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浓眉一挑,清朗地道:“你是不是总那么倔强,受伤也要逞强?”
蓝盈盈发现来往的路人大多把注意都放在他们身上,垂眸轻轻挣扎:“顾先生,请你放我下来。”
顾展博长腿迈了两步,轻松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一手撑着车顶,一手扶着她身后的椅背,嘴角微倾:“昨晚,你对我可不是这么冷淡。”
蓝盈盈移开眼:“对于我不记得的事,你说什么,我都没有证据反驳。”
顾展博看着她粉红的侧脸,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只猫,偏偏要装老虎。他直起腰,手轻轻一抬便要关上车门,却看到蓝盈盈忽然伸过来的手,将车门挡住。顾展博目光清冷,沉默地看着她。她抬头,眼神坚定:“顾先生,我需要回去工作。”
顾展博也很坚持:“我先带你去看医生。”
蓝盈盈扭身将没有受伤的那只脚放在地上:“非常感谢你的善意,但是我并不需要。”
顾展博直起身,将笑未笑地盯着她看:“蓝小姐,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并不是明智之举。”
蓝盈盈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不知好歹,但是她更清楚,这一点小伤不可以耽误工作。上个月有位男同事在踢足球的时候把脚踢伤,一只脚骨折打了石膏,和经理请假的时候,经理冷笑着问:“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用脚工作的?”
资本家总是最大程度的榨取员工的剩余价值,她蓝盈盈既然能自己走到公司,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她垂眸想要站起来,可是顾展博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她站起来之后肯定会和他有较为亲密的接触。她有些烦躁:“顾先生,请不要为难我!”
顾展博双眼如鹰般审视着她,而后后退一步,看着她努力地站起来,拿了自己的背包,低头对他说了声“谢谢”,一瘸一拐地走进写字楼。烈日骄阳下,他静静地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又站了很久,才自嘲地轻笑一声。他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点燃一根烟,不疾不徐地抽着,飘渺的烟雾中,是蓝盈盈那双用黑色镜框遮挡住的红肿不堪的双眼。蓝盈盈下班,拖着明显更加肿胀的脚回了家,打开门之后,感觉到家里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她边换家居鞋边随口问道:“妈,怎么不开空调?”
姜淑慎今天只有半天的课,下午都会在家,蓝盈盈看着母亲今早穿走的鞋,微乱地放在鞋架前,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得到回应。可她走进去却吓了一跳,母亲面色沉沉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她远远一看,便愣在原地。姜淑慎没有看她,毫无情绪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蓝盈盈的心颤抖得发空,她慢慢走到母亲身边,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姜淑慎双手环胸,手边是她平常打扫房间的鸡毛掸子,抬眼看着蓝盈盈,阴沉地问:“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