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温暖听了之后,心内一惊。原来那次蓝溪在逛超市,忽然有个人冲出来,目的性地推了她一把,是这帮人做的。原本,蓝溪和她都以为,那是贺尊派人的所作所为。衡温暖的心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冤枉了老公。“继续说下去。”
华杰秘书的手下,又对着那两个男人冷面命令。那两个男人吓得面色灰白。“没让那几个女人流掉孩子,我们心里也担心事情会穿帮爆发。所以,我们就开始计划,再找那些女人。我打听到了那个姓蓝的女人的住处,她住在了紫馨公寓。”
“去紫馨公寓的也是你们?”
衡温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是我们。”
男人承这件事情,继续往下说,“我们找来一个中年女人,让她冒充保姆,哄骗姓蓝的女人开门。那个姓蓝的女人果然是上当了,开了门。”
“我们打算打姓蓝的女人,打到她没了孩子为止。那姓蓝的女人发现不对,大喊大叫。”
“当时听到楼下有人在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保安。我们就慌了,拍被人上来围追堵截。所以,我们将那个姓蓝的女人推到之后,就没有多待,找了消防通道的楼梯,逃出了紫馨公寓。”
男人说道。“这些都是属实么?”
华杰秘书的手下冷声问那两个被绑起来的男人。“都是属实的话。”
男人立刻回答。“还有没交代完的?赶快交代。”
华杰秘书的手下继续说道。“没了。真没了。请贺总原谅我们,放过我们。”
两个男人开始祈求。贺尊没有回答他们,站起了身子,手却揽住了衡温暖的腰,两人走到了另外一间房间里,将这两个不停求饶的男人,交给了华杰秘书的手下处理。“贺总,那两个代孕的女人也在隔壁的房间。”
华杰秘书跟在了贺尊的身后,“之前,已经去带她们到医院做了穿刺。可以通过穿刺,得知胎儿的dna。”
贺尊点了点头,华杰秘书又继续说道:“贺总,怎么处理这两个女人?”
华杰秘书清楚,既然那两个男人已经交代,那么贺总就不用再去见那两个女人。他只是向贺总申请,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女人。“事情弄清楚之后,让她们走。”
贺尊说道。“是,贺总。”
华杰秘书答应一声。贺尊看了看腕上的江诗丹顿,问华秘书:“医院的穿刺化验报告几时下来?”
“医院正在加紧速度,估计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消息传来。”
华杰秘书说道,“贺总,太太,时间不早了,请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会向你们反馈问题。”
贺尊看了衡温暖一眼,只要是医院的胎儿穿刺报告出来,那么一切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贺尊对华杰秘书说道:“报告一出来,马上电话通知我。”
“是的。贺总。”
华杰秘书答应。贺尊带着衡温暖坐到了车里,两人打道回树山别墅。衡温暖坐在副驾驶上发呆。“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贺尊看着衡温暖,柔声说道。“睡不着。”
刚才很累,如今或许是因为答案马上要揭晓,所以一点儿也不犯困。贺尊不说话了,专心地开着车。“老公,这件事完全弄清楚之后,你会去找苗兰舟么?”
衡温暖的意思是问,贺尊会不会倚着这件事情,去找苗兰舟算账?虽然苗兰舟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是出于关心帮助贺尊,但她那自以为是的行为,确实让外人无法接受。“不会。”
贺尊淡淡地说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衡温暖沉默了,其实,她也是希望贺尊放苗兰舟一马。不管怎样,苗兰舟也是贺尊的长辈。“能给我讲讲苗女士的曾经么?”
衡温暖对没有结婚的苗兰舟有着好奇心。身为一个女人,得不到所爱而蹉跎一生,那是怎样的心情?“没什么可说的。”
显然,贺尊不愿意告诉她,就用话一笔带过。见贺尊不说,衡温暖也不多问了。两人回到了树山别墅,衡用功和颜思明在9号别墅的客厅里等两人回来。“抱歉,那晚我不应该让贺太太喝酒。”
隐隐约约的,颜思明从衡用功的口中得知,贺尊夫妻两个最近不愉快,是和他拉着衡温暖喝酒有一些关系。颜思明的心里很内疚。贺尊轻轻皱了皱眉,心里真的有几分不爽,虽然责任不在颜思明,但衡温暖真的出事的话,别怪他不会通情达理。“这不管你的事情,是我自己闯祸了。”
衡温暖说道。“太太先生,还有衡少爷和颜先生,我熬了一些银耳莲子汤,败火清神的。”
古婶将银耳莲子汤水端上来。“来来!大家都吃一点,吃点甜食有利于身体健康,身心愉快。”
衡用功起来打圆场。众人都喝了一点银耳莲子汤。古婶熬制的莲子汤火候很足。“好了,颜哥哥我们也该回去了哦。”
衡用功亲热地将手搭放在颜思明的肩膀上,催促他回到8号别墅,不要给衡温暖和贺尊两人当电灯泡。等到两人里开,古婶也是很自觉:“太太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去休息了?”
