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不再哀嚎,伸手转了转眼前的纸杯,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没什么目的,就是看她长得好看,然后……见色起意了呗。”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一场临时起意的劫色,就像那人之前交代的那样。朱成凯眯了眯眼,看着龙三的动作,他的眼睛不敢直视自己,看起来是在撒谎。这种情况朱成凯见多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你们干的那点事儿我们查不出来。”
龙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怒吓得一愣,但心中还在坚守着上午的承诺。想到那人说的龙大龙二已经死了,那他现在就是唯一的证人,自然是怎么说都可以。朱成凯没有证据,八成是在诈他。想到这里,龙三又硬气起来,梗着脖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朱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不信去问我大哥二哥啊。”
朱成凯看他突然提起龙大龙二,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在堵他的话头啊,毕竟之前他暗示过龙三,龙大龙二没死。可是看龙三的语气,又好像是知道什么似的。难道他在医院已经知道了龙大龙二死亡的消息?不应该啊,执法局的人一直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这些。朱成凯想到这里,觉得龙三可能在诈他,以此试探龙大和龙二的情况。他并未慌张,直言道:“呵,你这是觉得我们执法局的都是傻子是吧。”
事到如今,他只有抛出刚刚查到的线索了,否则龙三是不会承认的。朱成凯神情肃穆,说出来的话却轻描淡写。“听说你们和孙涛走得很近。”
听到孙涛这个名字,龙三下意识一抖,这个动作可没逃过朱成凯的法眼。龙三心中大惊,这朱警官怎么连孙涛都知道,莫非真的查出了什么?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这……这您是听谁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再说最后一遍,最好老老实实承认到底是谁指使的。”
朱成凯冷哼一声,那样子似乎并未将龙三放在眼里,好像无论他承认与否,都不会影响他们破案的进度。“要是等我们查出来,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话音一落,就像一柄重锤敲击在龙三的心上,他急忙说道:“我……我说!”
他眼珠转了转,事到如今,那就把这个麻烦抛给孙涛吧,相信那人知晓如今的情形,也不会责备他供出来孙涛,这可是他们执法局自己查出来的。“绑架吴倩倩就是孙涛指使我们干的,他让我们教训吴倩倩一顿。”
龙三无奈之下,说出了实情。“为什么让你们教训吴倩倩?”
朱成凯没放过他,继续追问道。龙三摇了摇头,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那我就不知道了,孙涛一直跟我大哥联系的,我们只是负责执行罢了。”
朱成凯沉默不语,仔细看了看龙三的脸,仿佛在衡量他说的是否是真话。片刻后,他拿起身旁的人记录的笔录,走到龙三的面前,又递给他一支笔,沉声道。“好,你确定的话,在这上面签个字。”
龙三三两下就签上了自己狗爬一样的大名,怯懦地把笔还给了朱成凯,一副很惧怕他的样子。朱成凯看着笔录上他供述的内容还有签名,收了起来,吩咐道:“小王,跟我走。”
他办理了传唤证明,准备亲自把孙涛带回来。苏白看到他出来了,看出他要出去行动,隐晦地问了一句。“去传唤孙涛?”
朱成凯点了点头,但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叫了几个人准备出发。“朱警官,你们去了世杰集团,恐怕要经过前台才能找到孙涛。”
苏白想到之前两次去世杰大厦的经历,提醒道。“小心他从地下车库溜走。”
万一孙涛见势不对,恐怕会从地下车库逃跑。朱成凯记下了他说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带着人一路赶到世杰大厦,派了几个人去地下车库盯着,防止孙涛逃跑,他自己则直接走向前台。朱成凯直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沉声道。“你好,我们是执法局的,我找徐少的助理,孙涛。”
“好的,朱警官,请您稍等。”
前台小姑娘见状,不敢耽搁,迅速打电话给孙涛。朱成凯面无表情地等待着,要是他几分钟不出来,那就只好亲自上去逮他了。没想到那孙涛接了电话竟然很快就坐着电梯下来了,见到朱成凯,他一副有些意外地表情。孙涛上前握了握朱成凯的手,直接问道。“朱警官,是吧,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朱成凯默默打量了一下孙涛,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乱,的确像是莫名其妙被人叫出来的样子。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还有传唤证明,直言道。“孙先生,有一个案子,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我们移步执法局?”
孙涛先是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随后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义不容辞。”
看起来十分配合,这倒是人朱成凯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孙涛会畏罪潜逃呢,没想到这么淡定,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孙涛走之前还叮嘱了前台一句。“记得帮我跟徐少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朱成凯听着他这话,并未作声。看起来他很自信嘛,这么笃定自己马上就能回来,而不是因为犯罪而被执法局扣押么。“请吧。”
孙涛甚至主动抬手,礼貌地让朱成凯走在前面。朱成凯将孙涛带回了执法局。去审讯室的途中,孙涛和苏白打了个照面。“哟,这不是苏少么,怎么还在东海?”
孙涛表面客气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实则心里还对他有些畏惧,毕竟自己那些黑料还在他手里掐着。苏白挑了挑眉,觉得这正是个试探他的好机会。他看了看孙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托你家少爷的福,我这几天过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