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早上的时候,程岑看了杜鹃一下,然后就像见了鬼一样的离开,然后就出了车祸。而杜鹃,现在身上还穿的是个程岑走秀的衣服,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有心思换掉。“你先别担心,没事的,已经抢救过来了。”
一边安慰杜鹃,白莫樆一边思考着之前的疑惑似乎是听到了令自己放心的消息。这一刻,支撑杜鹃跑到这里的力量在这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了。幸好白莫樆反应迅速,一把接住她,然后慢慢的让她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白莫樆求助似的看向了尹奕。却发现对方一直都在盯着杜鹃看。尹奕看着这张自己还算有点印象的轮廓。然后轻轻的喊了一句:“杜苏生?”
杜鹃的眼皮在这一瞬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可是她却不愿意站过来。没想到尹奕竟然会认出她来。只有正在一边观看良久的大妈军团,看着杜鹃的小模样,不免赞叹:“这小姑凉长得不错啊,而且,看上去对我们家程岑是死心塌地啊!”
其中另一个附和:“哎,我说,大姐,不如让她和程岑定一个婚约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众学员的认可。可是,偏生程岑的妈妈,也就是之前尹奕打招呼的阿姨,有些苦恼的挠挠头:“哎呀,我倒是想定啊,可是小时候岑岑和人家小女生一起玩。早就答应要娶人家的。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谁记得,可是,我倒是很相信这回事情。”
杜鹃窝在那里,在听见那个程岑的妈妈说道婚约的时候,脸色一愣。随后又有些苦涩的摇摇头。童年戏言怎么可能当真?当初的过往也在这个时候涌上心头。“杜鹃?杜鹃?你没事吧?”
迎面又碰上了白莫樆担忧的目光,刚才她那一副超脱的模样是在是有些惊讶到了白莫樆。“我没事了,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白莫樆,好借助她的力量让在自己站起来。站起来以后,杜鹃就看见了尹奕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的意味深长。不过,她只是很快的扫了一眼,然后就转了过去。自己不能自爆身份,否则自己的考核就算不过关。所以,她不能承认,可是,却也不想否认。“哎呀呀,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叫杜苏生。”
杜鹃这边过来,结果程岑的妈妈就拍拍自己的脑袋,想起来当初和自己家的混小子定下婚约的姑娘的名字。“是我没记错就是叫个苏生。岑小子之前的时候,特别喜欢那个姑娘。可是,自从那一次在尹家出事以后,回来就像被那个蒋雯下了蛊一样,死心塌地的就喜欢蒋雯那个女人。”
说道最后,程母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程岑在国外受的苦虽然回来没有说,可是,程母从自己家儿子的变化就可以看出来了。在国外的时候,八成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对于这个自己家儿子心心念念的蒋雯,程母是一点都喜欢不起来。虽然儿子成熟了许多,可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心疼的很。杜鹃本来是要走的。听到程岑醒过来的消息,自己就可以离开了。可是,这会听见程母响起自己的名字。她的手紧握成拳,脚上就像扎了根,就是离开不了。在程母继续回忆的时候,那些童年的印记仿佛都回归了。那一幕幕的画面都默默在杜鹃的心里汇聚画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莫樆和尹奕。尹奕轻轻牵起白莫樆的手,然后看着她。而白莫樆则是和她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如果之前只是觉得程岑和杜鹃之间怪怪的,那么现在再看不明白,白莫樆就有些是在太粗神经了。这种的担忧,在听见程岑没事的时候的那一瞬间,杜鹃那一副仿佛自己得救的神色。白莫樆现在自然是明白了。杜鹃很喜欢,很喜欢程岑。如今朝着自己看过来,显然是想要一些鼓励。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仿佛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最终杜鹃没有再往前走,离开。而是,回过神,在陷入回忆的程母面前停下来。在一众七八谷八大姨暧昧的笑容中开口:“程程姨,我可以看看程岑么?”
程母一愣,随后忙不迭的点头。人家姑娘想要看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阻止。她还害怕没有姑娘过来探望,这样自己就要为抱孙子的事情发愁了。只是,程程姨?这个称呼有些陌生的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有人这么叫过她。可是,就是不太记得了。哎,现在年纪大了。哎……想不起来,程母只好作罢。杜鹃进去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门。病房内,程岑的身上被插满了管子。周围是各种紧密的仪器。整个人头上包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本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可是杜鹃在半途中停了下来。她害怕,害怕自己这么随手摸上去会让他身上的紧密的仪器移动位置。害怕自己手上的力太大了,她小时候一直被这个人骂笨手笨脚的,此刻更加不敢去触碰。眼前这个人太安静,没有之前的邪气,突然杜鹃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宁愿她用那些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滚了下来。自己的手一直顿在半空,根本不记得收回。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替他疼啊!就在杜鹃在这边泪水连连的时候,突然程岑开口:“苏生……”很轻的声音,却是杜鹃日日午夜梦回的时候一直期盼的,一直是她每一次噩梦醒过来,最想听到的呼唤。这一声虽然轻,此刻却是带着绝对的力量砸在了杜鹃的心脏。感觉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然后,她突然泪如雨下。此刻,就连程岑的脸都被模糊掉了。感觉心口钝钝的疼,甚至有些反胃的感觉。这是剧烈的激动导致的。轻轻的,却不敢大声。杜鹃跪在尹奕的病床前,颤抖着,撕咬了自己的嘴唇好多次,才能勉强压制住自己的颤抖:“在的,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