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顿时就不乐意了:“臭小子你啥意思啊,没听过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吗?等着,我这去酒柜拿酒!”
说着,他便立刻起身往酒柜走去。周添覃有些怜悯看了北斗一眼,淡淡道,“你摊上大事了,齐叔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行。”
砰!只见齐山左右手臂各夹着一瓶,手上还拿着一瓶,共计三瓶飞天茅台,直接被重重放到了桌上。“臭小子,来战!”
齐山战意汹涌。北斗脖子一缩,有些心虚,“齐叔,我今天吃得有点饱,要不改天?”
周添覃嘴里吃着金针菇,忽然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北斗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怎么会!”
“那就来战!”
齐山直接一锤定音,并已经从厨房拿出了几个小酒杯。周添覃见状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齐山,“齐叔,不是就你和北斗两人的战斗吗,你拿三个杯子做什么?”
齐山眼睛一眯,淡淡道,“你算算,你多久没跟齐叔喝过酒了?你该不会是不想喝齐叔喝吧?”
周添覃,“......”“哈哈!”
北斗忍不住大笑出声,叫你坑我,你自己还不是跑不掉?周添覃瞪了北斗一眼,筷子往桌面一拍,“笑什么,喝就喝!在部队你比酒输过多少次你忘了?”
“哼哼,”北斗环保双臂,一脸不在意地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的酒量可不比当年了。”
“少废话!来!”
说着,齐山便往小酒杯斟满了酒,递了过去。不得不说,这酒确实是不错——酒入肚肠,芳香浓郁,棉柔甘甜,令人回味无穷。齐山感慨地赞叹了一声,忽然向一旁的成清笑问道,“小清,要不也给你整一杯?”
成清连忙摆手道,“不用啦齐叔,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那一边,北斗已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叫嚣道,“齐叔,就斟这么点打发谁呢,再来!”
齐山没好气道,“你当是白开水呢,好酒要细品,给我慢点喝!”
反观另一边的周添覃,捏着酒杯将酒液有节奏地倒入口中,他并未立刻吞下,反而是先让酒液在舌间处停留一会,再让其缓缓下肚。“酒不错!”
周添覃赞叹道,“再来!”
就这样,三人推杯换盏,没过几巡,便是有人渐渐显示出了疲态......只见齐山老脸通红,一双眼神有些恍惚,他的瞳孔拼命地往手中的酒樽聚焦,动作晃晃悠悠的,试图给自己的酒杯续上。成清苦笑不得,连忙从齐山手中接过了酒,“齐叔,我帮你吧。”
“老头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北斗有些幸灾乐祸道。此时他的脸庞也有些通红,显然是醉了,但并未像齐山这么夸张。齐山登时就一拍桌子,叫道,“臭小子说谁不行呢!再来!”
成清看向一旁,接连喝了好几巡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周添覃,心想,怎么他好像没有事儿?就这样,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吆喝,竟然就这么把三大瓶酒给喝完了......当然,其中的主力军还是周添覃和北斗。要真让一把年纪的齐山跟着他俩一杯杯下肚,恐怕明天晚上都起不来。成清看了一眼时间,试探问道,“齐叔,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各自把杯中酒喝了,今晚就算结束?”
周添覃也赞同地点点头,他觉得美酒这种东西浅尝辄止就好,要是像灌水一般怼下去,就有些兴味索然了。谁知,这时神志不清的北斗却幽幽道:“是啊齐老爷子,今晚就算了,你看你都这样了,再喝下去我怕你这身板顶不住啊......”此话一出,成清和周添覃的心都咯噔了一下,登时暗叫不好。果不其然。原本昏昏欲睡,脑袋都快掉到桌上的齐山一听这话,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勃然大怒:“说谁不行呢?!给我再来!”
周添覃,“......”成清,“......”夜色已深。先前闹哄一片的饭桌上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了下来,三个大男人醉醺醺的,正趴在饭桌边上一睡不起。即便是酒量如海的周添覃,在两人刻意的合围之下也是变得难以招架。成清默默地收拾起了饭桌上的餐具和残羹冷炙,将碗筷尽数清洗干净,然后正准备一个个地将几个大男人拖到了沙发上,盖上被子安顿好,再离去。“嘿咻!”
她架起周添覃的手臂,放到肩上,以一个吃力的姿势“抬着”周添覃往沙发挪去。她的身高足有一米七,在女生里面算是很高了,但周添覃仍足足压了她一个半头,以致于周添覃那含着微热且富有节奏的呼吸刚好吹到了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根一阵羞红。而且,不摸不知道。她忽然周添覃的臂膀竟是如此地壮硕......隔着衣物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精炼的肌肉。“妈呀,他身材原来这么好......”成清有些羞耻地嘟哝道。甚至她的五指还微微用力,捏了捏那壮硕的肌肉......但很快,她就在内心训斥自己:成清,你在想什么呢!女孩子要矜持些,真不要脸!好不容易她才将周添覃放在沙发上,安顿好,但不知为何,她忽然鬼使神差地在周添覃身边坐了下来。皎洁的月轮斜斜地投下月光,落在了安静躺着的周添覃身上。在沉静清澈的光线下,周添覃那修长的睫毛泛着微微的白光,一根一根的,很是清楚。成清看着眼前这幅静谧的画面,双目逐渐出了神。因为母亲悲惨的经历,她曾有一段时间陷入了厌恶世间每个男子的怪圈。但是,眼前这个名为周添覃的男人,竟然屡次为了自己的安危而挺身而出,在今天,他甚至还顶着曹安的胁迫上了车,孤身一人陪她来到城郊,闯入曹安布下的天罗地网。她仍清晰地记得,今天周添覃将她从曹安手中救下后,她在周添覃怀中感受的那股温热。这种感觉,是成清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