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在秘书组的时候，她充当的，不过就是一个打杂的角色，这种东西，她摸都摸不到。而且在那会，即便是给她，她也看不懂。可这会，顾清欢却惊讶的发现，这里，有很多内容都是凌亦阳给她讲解过的。这些里面，包括一些需要必须严谨的条款，以及个别词语的范译延伸。顾清欢看着看着，那本还悬起来的心，就蓦地安了。“凌亦阳，我看好了，那，我这边，都有做出一些标注，你看看我想的对不对。”

顾清欢有了兴趣，她像一个好奇宝宝，开始向凌亦阳“求知”。凌亦阳侧了侧头，伸出修长干净的手指，将顾清欢递过来的合同接起来。顾清欢真是很聪明，这段时间，他教给她的东西，她可以很快的融汇贯通，这一点，在此之前，凌亦阳还真的没发现。“做的不错，清欢，你看一下这边，这一块，也是你需要注意的。”

凌亦阳的手指，冲着合同最下角的一排文字点了点，同顾清欢做着说明。“是么？恩，我知道了。”

顾清欢伸长了脖颈，她看着，点头。“现在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答复，这个项目，你看好么？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做。”

“恩……这个，我不好说。”

凌亦阳询问着顾清欢的想法，想要了解她的态度。“没什么不好说的，既然是我问的你，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合同都看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那我觉得这个合作其实没有必要做，因为这类的合作，本身就缺乏突出点，这样的案子，太普通了，这个项目就算是做，未来的发展趋势也不外乎就是中庸的样子。”

顾清欢看着凌亦阳的眼色，说的小心。凌亦阳双手交叠在一起，听的饶有兴致。“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正在考虑的问题，既然我的女人都说了不好，那这个项目，自然没有必要做了。”

凌亦阳说着话，大手一挥，直接将桌子上的合同扫落在他书桌边的垃圾桶内。“……”顾清欢一时无言，她眨眨眼，看着垃圾桶里的合同，还有点反应不及。她不太确定，一个合作，这样就算是结束了？这，会不会太轻易了点。“凌亦阳，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么？”

“没必要考虑，你不是已经说了。”

凌亦阳神色自然，开口间，像是在说最为平常不过的事。“可这是你的公司，我没有发言权的，我可不想以后落得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

“红颜祸水？呵。”

凌亦阳被顾清欢的用词逗的一笑，他看着顾清欢，“清欢，你不觉得这个词，你用的太过了么？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流行这种套路。”

这是套路？这是什么套路？顾清欢咬了咬唇角，她转过身，决定先回休息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凌亦阳公司合作的事情，她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凌亦阳看着顾清欢逃开的身影，没有开口叫她。他的小女人，还太嫩。但这些事情，他相信，他会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习惯的。顾清欢一个人又在休息室里玩了一会电脑，因为之前林心恒买的饭有些咸，她这一下午喝了不少的水，到了这会，她有点坐不住的，着急想要上厕所。她走到休息室的洗手间，却赫然发现，洗手间的抽水马桶似乎坏了。顾清欢的小脸变得纠结，她捂着肚子，从休息室出来。“怎么了？”

凌亦阳看到顾清欢不自然的样子，犹疑的问着。“凌亦阳，洗手间的厕所好像坏了，我看到马桶里的水位堵的很高。”

“是么？”

凌亦阳一挑眉，他拉过手边的电话，直接拨了号。“心恒，让维修人员现在过来休息室。”

顾清欢看着凌亦阳打电话，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她这会，真是挺着急的。虽然凌亦阳开口，洗手间的事，势必会很快解决，可那终究也是要等的。“清欢，很急？”

凌亦阳看到顾清欢站在那，脸上的表情交错复杂，很自然的开口问她。顾清欢有点尴尬，却还是诚实的点了头，“恩。”

“既然这样的话，你先去其他楼层，你在凌氏工作过，洗手间的位置，你知道的，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等，不用我陪你一起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顾清欢听着凌亦阳的话，连连摆手。天知道，她可从没想过让凌亦阳屈尊降贵的陪她上厕所。这要是让人知道，估计都不是大跌眼镜那么简单，再者说，她也没有这么的矫情。“呵，去吧，现在时间还早，若是时间晚的话，我会陪你去。”

凌亦阳的回复，很暖心。顾清欢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她不愿意离开这边，因为心里终究还有顾虑。这同她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偏离的。可问题是，她千算万算也没办法算到，这休息室的厕所没法用。上厕所的问题，可是人生的一大急事。顾清欢其实没想，挑战自己的肾功能。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离开了凌亦阳的办公室。顾清欢一路搭乘凌亦阳的电梯，往第三层去。这一层，是凌氏的什么部门其实她并不清楚。她之所以选择去三层，主要是因为这一层，离她之前工作的秘书组远的不是一点两点。她想着，这样，总归是保险的。电梯门一开，顾清欢便快步走了出去，正如凌亦阳所说，她了解凌氏大厦的总体布局，顾清欢一路直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冲。却不想，在这里，她意外的看到了李玉。这样的相遇，是不合理的。而在她的视线之内，李玉当时正和凌氏的一个高管在一起暧昧纠缠。那是一个足有五十几岁的老男人，顾清欢对于这个男人，多少有点印象。在她的记忆中，她看到过这个男人跟在凌亦阳的身后出过会议室。能跟凌亦阳一起开会的，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底层小员工。顾清欢无意撞破别人的好事，她转过身，悄无声息的从方才的位置退出来。李玉真是够大胆的，这可是白天，青天白日的，这么做，害的可是自己。顾清欢心下想着，一路进了洗手间。她忍得挺久的，到这会，一分钟都不想再忍了。只是，她没想到，当她出来的时候，李玉的人，就站在外面。这样的相见，吓了顾清欢一跳。她想，现在这状况，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张了张嘴，不知是否应该同李玉打招呼。顾清欢没犹豫太久，因为她很快，就选择了放弃和无视。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在凌氏的后几天，她同李玉已经决裂了。既然决裂了，那真的就没什么多说的必要。“顾清欢。”

就在顾清欢同李玉擦肩而过的瞬间，李玉突然开口，叫了顾清欢的名字。顾清欢的眉心拧了一下，“有什么事情么？”

“你刚才看到了吧，我想，你肯定看到了。”

李玉先发制人，提及方才发生的事情。这还真是讽刺了，顾清欢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李玉那种义正言辞的模样。而现在，她顾清欢没做什么，可她李玉又做了什么呢？“如果你是要说这件事，我想你大可以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多话，而且我也没有兴趣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凌氏上班了，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构不成威胁。”

“清欢，可是你即便是辞职了，现在还是可以出入凌氏，你这样的特权，真的很让人羡慕。”

李玉转过身，看着顾清欢的脸，说的认真。顾清欢听着李玉的话，她觉得滑稽，不过就是过来呆一下，这样，有什么可让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