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话没有让科学家们精神大振，反而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是关爱智障的眼神。“不好意思默神，我可能是听错了，你刚才是想说380年，而不是38年吧？”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38年。”

陈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这绝对不可能！”

那人像疯了似在高声叫喊起来。“暗星文明究竟有多强大，我们没法判断，但我们知道金星文明有多强。”

“金星文明毁灭的时候，整体科技至少领先地球100年，而在诸如材料环保等科技上面，领先地球200年都不止！”

“我们现在虽然得到了金星文明的科技，但要完全转化成人类自己的科技，少说也得50年！”

“就算这样，我们在一千万年前的暗星文明面前还是不堪一击，更不要说又经过一千万年发展，暗星文明的科技已经强大到超脱我们的想象。”

“想要只用38年的发展时间，让暗星文明发现不了我们，这简直就是痴人梦话！”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就连华国科学家此刻也没法站出来挺陈默。秦颂暗暗叹了口气。“陈默啊陈默，你的想法是好的，想要借这个机会将科学界拧成一股绳，可惜你忘了，我们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已经不是团结就能打败的。”

如果现在的敌人是金星文明，也许还有可能出现蚁多咬死象的情况。可是面对比金星文明强大不知多少倍的暗星文明，就像是蚁群面对高空的飞天一号。把全世界的蚂蚁都集合起来摸不到飞天一号的边儿，而飞天一号不需要刻意攻击，只用尾焰轻轻一喷，蚂蚁就化为飞灰了。“我本来就不想说，你们非让我说，现在我说出来，你们却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拿不出来，那还让我说什么？”

陈默鄙夷地扫向全场。秦颂不敢面对陈默的目光，也有不少人和他一样赧然低下头，但是仍然有人在强辞夺理。“不是我们没有尝试的勇气，是你的想法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说话的这位是灯塔的物理学家麦尔斯，这是位德高望众的老科学家，今年七十多岁了，就连秦颂面对他也要礼让三分。可是陈默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手指头差点怼到他鼻子上了。“亏你还是科学家，连科学最基本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精神都没有，张口闭口就是不可能，你以前就是这么搞科研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事多了！你以前能想到火星上拥有生命，能想到谷神星上拥有生命，能想到早在一千万年前，金星上就拥有了比人类更加发达的文明，而他们在一瞬间就被更加强大的文明给灭亡了吗？”

“我，我，我……”麦尔斯被喷得无言以对，我了半天也没道出子丑寅卯。秦颂急忙出来打圆场。“陈默，你别着急，实在是我们和暗星文明的差距太大了，大家真是提不起勇气来。”

“如果提不起勇气那就坐着等死好了，刚才还一个劲儿地让我说什么？”

陈默连秦颂的面子也不给了，直接撅了回去。“秦老爷子，还有在座的各位，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我陈默说过的话，吹过的牛，什么时候没实现过？”

确实没有过。无论陈默说得多夸张，多么不可思议，只要他敢说出口，就一定能实现。但是——“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也知道，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必须改变人类文明的社会结构。”

秦颂整理了一下思维，和声劝慰道：“而这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决定的事情，至少要各国官方达到共识。如果你连我们都无法说服，又怎么说服各国官方，乃至全体人类？”

不得不说，秦颂这个切入点找得特别恰当，其他人立刻高声附和起来。“秦院长说的太对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默神，我们都愿意相信你，但是你总得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让我们能够看到希望。”

“就是嘛，不能空口白牙……”陈默的神色也缓和下来。“你们要是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想要具体的方案我现在没有，整理出来太浪费时间，我也没那个闲工夫，但是想要说服你们嘛，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轻笑了一声，看向麦尔斯。“麦尔斯教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按照我的方案，把所有科学家都集中起来，全力进行攻关，你觉得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零！”

麦尔斯瓮声瓮气地回道。他已经做好继续被喷的准备，不想陈默却是笑着点了点头。“和我的答案一样，就算所有人类科学家都联合起来，我们成功的可能性也是零。”

麦尔斯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闹了半天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刚才还喷我喷得那么来劲？！不等他发作，陈默又继续问道：“如果我们的科学家数量增加一倍，你觉得成功性有多大？”

“还是零！”

麦尔斯没好气地回道。“别说增加一倍，就算增加十倍也是零！你以为科学家那么好当的？培养一个合格的科学家至少也要三十年的时间！”

“你前半句话我很赞同，再增加十倍也是零。但是后半句我不同意，培养科学家用不了三十年。”

陈默不以为然地挥了两下手，就像是在驱赶苍蝇。“我随便举个例子，爱因斯坦先生提出狭义相对论的时候才26岁，至于我个人就不用说了，今年才刚刚28岁。”

这踏马说是人话？所有人都有种吐血的感觉。你拿爱因斯坦举例子就算了，能不能不臭屁地把自己带上。话又说回来。全世界有几个爱因斯坦，又有几个陈默？“当然了，我也知道智商这个东西是因人而异的，不能一概而论。麦尔斯教授，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的智商是多少？”

“陈默，你欺人太甚，我踏马和你拼了！”

麦尔斯抄起手杖就要往上冲，旁边的人急忙拦住他。秦颂狠狠地瞪了眼他。“陈默，你这个问题太过分了，还不快向麦尔斯教授道歉！”

“麦尔斯教授，请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和不敬，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人类的命运。”

陈默神情严肃且诚恳。麦尔斯哪肯信他，被人拉住还在怒骂不止。“既然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那我随便估计一下，就当您的智商有180。”

陈默像是与己无关一样自说自话。“我把刚才的问题再修改一下，如果我可以让麦尔斯教授你的智商翻一倍，确切地说，我能让至少40%的人类智商都翻一倍，我们成功的概率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