“古婶你去睡吧。”
衡温暖说道,确实,时间也不早了。“太太先生你们也早点休息。”
古婶进了自己的佣人房。贺尊和衡温暖上了旋转楼梯,回到卧室。“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再次回到卧室,衡温暖却显得有那么一丝的局促。去帮贺尊放洗澡水,正好趁着这个时刻,调整一下心情。贺尊没说话,表示默认。衡温暖走进了卫生间,将门轻轻关上,开始往浴缸里放洗澡水。在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里,她又晃了神:老公的肩膀受伤了,还是因为救她才受伤,那么,等一下老公洗澡不方便,她是不是该帮一下忙?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之中,浴缸里的水已经满放满。她连忙将水关了,走出卫生间。见老公正倚在窗口,拿着手机看着屏幕,手机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越发使得他的五官挺拔万分,俊朗迷人。见衡温暖从卫生间里出来,贺尊抬头,看了衡温暖一眼。眼神相撞,衡温暖又是一阵局促:“水放好了,我帮你去拿睡衣。”
说着,衡温暖快步走进了衣帽间。将衣帽间的门轻轻关上,她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在小小的矛盾之后,她见了他,和他单独相处,总是会有一种局促的心里。似乎,在小吵之后,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更渴望和他的互动。因为渴望互动,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呈现出局促心理吧。晃了晃脑袋,衡温暖将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都统统赶到了一边。她镇定了一下情绪,打开了贺尊的衣柜。贺尊的衣柜是智能型的,配着密码和指纹智能解锁功能。衡温暖知道贺尊的密码,输入了密码,也无需配合指纹,就打开了那一格专门放着贺尊的睡衣和内衣裤的储衣格。她找了一套用料考究的高级灰睡袍,然后又在放内衣裤的格子里,找了一条和睡衣同色系的男式内内。拿着老公的贴身私人物品,不知怎么,不能用目光正视它们,仿佛看一眼,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她捧着睡衣和小内内从更衣室出来,无声地经过贺尊的身边,原本在看手机屏幕的贺尊又抬起眼睛,看了她以及她手上捧着的衣物一眼。“和我同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我通常的习惯么?”
贺尊轻声说了一句,不过,语句平淡,只是出于脱口而出的那种口气。“什么?”
衡温暖站住了脚步,她还真不知道,贺尊指的通常习惯是什么。贺尊的一只手伸向了衡温暖手上捧着的衣衫,两只手指捏着那条灰色的小短裤,口气平淡:“通常晚上我只穿睡衣,不穿这个。”
说完,他的两个手指轻轻一放,手上那团灰色的柔软织物,又落回到了衡温暖手上捧着的睡衣上面。衡温暖大囧,和他在同一张床睡了那么久,确实还不清楚他有这样一个习惯。身体真空穿睡衣?嗯,她最好不要再往下想了。“反正我帮你拿好了替换的衣服,穿不穿,那是你的事情。”
衡温暖的声音有那么一点轻。说着,她没看贺尊一眼,捧着那些衣服,进了卫生间,将它们放在浴缸旁边的架子上。她又朝着老公的小内内看了一眼,瘪瘪嘴巴,轻声发了一下牢骚:“还真没看出来,你的主人有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闷骚。”
衡温暖走出卫生间,发现贺尊依然站在窗口,他正背对着她,在接电话。“嗯。发过来。”
贺尊的声音简短又富有磁性。衡温暖的心突突地跳着:是给两个代孕儿做穿刺化验的报告出来了么?衡温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她一步步朝着贺尊靠近,竖起耳朵,听着贺尊和对方通话。贺尊却挂了机,已经结束了和那头的通话。“嘟嘟。”
衡温暖听到,贺尊的手机上,有了信息的声音,应该是对方给贺尊发来了什么!发来的是什么呢?衡温暖握紧了拳头,变得十分的紧张。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