暖急急忙忙地走到了一边,见四下没人,就接听了蓝溪的电话。“少奶奶,我好害怕!呜呜呜……”蓝溪悲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带着极度的恐惧。“蓝溪,出了什么事?”
衡温暖紧张的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预感到事情的不妙。“少奶奶救我!救我!有人要杀我!”
蓝溪大哭,声音哽咽。“你在哪里?”
因为紧张,衡温暖紧紧握住了手机。“我在麦……小姐的家里。刚才有坏人闯进来!我流血了!呜呜呜!”
蓝溪泣不成声,已经无法将意思表达清楚。“别怕。我马上打120。”
当务之急,衡温暖立刻挂断电话,打了120,将蓝溪送往杰医院。衡温暖没和公司的人打招呼,直接冲下楼,开着车,朝着杰森医而去。“杰森医生,麻烦你,一定要救救蓝溪。”
衡温暖给杰森医生打电话。“好。好。温暖,你别着急。作为医生,就是你不和我打招呼,我也会尽力。”
杰森医生说道。结束了和衡温暖的通话,杰森医生虽然没明白整件事的经过,但觉得有些蹊跷。想了想之后,杰森给贺尊打了电话。很快,贺尊接通:“哥!”
“老弟,温暖来我们医院了。”
杰森说道。贺尊的眉心拧起,忽然变得紧张:“她怎么样了?”
“不是她。是叫什么蓝溪的,她出事被送到了医院来。”
杰森医生说道。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要不也过来一下?”
杰森医生没听到贺尊在电话里回答什么,只是听到贺尊挂了电话。杰森医生将话带到,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只是着手做手上的工作。贺尊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赶奔杰森医院而去。衡温暖早他一步,到了杰森医院。“小姐,病人正在抢救,您不能进去。”
衡温暖被护士拦了下来,拦在了抢救室的门口。“里面病人怎么样?”
衡温暖急得头上满是汗水。“刚送来的时候身下在流血,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病人肚子里的宝宝。”
护士拦着衡温暖。“那宝宝会没事吗?大人会没事吗?”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问出了一大串的提问。一边问一边还紧紧拉住护士的手。“对不起,现在病人还在抢救。我没办法回答您这些。请您静一下,在这里等待。”
护士小姐说道。心里着急,但急也没有办法,衡温暖只得坐在一旁,等着蓝溪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消息。坐在等候区冰凉的钢制椅子上,衡温暖的心也如同椅子一般冰凉。思前想后,衡温暖断断续续地串联着蓝溪刚才说的话。难道贺尊找到了蓝溪,然后上门,想要对蓝溪和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衡温暖捂住了脸,她不希望这一幕得到证实。但是,除了贺尊之外,谁还会对蓝溪和她的宝宝穷追不舍呢?只有贺尊才会这样做?越想越不敢往下想。衡温暖坐在椅子里,眼神显得苍凉无比。贺尊的车,停到了杰森医院的门口,他下了车,一边连线杰森医生。“老弟,你来了?温暖正在四楼抢救室的门口。”
杰森医生说道。“我马上到四楼。”
贺尊说道。“老弟,温暖的情绪好像很不好,你可要好好和她聊。别再弄出什么误会来。”
杰森医生说道。“知道。”
贺尊一边上楼,一边接杰森医生的电话,“蓝溪怎样?”
“送来的时候,情况不是很妙,有流血掉胎的迹象,估计孩子保住的希望不大。”
杰森医生说了初步的判断。挂了电话,贺尊直接上了四楼,远远地,他看到手术室的门头上亮着一盏手术进行中的灯。靠墙的一排金属座椅上,衡温暖正孤单地坐着,眼神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贺尊一步步朝着衡温暖走去,坐在了衡温暖的身边。衡温暖转头,看到了贺尊。忽然之间她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剧烈地看着贺尊:“为什么?你一定要至她和宝宝死地么?为什么,你会有这样阴险和冷血的一面?”
“冷血?阴险?”
贺尊看着她,心里一点点地凉了。他没想到,老婆大人一上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对着他一顿乱责怪。她怎么就一口认定,这件事是他做的呢?在她的心里,难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冷血阴险的人么?一股涩涩的滋味,从口中鼻中蔓延开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你让我觉得害怕。”
说到情绪激动处,衡温暖轻轻抖了两下子,脸色也发白。贺尊不想再辩解了,连一点辩解的心情都没有了。此刻,无论他怎么解释,衡温暖都不会听的,反而会认为他这是狡辩。“你是该害怕我!”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情绪复杂的冷嘲。“这么说,你承认了?”
听到他的话,衡温暖的心,往下沉,一再往下沉。贺尊间接地承认了,他一直没将她当成最爱最贴心的人。贺尊不回答,嘴角的冷嘲更深了。两人的心,都在这一刻,无声的碎裂。衡温暖很疼,贺尊也是。她感到心寒,贺尊也是。从前的种种甜蜜美好,仿佛都成了烟云,消失不见,或者是从未出现过。她不想再说话,因为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原本以为,她正一点点地了解他,却没想到,其实他一直将她关在心门外,他从来没有让她进来过。他也不想再说话,因为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太过无奈。原本以为,她做了他的老婆,应该是相信他的,却没想到,她对他有那么多的怀疑和偏看,抑或,她从来没有真正相信他。半小时的无声沉默。“啪!”
手术室的灯关了。衡温暖和贺尊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手术室的门。“啪!”
门被推开,护士和医生,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走了出来,病床睡着蓝溪,床的上方有着吊瓶,此刻正打着点滴。“蓝溪!”
衡温暖上前,看到病床的蓝溪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纸,还没醒过来。“医生,她怎么样了?”
衡温暖问医生,她的心情十分紧张,希望蓝溪和宝宝都没有事。“大人没事,一会儿就会醒来,孩子没保住。”
医生很遗憾地摇摇头。似乎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猛然砸向了衡温暖,她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承受不住。身后有一双大手,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才使得她站稳了身子。“不,不会的。”
她摇着头,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她和贺尊冷邃的目光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