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灰褐色长条形的物体,从盒子里窜了出来。直接朝着米幽璇的脖子而去。米幽璇只感到脖子上出现了洞穿皮肤般的剧烈疼痛。“啊!”
她痛苦地叫了一声,手上的盒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双手立刻捂住了脖子上又麻又疼的地方,而她的脖子,在瞬间,肿得老高。“砰!”
她应声栽倒在地上。“蛇!”
奉倩雯吓坏了,声音变得暗哑。于此同时,贺尊已经将衡温暖护在了身后。果然是一场阴谋,如果不是换了人开盒子,此刻栽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老婆衡温暖。那条灰褐色的棉口毒蛇,落地之后,呲溜一声,朝着倩雯的方向游过去。倩雯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一时间忘记逃跑,站在原地,如同一座泥塑木雕。眼看蛇要到倩雯的脚边,而倩雯裸足穿了尖头鞋,脚面露出大块的肌肤。就在此刻,贺尊的眉心皱着,他搬起一旁的椅子,朝着棉口蛇砸去。“啪!啪啪!”
一下两下,那条棉口蛇,被他砸得蜷缩成一团,最后,脑袋砸破,在地上一动不动。贺尊拿起了电话,给杰森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只是想给麦荣耀派来的奸细一个教训,并不想她死。打完电话,目光落回到栽倒在地上的米幽璇身上。米幽璇的脖子肿起,唇色苍白干涸,眼神涣散,浑身抽。搐。“幽璇!幽璇!”
倩雯回过神来,趴在地上,扶着米幽璇。被毒舌咬了之后,必须及时吸出毒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倩……雯……帮我!”
米幽璇的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的。她目光痛苦地看着倩雯。“我……”倩雯也知道,幽璇的意思是,让她及时帮她吸掉毒血,以免浑身扩散。身为千金大小姐的倩雯,哪里做过这种事,又害怕又慌乱。但为了好朋友的性命安危,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米倩雯俯身,帮米幽璇将毒血吸出来。旁边那个佣人,吓得不轻,正准备趁乱先离开这里,却被贺尊一手揪住了后脖子的衣领。“尊少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不关我什么事情啊!”
佣人急了,贺尊的眼神,让他无比的慌乱。贺尊没理他,直接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上面的信息,还存留着,果然又是贺子重的阴险行为。贺尊走过去,喝令佣人:“把蛇捡起来!”
“我!尊少爷,我……”虽然那条棉口蛇已经死了,但看着也吓人,佣人不敢靠近。贺尊冷冽地看了佣人一眼,佣人瑟瑟发抖。最终还是听了贺尊的吩咐,将蛇捡了起来。“过来!”
贺尊又命令,佣人用毛巾裹着那一条可怕的毒蛇。走到了贺尊的身边。贺尊在他耳边轻声吩咐的时候,奉倩雯在帮米幽璇清理毒血,一心扑在好朋友的生命安危上,并没注意佣人和贺尊的动作。没耽搁太多的时间,救护车来,将米幽璇接走,奉倩雯跟着去了医院。急救人员们,抬着担架,急匆匆从贺子重的房间门口走过。急救人员们,抬着担架,急匆匆从贺子重的房间门口走过时,他将门虚开了一条缝,向外张望。“该死!怎么不是衡温暖被咬了!”
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贺子重清楚,报复贺尊最好的办法,就是折磨衡温暖。所以,刚才他让佣人设计,打开那只装有毒蛇的盒子。至于这一条毒蛇,是他准备当宠物养的,为了保持它的凶猛,他并没摘除他的毒牙和毒素,觉得这样很刺激。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出了贺宅。听到声音远去,贺子重朝着外面张望,看到刚才那个佣人,在他的房门口转来转去,似乎要进来。犹豫了好一会儿,佣人看看四下无人,敲门走了进来。“少爷!”
佣人怯怯地叫了一声,不敢抬眼睛看贺子重。“怎么回事?你没叫衡温暖打开盒子么?”
“叫了。可是好奇怪,尊少爷像是知道这件事似的,到了紧要关头,尊少爷忽然阻止了尊太太开盒子,让那位米小姐开盒子。”
“是你!是你透露的?”
贺子重变得激动起来,压抑着声音,一把拽住了佣人的衣领。通红的眼瞳,似要将佣人一口咬碎吃掉。“少少少爷,真的不是我!我不敢违背少爷!”
佣人吓得变成了结巴。要是贺子重犯起疯病来,杀了他,他只能当个屈死鬼。贺子重气的直颤抖,准备拿佣人开刀,但最终想起了贺立群那一句:“不要闹事,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暂时,她不能太明目张胆。“噌!”
