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打击她。蓝盈盈当然是表现出百分百的支持，“我相信你纤纤。”

“虽然不知道你的未来会选择怎样的路，不过我相信你选的一定会是最适合你自己的……”“嫂子你真是太好了，就是我的小天使，来，亲一个。”

顾纤纤说完就要嘟着嘴凑上来亲，然而顾展博还是抽出一只手来挡住她的大圆脸。“好好坐回去！”

顾展博可不管顾纤纤是什么态度，反正她现在的行为已经是超出他容忍的范围内了。“哦！”

顾纤纤撇嘴，有些人就是这么小心眼，真是够了。她又不是雄性，用的着防的这么紧吗？看的这么密不透风的，小心嫂子喘不过气！“盈盈，言小杰查到消息了……”顾展博从外面步履平稳的走进来。带来的消息却足以让蓝盈盈心绪沸腾，她猛的起身，怕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有些忐忑，不过还是迫不及待的问出口，“你说什么消息。”

定定心神，蓝盈盈这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顾展博对于她的动作很满意。“言小杰这几天一直不在就是去查这件事去了……”他抽出一张陌生人的照片。“你看，就是这个人，这是当年的爸的上司，现在他已经退休几年了……”照片里的人眼神浑浊，皱纹深的几乎可以夹死蚊子，眼睛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毒。一看就知道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是那种老辣的眼光几乎要把人看穿，这样的人是极其不好打交道的。而顾展博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蓝盈盈的猜测，“他的风评很差。”

“我是说如果，如果爸的车祸真的不是意外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也参与在其中。”

“因为当年在爸出车祸之后曾经有人见过他那就好频繁的出入赌桌。”

“而且还还完了一笔巨额的欠债债款，所以光凭这一点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他了……”顾展博说的没错，可是这样的消息看起来似乎是最没用的。尽管如此，蓝盈盈还是决定冒险一次，“我还是想去找他。”

顾展博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她冲动，可没想到她这么坚决。“你去了也是白白陷入险境，除了把你自己赔进去之外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顾展博冷着脸呵斥，他一点也不赞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蓝盈盈也知道男人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担心她，她讨好的牵住他的手。“你跟我一起去就好啦！”

顾展博拿她没办法，“他也许什么都不肯说。”

蓝盈盈已经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了，想从这样的老油条嘴里撬出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不过不试过我不甘心。”

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性的线索，如果不去的话她就不能确定。一天不能确认她的心一天就不会放下，所以她现在的行为不是愚蠢的固执。也不是偏执，而是她真的很想有一点实质的进展，否则就算她怎么催眠自己。还是会被自己的心魔占据上风。显然顾展博也看出了她的急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你去可以，不过你必须听我的……”就怕到时候老头突然发作，他虽然身手不差，可是他到底是不及对方这么多年的经历的。“我一定会听你的……”顾展博答应了让蓝盈盈做什么都行，她欣喜若狂，对于顾展博的话她一定会听的。狭小逼仄的巷子，脏兮兮的入口，地沟里漂浮着不知名的垃圾。以及传出来一股人无法忍受的恶臭，蓝盈盈紧了紧顾展博的手。这里是蓝盈盈永远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从这里看进去，一条幽黑的小路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走进去的时候有女人在骂骂咧咧的，还有男人的眼神隐晦打量着她的胸，这种被侵略的目光让人不快，顾展博把她拉到自己后背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两边的墙壁有小孩子画上的涂鸦还有不知痕迹的黑色的脏东西。地上凹凸不平的砖块已经长了青苔，这里的一切都昭示着生活在这里的人已经没有属于人类的习性了。顾展博高大的身躯让人很有安全感，蓝盈盈感激又崇拜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如山一样稳重的身体。她不是第一次发现顾展博的好了，可是对于顾展博的保护安慰她还是会动容。她本来有一点害怕这种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黑暗面，可是顾展博的淡定给了她一点勇气。她觉得前路也不是那么的可怕了。两个外来人对于这里的人似乎不是什么惊讶的事，只是这里的人都愤世嫉俗。小孩子则面黄肌瘦，破破烂烂的地方恰恰只能遮风挡雨。顾展博心里觉得奇怪，老警察拿着一笔退休工资，再不济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不过转念一想，爱赌博的人再厚的家产要挥霍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按照地址上的地点找过去停留在一所漆红的大门前，凑巧的是顾展博正想敲门。主人已经回来了，正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两人。眼神里的狠毒和面上的狰狞跟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所以说长成这样。好认大概是唯一的优势了。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工人服，看起来是刚从外面做工回来。只是脸上神情冷峻不见一丝疲惫，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哪里像是一个安分干苦力的人？“你们是谁？来找我干什么？”

