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治的病人身亡的时候。”

“我难受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她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换了一只手按摩，“这也许是每个想要成为医生的人都要经历的考验。”

“不过有的人天生没心没肺，对于这种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想起顾长安，他虽然是精神科的医生，可是，他也是主过刀的人。她胆小可是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那场手术。意外的失败了，病人就那么在手术台上渐渐失去呼吸。顾纤纤还小，哭的撕心裂肺，是为了顾长安也是为了自己。可他只是皱皱眉头连一声安慰都没有又继续工作去了。顾纤纤站在回想起来还是能感受到泪腺里泪水积满而想要落下的感觉。她吸了吸鼻子，“现在我通过了那道考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医生。”

“但是，奶奶。”

她粉嫩的手摸上那双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我后悔了……”她抬头看着老人，“不是因为我后悔成为了医生经历了我从未想过的可怕。”

“而是这个工作其实是真的不适合我，我必须要承认。”

“外科医生，不适合我，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最适合自己的……”“小儿科医生。”

说到这里，她微微露出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来听去全程的蓝盈盈也跟着她轻轻一笑。本来她一直诸多犹豫，各种因素导致了她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她，可是现在她又觉得顾纤纤的决定再好不过。因为她选择的是适合她自己的，她喜爱的。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脸面用嫂子这个身份来让她也跟着犹豫不决？夜晚的时候蓝盈盈和顾展博平躺在一起，她的左手挨着顾展博的右手。两个人的手在中间相交，十指紧扣着。“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把纤纤留下。”

黑夜里能听到顾展博重重的呼吸声。“现在呢？”

“现在我觉得天高任鸟飞，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应该去干涉。”

她反了个身，滚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滚烫滚烫的。温暖又灼人。“你是对的，我错了……”她底底的在他耳边说到。“你没错。”

他的手抚上他的背，“你只是太舍不得了……”“其实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希望她是自由的，是不被规矩所限制的……”“现在我的教导似乎有了回报。”

他翘了一下嘴角，眼睛里都是笑意。蓝盈盈点了点头，额头印上了他的胸膛，“你说的没错。”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那么快就做出决定。”

就算坚韧如芦苇，总有需要疗伤的时间，顾纤纤能这么快的走出来。顾展博功不可没。“睡吧，你太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