他松开了佣人。一个惯性,佣人的身子,向后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才将身子站稳。“少爷,乐乐不吃饭,趴在地上精神很不好。少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佣人咽了两口唾沫,才说道。乐乐是贺子重最喜欢的一条斗牛犬,一听乐乐不吃饭,贺子重立刻丢下佣人,朝着门外走去。佣人见他离开,一颗心又跳到了嗓子眼。他跟到门外,四下张望,见没什么动静,就立刻像一只老鼠一样,跐溜一声,来到了贺子重卧室走廊处的一盆绿色宽叶盆栽的面前。鬼鬼祟祟的佣人,从绿叶盆栽里,拿出了一团白色的毛巾,圆鼓囊囊的。须臾间,佣人又溜进了贺子重的房间里。一分钟时间不到,他从贺子重的房间里出来,而手上的白色毛巾包裹不见了。佣人抹了抹因为紧张而布满额头的汗水。做人难,做佣人更难。他不敢得罪贺子重,也不敢得罪贺尊。但是权衡一下,他更不敢得罪贺尊。贺尊至少是贺家名正言顺的长房长子,如今又拥有了贺氏集团的大股份,况且他的能力又这么出色。佣人也善于察言观色,决定向着贺尊靠拢。他出了贺子重的房间,左顾右盼,见四下没人,就朝着贺尊的房间走去。来到了房门口,隔着门,他轻声向里面禀告吩咐。“尊少爷,事情办好了。”
里面的贺尊,嗯了一声,示意那个佣人下去。佣人这才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纸手帕,擦满头的汗水。在卧室里。贺尊正在整理东西,衡温暖帮他。卧室里的家具,还是他离开家之前的那一套,如今再见,物是人非。“老公!真的不原谅他一次?”
衡温暖问贺尊。她说的他,就是贺子重。衡温暖始终记得,手机视频里,贺立傲的影像:希望贺子重和贺尊两兄弟,能够和睦相处。“不取他的性命,已经留情。”
贺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不容置疑。衡温暖心里暗叹:公公贺立傲的遗愿,基本不会再有实现的可能。人性是复杂的,贺尊不是纯粹坏人,但也有心里过不去的坎和阴影。衡温暖默然,不再做无用的规劝。刚才贺尊吩咐佣人,到贺子重的房里做的事情,她也知道。她隐隐约约觉得,等一下的贺子重,又要爆发。她知道,老公是回来复仇和夺回属于他的东西的,他会去争取会布局,根本不可能做意义上的好人。她唯有默默地陪着他,支持着他。衡温暖帮着贺尊,铺上了新的床单和被褥,这些都是应该由佣人来做的,但两夫妻却更愿意自己动手。“老公,你以前就住在这个房间,晚上做些什么?”
衡温暖问。贺尊不说话,走至床边,拉开了床下的抽屉,里面是满满一抽屉的商业书籍。“你以前就看这个了?你喜欢看这种书?”
衡温暖有些吃惊。“不喜欢。”
贺尊回答,“我父亲给我下的硬任务。每周都要用业余时间,看完一本书。他会出考题,一试卷的形式,看我是否掌握。”
“听起来有些头疼!”
衡温暖说道,那时候,像他们这种青春年少的年纪,不可能会喜欢这种沉重泛为味的书。“确实。”
贺尊说道,一把将衡温暖揽入怀里。那时候,晚饭过后,贺尊回房,开始研读贺立傲布置的这一些书籍。贺立傲还派遣了佣人,时时过来监督贺尊。对于这种事,贺尊态度,自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佣人见他坐着认真看着商业方面的书本,实则,他在里面夹着漫画书,而且还看得心安理得。“我那时候,成天在刷题目,一心想要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
衡温暖回忆起自己穿着大校服,带着圆眼镜,总是埋头在题海里的日子。“有些时候,不努力,就永远没可能。可是努力了,也或许达不到想要的状态。结果,我还是考了一个三本大学。”
两人说着闲话,衡温暖又将话题回到了贺家的事情上:“老公,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我身边。其他的,我来。”
贺尊说道。正说着,贺尊的手机响起了一阵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上面的号码:贺立群。轻轻皱了一下眉毛,思绪流转,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贺立群会离开医院,回家。“阿尊!”
贺立群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马上回来,给你接风洗尘。”
果然。“贺总,身体不舒服,还是不劳大架。”
贺尊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大的疏离冷淡感。那头的贺立群,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咳嗽:“咳咳咳!今天是贺家的家宴,所有的人,都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