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竟然是调查组组长！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掏了掏耳朵。“你说那个小子是调查组组长，他有何德何能？！”

朱教授双眼通红，唾沫星子喷了接待人员一脸。接待人员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擦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我也不知道默神何德何能，但这是秦院长定的，朱教授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去找秦院长。”

朱教授立刻熄了火。就算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去找秦颂。倒不是因为秦颂是华科院现任院长。他是大学教授，华科院院长也管不到身上来。而是因为华科院有条未曾公开却广为人知的规矩。院长必为国士！他要是敢去找国士理论。传出去非得被人喷死不可。就连他带的研究生都得申请换导师。毕竟大学教授多的是，而国士总共才有几个？可就这样算了，会不会显得我很怂啊？朱教授正在纠结间，旁边的赵曼突然惊呼一声。“空勤小哥哥说的是真的？”

救星来了！朱教授立刻松开接待人员。“小曼啊，什么空勤小哥哥，什么真的假的？”

“朱教授，我们在飞机和那个陈默发生点争执，空勤小哥哥过来调节，说他是调查团里最重要的专家。”

赵曼毕竟年轻，不知人心险恶，把经过讲了一遍。专家们再次沉默。“这个陈默，就是你说的默神，究竟是什么人？”

赵墨涵问接待人员。接待人员整理了一下词语，说出一句废话。“默神就是默神了。”

------------------------------再次看到陈默，已经是秦研所的会议室。会议室早就布置好了。主席台上有三个位置，陈默就坐在正中。李所长作为主持人坐在陈默的右手边。左边的空位上的名签，写着赵墨涵的名字。至于朱教授，根本没资格上台。“大家都来了，那就赶快入座吧，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开会。”

李所长因为他们怠慢陈默，没有了之前的热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朱教授心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秦研所有什么好牛哔的？有本事别找我们来啊？刚进门就开会，饭都不让吃一口，你们都是周扒皮啊？还有那个陈默，你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非给你好看不可！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朱教授坐了下去。其他人也找到自己的名签各自入座。“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事发经过，大家请看屏幕。”

李所长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步入主题。投影屏幕上也打出相应信息。“失事飞机安装是我所自行研制的HF8涡扇发动机，此次试飞前已经飞行了127小时……”试飞开始一切顺利，返航途中飞机员报告升力不足。过了不到两分钟，就发生了坠机。听完事情经过，赵墨涵率先提问。“黑匣子数据都分析了吗？”

“分析过了，报告升力不足的时候，发动机运转正常，报告之后发动机共有六次超负荷运转，根据数据显示是飞行员为了提升升力加大了油门导致。”

“根据我们的分析，发动机应该没有问题。”

下面传来一声讥笑。“没有问题怎么会坠机？肯定就是发动机的问题。”

说话的正是朱教授。“先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陈默敲了敲桌子。朱教授乐了。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倒要听听，组长的高见了，组长说应该是什么原因？”

陈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要以事实为依据，朱教授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朱教授被怼得说不出话来。陈默也不理他，对李所长说道：“李所长，麻烦你把黑匣子数据调出来，我们要仔细审阅。”

“好的，大家跟我到数据中心去吧。”

大家转往数据中心。李所长让人把数据分别传到十几台电脑里，每个专家一台电脑审阅数据。赵墨涵岁数虽然大，但是审阅速度却不慢，很快就把所有数据都看完了。正如李所长所说的，从头到尾数据都正常。仅有六次超负荷运转，也是飞行员发现升力不足后采取的紧急措施。与其他机械一样，航空发动机参数也会留有余地。这六次超负荷运转不足以使发动机毁坏。事实也是如此，数据里找不到发动机毁坏的信息。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他想找个人讨论一下，但放眼望去发现其他人还在看数据。只有陈默坐在电脑前凝眉思索。他竟然看完了！赵墨涵感到十分惊讶。他原以为自己看得就够快了，没想到陈默比他还快。这个小组长有两下子啊。赵墨涵起身走了过去。“陈组长速度挺快啊。”

陈默急忙起身。“赵老折煞我了，你可千万别这么叫，叫我陈默就行。”

赵墨涵笑着摆了摆手。“那可不行，私下里我叫你陈默可以，但现在是工作时间，还是要叫组长好些。”

“早就听说赵老虚怀若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默来的路上特意向李所长了解了下赵墨涵。这位老先生声名极好，不计个人名利，又喜欢提携后进，很受业内尊敬。而且，他也是华国最早的一批航空发动机专家，主持过多种型号发动机的研发。如果不是年岁大了，这次HF8发动机设计肯定要有他的位置。“莫要听他们乱说，其实我也很在乎名分的。”

赵墨涵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这不，一把年纪了还占着航发院院长的位置，不知道被多少人嫌弃呢。”

“赵老你可真是太幽默了。”

陈默给老先生点了个赞。“幽默什么啊，”赵墨涵摆了摆手，“陈组长看完数据了吧？感觉怎么样？”

“从目前的数据上我看不出发动机有什么问题？”

陈默摇了摇头。“你对那六次超负荷运转怎么看？”

赵墨涵问得很随意，实际上却在考较陈默。“那六次超负荷运转还发动机的功率范围之内，不是事发原因。”

“飞行中途左4发动机转速下降……”“也不是这个原因……”两人一问一答，开始探讨起来事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