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开始就一直跟着押,开始也只有几两银子,转眼也摇身一变成了富豪了。见赵寒夜迟迟不到,孙安也借机聊聊天,问道:“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一直跟我押?就这么相信本少爷吗?”
展光赶紧说道:“孙少爷,实不相瞒,从你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你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哦?”
孙安眉毛一挑,“哪里不同了?”
展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回味,缓缓说道:“从我第一眼看到少爷你的时候,就觉得应该相信你,无论你进门时那从容的步伐、迷离的眼神、英俊的容貌,尤其是身上散发出的光芒,都让我觉得,你今天一定会一鸣惊人……”“呕——”后排有人已经忍不住去吐了。“这小子太会拍马屁了。”
“这不去宫里当奴才,可惜了,啧啧!”
……在一片唾骂声中,饶是孙安脸皮厚,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赶紧拦住他:“行行行,打住打住。”
不过还是很满意这番说辞,原来受人恭维是如此美妙,怪不得那些权高位重的人都喜欢被人奉承巴结,点点头笑道:“算你小子有点眼光。”
“那当然了!”
展光似乎意犹未尽,一扬下巴,“刚才孙少大展神威,你已经成了我的偶像,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九龙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住口!”
孙安听到这话却不喜反惊,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死死盯着展光, 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展光吓了一跳,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脚上,赶紧哈腰赔笑道:“这这,洛阳城街上大家都会说两句,小人实在无法表达对少爷的敬佩,所以才……”“哈哈哈,好!”
孙安忽然又松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拍手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再说那句好,点了点展光,“你小子,会来事。”
展光嘿嘿一笑,搓着手不敢再说话,这孙安还是那股子废少的样子,喜怒无常,还是少说话为妙,万一说错了话可就适得其反了。他哪里知道这句话让孙安差点以为这个展光也是穿越来的人,要知道这在后世只有可是星爷的拍马屁专用语,忽然在这里听到,难免让孙安震惊,如果是早就有的,那也无所谓了,·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黄河不叫黄河,而叫九龙河。暗中松了一口气,又拿眼打量着展光,心中想着:难道这小子发现我的猪脚光环了?“哈哈哈,孙少爷在哪里,孙少爷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门口响起一声公鸭嗓子的叫喊,大家回头一看,正是都城的少主赵伟江回来了。今天赵伟江穿一身湛蓝色的貂绒大衣,头戴紫色貂绒帽,一副暴发户般的尊贵气质,在他身旁,孙蛤蟆正苦着一张脸四下张望,也在寻找孙安。“咦?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
赵伟江一进门发现赌场里静悄悄的,赌桌上居然空无一人,这在不夜赌城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不夜赌城自从开张以来,就没有一刻安静过。扭过头便看到了许多人围着一张赌桌,微微皱眉大步走过来,绕过半边人群,终于看到了半靠着椅子坐着的孙安,怔了一下,忽然指着孙安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都来看孙三少了,怎么?这次又把钱输光了,不会连人都押在这了吧?哈哈哈……”孙蛤蟆赶紧跑过来,紧张地看着孙安:“少爷,你,你怎么样了?”
从这个形势来看,似乎对孙安十分不利,那么多人都围着孙安,难道他还欠了这些赌客的钱?孙安早已不动声色地把那些赌票拢在了袖子里,拍了拍孙蛤蟆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赵伟江:“是赵兄把我在赌场的借资降到五百两了?”
“唉呀,实在对不住兄弟呀!”
赵伟江站在对面,手按赌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安,摇头叹道,“据我所知,兄弟你已经没什么资产可以抵押了,就这五百两,恐怕以后都还不起!这不,我和孙管家在酒楼等了一早上,本以为你输完了五百两就会回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没想到你居然连人都押在这了!哎呀呀,这可不好办事了。”
孙蛤蟆低声说道:“少爷,那三千两银子在酒楼就被他强行拿走了。”
孙安闻言双目微凛,忽然干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上次在酒楼拼酒,我赢了那笔账就一笔勾销的……”“谁说你赢了?”
赵伟江忽然提高了声音,拍着桌子大笑道,“当时我们两个喝得一样多,都醉了过去,谁也没有输,不能算数,我还白请你一顿酒呢!”
孙安缓缓摇头,叹了口气:“所以说,你今天必须要让我还账?不然就把鸣凤楼收走?”
“不错,今天必须要清账!”
赵伟江鼻孔朝着孙安,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常言说得好,旧账不过年,旧账不了,十年穷,死账不完,三代空。这到年底了,家家都要清账,我想堂堂公爵府的三少爷,应该不会赖账吧?”
赵伟江这话说完,周围的人都捂着嘴笑了,听着这一阵低低的笑声,赵伟江愈发得意,孙安在赌场待了一早上,五百两银子肯定不够输的,必定是借了这些赌客的钱,所以他才被堵在这里,今天正好好好戏弄一番孙安给大家出出气。赌客们不怀好意地笑着,却没有人提醒赵伟江,他们都明白不夜赌城这次面临破产的危机,这赵伟江还在这里跳梁小丑一样地叫嚣,看起来是如此好笑。人人都喜欢看戏,尤其是当场打脸的好戏,所以大家都尽量忍着笑,哪怕忍得有些辛苦,也不能影响到少掌柜的精彩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