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沐微雪的心在滴血，可是面对盛怒中的顾展博，她有点害怕，生怕自己的一整套都被顾展博给毁了。“我知道这套青花瓷茶具你看的很重，其实我很早就想把她毁了……”“你知道吗，我真想把你喜欢的东西一件一件毁去，比如这只杯子。”

“可惜，我又觉得这些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又多了一样筹码。”

“如果你在敢干涉我的事，你喜欢的，你爱的，你希望的，我通通都会毁掉。”

说完他就想离开，沐微雪被他语气中的暴戾吓的半晌说不出话来。顾展博突然又想到什么。“爷爷好像从来没承认过你是顾家的人。”

也就说，她根本没有资格说蓝盈盈的不是。话毕，他大步离开。沐微雪脸色煞白，是因为顾展博的态度也是因为顾展博的话。顾展博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起疑，难道顾展博和蓝盈盈的争吵不过是做戏？当然不是，沐微雪了解顾展博，如果他真的这么快放弃蓝盈盈反而更加像是在做戏。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饰，她才缓缓自得的笑了声，蓝盈盈和顾展博现在果然有隔阂了。相反蓝盈盈，她眼底翻滚着仇恨就像要溢出来，如果不是蓝盈盈，他就不会死，如果不是蓝盈盈，她更加不会元气大伤。这一切都是蓝盈盈的错！顾展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了的休息间，这里环境很好，有单独的浴室还有一些填肚子的糕点零食。外卖单上都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饭店，今夜繁星满天，他却一个人沉醉在这美景之下。白天的事情，还有照片的事，包括顾纤纤昏迷不醒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打转。他宁愿永远沉溺在星海里，烦恼总是会让人抓破了脑袋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他觉得累，不仅仅是因为顾纤纤的事情，更是因为身边人的背叛。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一定要揪出来，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指使者的事。张一羌一大早起来，赖床赖了半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刷牙，穿着和大裤衩，头发像鸡毛一样。就被警察不由分说的带走，还是什么怀疑跟一场车祸肇事案有关。看着面对穿戴整齐的警察同志，再对比一下自己的邋遢样，“那个警察同志，能不能打个商量，先让我回去换个衣服。梳个头发，刷牙洗脸啊！”

“我现在这个形象就是我自己也看不下去啊！再说了，你闻闻，我这口气我自己都受不了！”

对面是个光鲜亮丽的女警察，张一羌凑近了些，女警就如同闭祸一样，赶紧后退了几步。另一个警察不舒服了，“严肃点！现在是在做笔录，如果真的确定了你的罪行，那么你不用回去了，直接在监狱扎根吧！”

张一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大阵仗就没见过，对于这样的威吓差点把自己吓死。“警察同志，我最近什么都没做啊，虽然偶尔欠欠水电费，还会偷听一下隔壁老王的秘密，其他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我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不过就是没有工作闲赋在家兼职写小说而已。”

“我犯了什么罪？我每天还问更新小说呢！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啊！”

年轻一点长相清秀的警察咳了咳，“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前提是你什么也没有隐瞒。”

其他几个人都有些无语，对于张一羌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成不了什么大事，偷听隔壁老王的秘密？他们倒是对这个有些兴趣，可是以他们这样带着使命和让人向往的职业怎么能问出这种贻笑大方的问题呢？女警察忧心的皱眉，“这个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除了账单上的名字是他的，其他的跟他完全格格不入。”

另一个正在追求他的人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以我的直觉来看，如果不是顾总棋高一着，策划这件事的人不应该是以这种形象出现。”

这件事本来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惊奇、刺激的地方，逻辑也不是那么的完美。然而背后之人听起来是个有智慧的女人，“如果跟这个男人有关的话。”

“那这个男人不是被女人指使的人就是根本无辜的人，只有这两种可能。”

“可是难道李为说的账号是假的吗？他们有意串通好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串名字又怎么解释呢！几个人想到此心情有些紧绷，之前他们只觉得这是一件普通的肇事案。只要审问几句就可以很快的打破僵局，会合平常所有的案子一样，高速的破案率让他们开始有些浮躁。可是现在遇到了瓶颈，变成了一样谋杀案，就不得不起来了。歇了随意的心思，女警察目光深远坚定，“先看看这个张一羌嘴里能不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吧！”

其他人纷纷赞同。“唉，今天晚上想要早早的下班又不可能了……”偷偷看了眼认真的女警，其中一人深深的感叹一句。顾展博因为身份所以全程参与了观看过程，审讯室内，一名警察端正的坐着，桌上是纸和笔。张一羌看起来插科打诨，可是却意外的冷静，没有慌乱，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名字。”

“张一羌。”

“年龄。”

“27岁。”

张一羌看起来有些走神。“今年7月20号的早上你在哪里？”

警察敲敲桌子，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带回来。“在家呗，我每天都在家，很少出门，大早上的我一般都在睡觉，我是个夜猫子。”

他撇撇嘴，“警察同志，你们这有水喝吗？”

警察对于这样的人见得多了，直接无视了他的要求，“有人能证明吗？”

“证明？我的千万读者能证明吗？我就是个普通的写小说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警察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了，可是他好像在打擦边球一样，什么话都留一半。背景还是挺单纯的，A市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父母都回老家了，确实没有人证明。顾展博的神情捉摸不定，一双眼睛一直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可是目前来说，并不能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来。“这个账单你先看看，这上面有一大笔钱收款人的名字都是你。”

