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张三人见李孟羲尝了酒,一口吐出之后,皱眉思索的模样,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李孟羲回过神来,转身,抬头目视刘关张三人,李孟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此酒猛烈而呛人,难喝至极。 某忘了,酒还要贮藏月余,稍减杀气之后,方能有绵柔口感。”
“三将军,可有酒窖?”
李孟羲问。 张飞闻言,眼睛瞪大,“我就说!这酒呛死个人,如何是美酒?敢请还得窖藏。”
张飞难掩失望模样,手一摊,“得,俺还得等一月才能喝!”
刘备关羽见张飞如此,哈哈大笑。 刘备出面维和,“三弟,好酒不怕等。等他月余又能如何?”
张飞嘿嘿一笑。 刘关张方才三人尝了酒,欲言又止的原因就是如此。 一是,李孟羲夸赞的蒸酒美酒,一喝之下,一言难尽。让刘关张三个直人,实在无法违心夸赞此酒。 二是,李孟羲辛辛苦苦忙碌半天把酒蒸出来,三人同样不好说酒的坏话。 因此,即无法夸赞,又不好意思直说酒不行,才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李孟羲自己说酒喝不成,三人这才没了心理负担,如实评价起来。 “此酒酒香确清冽扑鼻,闻之醉人。”
张飞说到。 “此酒壮烈为某平生未见,一口入腹,浑身皆暖,畅快!”
关羽舒了一口气,感觉着自喉至腹,暖洋洋一片,关羽如实评价到。 刘备颔首笑到,“更有,此酒清澈如水,不!比水更清,单此品相,已便冠绝诸酒。”
可不吗,普通的水酒,其澄澈程度,如何比得上蒸馏酒。 根本比不上的。 张飞便要把酒坛封上,放回家里酒窖。 李孟羲拦了下来。 “三将军,酒先与我,我有大用。”
张飞放下酒坛,奇怪,听说过酒能喝,没听说过酒能用的啊。 李孟羲便问张飞,问有无灯捻。 张飞叫仆人,去拿灯草。 李孟羲还以为棉线一样的灯捻,然而,仆人拿来长长的编的跟麻绳一样的筷子粗细的细草绳,手感摸上去,草绳半干,滑腻腻的,看样子,草绳用蜡泡过。 “火折子有吗?”
李孟羲又要。 刘关张三人也是无聊,饶有趣味的看着李孟羲忙碌。 刘备解下腰间像一把小匕首一样的东西,原来会是火折子。 火折子取出,打火石凑上艾绒,磕了几下,艾绒哄的一声点燃了。 再把火折子赶紧凑上,火折子便点燃了。 李孟羲接过火折子,截去一段的草绳,放在酒碗之中,当做灯捻。 如果是酒精灯,那么这玩意儿,就是酒精灯的灯芯。 火折子的确把灯草点燃,李孟羲注视着灯草一点一点的烧,灰烬一点一点的落在酒碗里。 这好像不对啊,酒精等的灯芯,不会被火越烧越短的。 不会如此。 这灯草,不能用。 当灯草越烧越短之时,烧到碗里的酒,只见,哄的一声,火焰点燃了碗里的酒精,蓝色的火焰瞬间蔓延满碗。 一旁探头围观的刘关张三人,顿时齐声“喔!”
的一声,惊讶出声。 “这酒点火就烧,火气如此之大?”
关羽惊讶无比。 火气大致就是,他们汉代古人,朴素的观点以为,酒属阳热之物,见烈酒点火就着,何曾见过如此烈的酒,让刘关张三人惊讶万分。 李孟羲没空去观察刘关张三人表情如何,他看着碗里的酒,随着蓝色的火焰渐渐变小,然后熄灭,李孟羲眉头紧皱。 灯草,不行的啊,不能当酒精灯灯芯来着。 李孟羲冥思苦想回以自己十四五六岁时,那时初中做化学实验的时候,酒精灯白色的灯芯,似乎是棉线来的。 的确,棉线似乎吸水性能特别的好。 想通了之后,李孟羲抬头,目视刘关张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张飞脸上,“三将军,可有棉线?”
“棉线?”
张飞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一脸茫然。 “就是,棉花纺的线。”
李孟羲又解释。 “……棉花,是何物?”
张飞茫然问到。 李孟羲眉头微皱觉得事情不简单,“西域有高昌国,其国人善种棉花。张骞通西域,棉花难道未传至我大汉?”
李孟羲疑惑无比的说到。 此时。听李孟羲说棉花,说西域,说高昌国,说张骞,刘关张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都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没得见识,还不如李孟羲有见识,识得棉花。 汉代棉花种植,竟然不流行。 不对啊,李孟羲眉头紧皱,似乎隐约记得,历史课本上有写,汉朝已有棉花种植。 可能是棉花纺织技术不成熟,亦或者是种植技术不成熟,因此为大规模推广开来。 相比丝麻等物,棉花织物舒适度御寒性能有着极大优势,在宋代以后,棉花便逐步淘汰了麻布葛布等,成为了中原百姓最常用的纺织物。 而且,棉布似乎在医疗方面也有巨大作用。 既然能于医疗方面有大用,既然汉朝在某些地区有种植棉花,或者,有空可以搜集一些棉花。 哪怕只弄来三五斤棉花,别的不说,至少能满足少量的酒精灯的灯芯之用了。 万一有重伤员,棉花蘸酒精来处理伤口,不比直接用就精直冲好多了。 “三将军,可有丝绸条,麻布条,亦或其他布条之类的东西?”
见棉线没有,李孟羲便把目光投到别处,看别的布料能不能行。 除棉线以外,别的细麻条,葛布条之类的,倒是一点不缺。 李孟羲需要的是一种吸水性能良好的织物,试过之后,吸收最好的,是麻。 麻布条肯定不好用,得搓成拇指那么粗的麻绳才好用。 记得当时做化学实验,那个矮胖矮胖的玻璃酒精灯,灯芯就是特别粗的棉线,可能,棉线越粗,吸酒精就越快吧。 换之麻绳,一样。 麻线如何来搓,李孟羲当然不会,只得求助刘关张三人。 于是,战场上如凶神降临的关张和刘玄德,三个大男人,便一人手拿一小把生麻,破开了生麻,帮李孟羲搓麻线。 李孟羲也帮着搓,小弟李砖,李孟羲也给了他几根细麻,让弟弟搓着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