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被李深的一系列动作惊到了,摸了摸手里的冰凉的刀柄,不敢上前,却被李深硬拖着,将刀锋递到到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下。“这里你敢不敢砍?”
良玉使劲往后缩着手,“你在发什么疯?”
李深没有回答,扣着苏良玉的手又移到了中年男子的胸膛附近,“这里呢?”
看苏良玉还在使劲往后缩着手,他又带着良玉的手移到了中年男子的胳膊,将刀搁在了中年男子的胳膊上,“这里砍不会死,总敢了吧?”
良玉感受着李深不断往下压的手劲惊恐不已,偏偏自己的手又抽不回,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李深,李深,我不要,你快放手,放手……”到此,李深总算松开握着苏良玉的手,菜刀一下子从两人的手里脱落,掉在院子的地砖上,发出了“铛”的一声脆响。中年男人已然晕了过去,苏良玉惊魂不定之下,再站不住脚,蹲跪在地。姜夫人想要过来扶着,奈何自己也是腿软不已,只能低声唤着良玉,“良玉,你怎么样?”
在良玉摆了摆手后,她转头又看向李深,眼里很是不解。这李捕头行事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上一秒还帮自己和良玉二人解了围,下一秒又往良玉手里塞刀子,逼着良玉一个姑娘家去砍人,到底算个什么事儿?李深接收到了姜夫人的眼神和意思,抿了抿嘴角,声音低沉,直言不讳道:“她都已经做了要动刀子的打算了,难不成这会儿子会怕,姜夫人现在知道心疼了,早些时候怎么不见得阻止她拿刀,再早些都时候,怎么不为她着想,反倒任这一院子的狗狗祟祟进了门来?”
一席话,说的姜夫人无言以对,李深言外指出的意思,更是使得姜夫人愧疚不已,偏转了头不敢再去看良玉。李深的话,苏良玉也听到了,心里有些怨怪李深说穿了自己,更不想看姜夫人这样,连忙唤姜夫人,“姨母,你别听他的,我没想动刀子,你刚刚也瞧见了,我不敢伤人的,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她这话,姜夫人不信,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别看平时温温和和,其实骨子里有着一股狠劲儿,真到了那时候,这孩子是能逼着自己真动手的。刚刚也就是在慌乱的情况下,自己心里太乱了,才信了她的话,现在想来,良玉这孩子拿着拿菜刀的神情,确实太重了。都怪自己不清醒,让这一群人进了门,不然哪来今日这祸事!见姜夫人还是不说话,良玉有些着急,便要起身来,李深瞧了,搭了一把手,提着良玉的衣肩将她拽起,嘴里又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会子腿软成这个模样,那会儿倒是有胆了,哼!”
话一说出口,李深便有了悔意,自己这是说的啥子东西,怎么有股子娘皮兮兮的腔调。而良玉,根本没理会李深的话,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李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回事儿了,且李深今天帮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更是要多几分忍耐,便当做没听见他对自己的嘲讽。她抻着腿走到了姜夫人身边,拉了拉姜夫人的手,“姨母,我真的没那么想,而且我们现在都没事了,你不要想那么多。”
姜夫人也不想良玉再担心自己,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挂在脸上,拍了拍良玉的手,“姨母没多想,我们都好好的就好。”
“今日这事多亏了李捕头,等我家夫君回来,必定去好好谢谢李捕头,只是院中的这些人,还要麻烦李捕头帮着我们处理了才是。”
李深点了点头:“你们家的重谢就算了,只要以后某人瞧见我别阴阳怪气的便行。至于院子里许家的这一行人,算是寻衅挑事,男的我带回县衙还要审问一番,女的便赶走吧!”
说完,李深转头看着一直都不敢再说话的孙夫人,和那叫若若的女子,“还不走?难不成要我动手给你扔出去?”
孙夫人赶紧就起身离开了,再没了什么优雅妇人的姿态,也丝毫没有管那慢了好些的叫若若的女子,良玉看了,只觉齿冷,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与这许家订亲。等到那两人离开了后,李深看着良玉问道:“家里有没有长一些的绳子?”
良玉转头看向姜夫人,姜夫人点了点头,“我记得暑气节捆礼的绳子好像还剩下了一些,应该是在杂物房里的橱柜隔层里,我去找找。”
看着姜夫人有气无力的样子,良玉忙阻止了,“姨母,你去正屋的榻上坐着歇息一会儿,我去找就是。”
姜夫人确实身子虚乏的厉害,也不推让了,对着李深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了,李捕头。”
李深目光根本就不在姜夫人身上,对此不觉得有什么,可有可无的点了个头,在姜夫人进了正屋以后,他便循着良玉的步子也去了杂物房。良玉正在找着,看见李深过来,也没说什么,以为是在催自己了,便加快了翻找的速度,可翻遍了橱柜也没找着,只得换了目标,满屋子里找起来。李深看着翻箱倒柜的气喘吁吁的人,明明觉得有些蠢,却不怎么嫌弃,甚至觉得看她翻东西有意思。“你找绳子是要干什么?杂物间我已经找遍了,没看到绳子,可能姨母记岔了也不一定。”
实在没找到的绳子的良玉忍不住开口询问绳子的用途,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可以代替。沉在自己思绪的李深,被良玉的问话给唤醒过来,随即便打了个机灵,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李深心里慌乱的不行,自己最近这是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不敢细究自己心思的李深,将原因全怪在了良玉的身上,说话的语气又变得嘲讽刺耳。“你这脑子长来干什么的?要绳子来自然是为了绑住外面的几个人的手,我好一顺溜的给那三个人带回县衙去。不然,老子做奴隶,那仨货做大爷,我一手抱一个,背上再背一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