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应了一声:“嗯,大郎媳妇辛苦了,你娘经常嫌每日呆在家里无趣,你若有空,便多来主屋陪陪你娘。”
“是,爹,我初来乍到,有许多事物不尚了解,还需要母亲多多指点。”
良玉恭谨答道。李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李母道:“准备开饭吧。”
随后进屋的李深正好将李父与良玉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越发狐疑。自己这买来的媳妇,似乎从昨天醒来开始,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在县衙刚见到她时,她在一众官奴中十分挑眼,其他女奴或是满脸悲戚,或是惶惶不安,只有她安安静静,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李深知道,这样的女人表面平和,其实傲在骨子里,并不适合做妻子。只是女人那双眼睛让他有些恍惚,和自己放在心里的那个人的眼睛一样。记忆里,那双眼睛通透了然,她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而他就在那双眼睛下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因着这个原因,他买下了这个女人,带回家禀告父母,娶了她为妻。婚礼一切从简,没有宴请宾客,也没有跪拜天地,只是让这个女人给自己的父母敬了杯茶,便算是礼成了。他以为女人会不从,会吵闹,可女人没有,她还是很安静,当自己的父母问及她的名字时,她说她叫苏良玉。若不是不经意间注意女人一直在用大拇指掐食指,李深也以为这个女人是认命了。到了晚间,要睡觉的时候,女人终是没忍住,在他碰上她时,用不知哪里摸到的匕首袭击了他。可一个女人是不可能赢得了一个长年习武的男人的,尤其是在男人有所防备的时候。李深瞬间夺了女人的匕首,想要强要了女人,一样的眼睛,就当是他放纵了吧。女人满目怨恨,被刺激到歇斯底里地咒骂:“无耻的东西,滚……我诅咒你,一生孤独,不得所爱,不得好死。”
一生不得所爱,触了李深的逆鳞,他用尽力气一巴掌甩在了女人脸上,女人应声而倒,头磕在床架上,晕了过去。母亲问起时,为了逃离母亲的说教,他谎说女人是要逃跑,自己情急之下才动的手。女人醒来,说自己前尘尽忘,李深是全然不信的。如今,却有些难以分辨了。四个人六个菜吃的干干净净,小鸡炖蘑菇和凉拌萝卜丝最合李母的口味,红烧肉则得了李父和李深的青睐。吃了饭后,李母对良玉愈发亲近了起来,拉着良玉的手跟良玉说了许多这镇子上的事情。从哪户人家又添了丁,聊到了哪户人家兄弟阋墙,直到李深出声儿说该回家歇息了,才不舍地放开了良玉。回家的路上,李深在前,良玉始终不远不近的缀在李深身后,李深快她就快,李深慢她也慢下来。李深见了,有意折腾良玉,故意步子迈得特别大,良玉便只能小跑着跟上,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良玉扶着院墙直喘粗气。良玉知道男人路上是故意的,若她没有猜错的话,男人约摸是为了今天主屋厨房的事。想到两人今晚要独处,良玉不由有些提心吊胆,这个男人脾性古怪极了,如果可以,她真不想与这种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