纸张搓过去的摩擦起一小道声音。张一羌才变了色，“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的？”

“而且我们已经核实过了，这确实是你的账号，并且上面那笔钱已经显示被取出。”

警察面色不变，对于他的反应也看在眼里。“我真的不知道。”

他错愕的反应在预料之中，“我连我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笔钱的我都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有这么大一笔钱我还会这么辛辛苦苦的在网上连载那种根本没几毛钱的小说吗？”

“我完全可以拿去挥霍。”

这笔钱数目不小，跟他的家庭状况完全不符，这又是一个明显的疑点。“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拿出顾纤纤的照片，上面的她眉目秀气，弯着眼睛浅笑，活力和生机好像要流出照片。张一羌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被陷进一场完全不知名的事件中。“认识，可是我和她一点也不熟，只是一面之缘，难道出车祸的人是她？”

不可置信的点着她的照片。对于他表现的出来的诧异没有人买账，而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做秀，像是真正的惊讶。“买凶的人是你吗？从目前看来，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怎么可能是我？”

他有些忌惮的挑眉，“她本人很让人垂涎，这都是因为她背后的身份。”

“然而这也仅限于此，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买凶杀人？这赔上的不仅仅是她的命还有我的命，你觉得我会乐意做这样亏本的买卖吗？”

没错，他跟顾纤纤无冤无仇，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一个人把下半辈子都交出去？这样明显不符合逻辑。顾展博坐在广场上抽烟，手指上叼着一根燃过一半的烟，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路过的人大部分都能给予礼貌性的回头，他的气质忧伤又颓废，吸引了不少小女孩的目光。手上的烟再过一会就要燃尽，可是他的烦恼却是永无止境的，这里每天路过的人可能上百，上千，上万，他想找的人却没有露出一丝马脚。第一次让他觉得心烦，最开始的时候那张照片让他大为愤怒，可是半路上他已经冷静下来。按照举报人所说，那些人是预谋好的，也就是说家里很可能有叛徒。家里的每一个人，现在他都不信任，从主人到佣人，他怀疑的目光定格过每一个人，可是他分不出来。很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一群人，他觉得焦躁，因为很多事都已经超乎他的想象。漫无目的的游走中，他还是来到了医院，每个孩子都有被迫去医院打针的情况。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孩子，孩子害怕打针，顾展博也不例外，以他小霸王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唯独害怕打针。原来，给人脑海里留下深深记忆的害怕的的东西会一直挥之不去。他现在还是害怕，虽然他早已经不是孩子了。来到病房，只是突然想来看看顾纤纤，曾经活泼的蹦蹦跳跳的人现在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睡在床上。可是病房里的灯下还有另一个影子，他温柔的注视着床上的人。细心的掖了掖被角，仿佛害怕她被惊醒了一样。“她是我见过最美的睡美人。”

顾长戈亲了亲她的唇角，她的唇像平常一样闭着，可是顾长戈却好像从中看出了旁人无法窥见的笑容。顾展博挽起手臂上的袖子，拿出一根烟，窗户大大的开着，医生嘱咐了要通风，正好方便了他吸烟。“纤纤讨厌烟味。”

顾长戈不悦的说，一个眼神也不曾给他。“谁允许你来的？”

顾展博的腰抵着窗户的栏杆，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尽这个城市的繁华与腐败。顾长戈脸皮厚如城墙，面色不改。“想来就来了……”这样一句厚颜无耻的话是以前的顾长戈一定说不出来的。“我明明吩咐人不让你进来了，这里的护工真是喜欢自作主张。”

他不悦的看了他一眼。“现在纤纤没醒过来，你可以收起你的假惺惺了。我看了恶心的很。”

曾经以为可以化解的，可是现在顾纤纤的情况无形中让两个人的仇恨渐渐加深。“如果你还尊重纤纤的话，就收回你自以为是的施舍，只要有我顾展博在一天你永远不可能把纤纤带走。”

他轻嗤一声，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他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你这样的行为不是为了纤纤好，而是在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我相信，顾纤纤的想法跟我是一样的……”顾长戈轻轻一笑，“是啊，我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昏迷不醒，我可以照顾她，她醒过来，我还可以用我的真心打动她。”

顾展博嘲讽的笑，“你以为这是在谱写一段美好的小说，你的真心看过一次就够了……”顾长戈变了脸，“我已经把自己的过去断的干干净净。”

顾展博吸了一口烟，恍若踩在云雾里，“我们都是男人，我明白你的想法。”

“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习惯，你习惯了身边永远有一个小尾巴跟在你身边。”

“等她离开之后你就觉得无所适从，你开始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这种错觉让你误以为是爱情，其实并不是，这只是一种习惯。”

“现在你可能觉得很上心，那是因为你的热情还没过去，等到以后，你或许会抱怨，为什么她要一直躺在床上。”

“半死不活的，为什么不去死。”

他的话冷酷无情，残忍的令人发指，尤其是最后一句。顾长戈的咽喉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顾展博蔑视一笑，“我说中你的心思了？这世界上只有亲人才永远不会抛弃她，嫌弃她，会永远爱她如一日。”

“你瞧，你现在的反应多可笑？”

摁灭了手上的烟，从刚刚点燃之后他接触了一次，他觉得烟这个东西只是一个聊胜于无的东西，根本不用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