他眯起的眼睛就像一条冰冷的毒舌打量着他们的价值。蓝盈盈有些心惊，没想到会这么巧一来就正面碰上对方。还真的丝毫没有给她什么心理准备，顾展博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眼神。并且同样不掩饰自己的侵略性，老警察才收回了目光。顾展博觉得可以心平气和的开口了，“我们是来找你的……”老警察看人的目光还是老练精准的，“找我？找我做什么？”

“看你穿的这么仪表堂堂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份气度不错，难道你没听过我的恶名？”

他自己也清楚他的名声有多臭。顾展博不予正面回答，跳过这个问题，“不请我们进去吗？”

这倒嗓老警察觉出了兴趣，这么大胆的让一个暴徒邀请他回家。是对他放心呢还是对自己当心？不管是什么目的他还是让他们进来了。相比较他对那个一直躲在男人背后胆小的女人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了。顾展博一进门就感觉这里跟这条巷子所有的人家都不同。他不留痕迹的四处查看着，对上这些已经半旧的家具存了一个疑惑。老警察的耐心不多，对于顾展博也没有什么客气的理由。“好了，你们有什么事就快说，没事就赶紧走。”

“老子忙着呢，像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不需要工作的理由。”

“可我还得干活呢！”

他拿出一根劣质的香烟，指尖已经泛黄。看得出来是一个有多年烟瘾的老烟棍，从蓝盈盈来时老头就没有正眼瞧过她。可是没想到这时候是她站出来问话，“我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想弄清楚十八年前叶姓警察出车祸的真相。”

老头手劲一大，烟被折成了两半，他龇牙，深深的法令纹从鼻下延伸到嘴角。“你跟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

老头本以为或许是一些什么陈年旧事里的没有处理干净的尾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盈盈弱弱的小女孩才是今天对话的第一人。他阴测测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既然你是他的女儿。”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他的车祸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意外。”

蓝盈盈虽然心里早我也猜测，可是真正听到真相时又是另一种感受。她大惊失色，发现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实。脑子里混乱的回忆起那些东西，仿佛梦魇了一样，背靠着温暖宽厚的胸膛。她才感觉好受一点，顾展博的手握住她的肩膀，蓝盈盈清醒过来。这才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

言下之意就是交换，他这样的人最缺的不过是钱，而现在法律效应已经过去了。就算再追究也不可能了。顾展博却觉得对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全盘托出。果然，蓝盈盈越是心急如焚，他就越是慢悠悠的就是不肯说。“这件事你就别想查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结果就是想当然的僵持着，蓝盈盈觉得自己的希望又一次被打碎。这种感觉实在太过难受，顾展博同样的沉默，不过他却是想着其他的问题。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门下丢着的那一件应该是未成年少女们穿的胸衣吧？他一个光棍怎么会有女孩的东西，而且那件东西那么突兀。再说他家里的电器一应用品都是昂贵的牌子货，而他看起来又不像是工作的人。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呢？这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顾展博暂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只吩咐言小杰找两个人盯紧了那个老警察。蓝盈盈心事重重的，站在窗前任由大风吹过，散乱的头发飞舞。顾展博看不清她的脸了，他半弯着腰把下颚靠在她弱小的肩膀上。“别想太多了，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爸是死于谋杀。”

他的手指穿过她发间的缝隙，“不用担心。”

“十多年前的事情到了现在依然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报复。”

“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太多了……”蓝盈盈知道他是在安慰她，用说情话的语气口述着这样不合时宜的话。这种反差让人毛骨悚然，不过蓝盈盈一点也不害怕。她不是圣母，经历了这样的事之后还能好好的原谅对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顾展博不出手她自己也会出手。她不会逞强，知道直接的力量在哪里，如果顾展博肯帮忙的话会省下不少的功夫。她满心依赖的蹭蹭他的皮衣，冰凉的泪水从眼睛里一涌而下。她只是在为自己的父亲不值，勤勤恳恳、嫉恶如仇的父亲。就连闯红灯这种小事也要反复叮嘱，从来没有伤害过其他人的老实了一辈子的人。却落的这样的下场，怎么能让人不心寒，不过好在蓝盈盈最终还是知道了车祸的真相。“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谢这个字太生疏了，以后不许再说了……”“嗯。”

老警察这边暂时没了太大的进展，接下来蓝盈盈觉得自己似乎该再去拜访一次林爸了。她再次来的时候林爸已经平静了很多，“你来了……”“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