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能够主持大局。姜老太脸上的斑驳岁月仿佛更加深厚,声音更加沙哑,道:“叶凡啊!奶奶求你个事,希望你能答应。”
姜老太把浑浊的目光看向叶凡,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姜家家主那般气概,而是一个老人期待的目光。这样一来,却是把叶凡给弄得摸不着头脑,看着姜老太,挠挠头说道:“奶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孙女婿,只有你先答应我,我才可以说,否则老太太我输不起了!”
姜老太似乎知道行将就木,似乎知道没多长时间,似乎知道姜家只能靠姜初然和叶凡。所以她输不起了,她只能让叶凡先答应,在说话。看着姜老太太那一脸垮塌的模样,蓦然间,叶凡仿佛心软了,要知道他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姜老太摆出一副普通老太太将死的模样,这一刻叶凡怎么可能还像原来那样斗志昂扬,一副杀神的模样。“好,奶奶,我答应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此话一出,姜老太身上气势陡然暴涨,仿佛一下子有释重负,年轻了几岁。“好好好。”
姜老太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才开口说话。“叶凡啊,奶奶我别无他求,那个孽畜孙子不争气,相信你也知道从今以后他便断子绝孙,所以老太太我有个不情之请。”
“孙女婿啊,你和初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能不能随姜家姓,过继到姜家族谱,成为姜家正氏子孙,给姜家传宗接代,对老太太我百年江家,千秋万代留个念想,行吗?”
姜老太满满的恳求,昏花的老眼中皆是哀求之色。此言一出,叶凡顿时难言之隐,咂巴咂巴嘴,眸光闪了闪,过了好半晌都没蹦出一个字。不是他不想把孩子过继给姜家,成为姜家正式子孙,进祠堂,立牌位,为姜家光宗耀祖,而是责任不在于他,直到目前为止,姜初然和他还分室而居,一人一间,形同隔世,这让他们怎么制造小人,怎么生孩子。叶凡面有难色,始终不语,这下子可把姜老太急坏了,不光声音颤颤巍巍,就连拄着龙头拐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她现在只有这个念想,只能期盼着谢凡和姜初然夫妻两人为姜家传宗接代。况且,她也看好了,姜浩成就是不成器的阿斗,就算给他大好江山,他也会拱手相让,就算给他有万里山河,他也会败个精光。“孙女婿啊!老太太我临死之前就这么一个愿望,就这么一个愿望啊!”
姜老太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沙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太太我过去虽然做出了诸多不公平,对你和初然不公平待遇,在这里奶奶像你赔不是,奶奶知道过去做了诸多错事,不该袒护那个孽障,不该纵容他,否则便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咳咳咳,咳……姜老太望着叶凡,苦笑连连,不停的唉声叹气,悔之晚矣。她知道叶凡之所以迟迟不答,必定是在过往的岁月中受到了太多的不公平,所以心中怨恨。就拿前不久的生日宴,姜浩成的那一款双耳青花瓶明明是菜货,她却视而不见,而叶凡那一幅字画虽说是民仿顾恺之碑拓,不过论工笔上来说,应该是民代大家之手。想到这里姜老太脸色再次一衰,瞬间苍老了许多岁,摇头叹息,悲叹连连,道:“也罢,也罢,有因就有果,因果报应啊,谁叫我教子无方,叫孙无方,崇出这么一个败类的孙子,这都是因果报应,该着我姜家三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