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陛下请安。”
淑妃随着苏公公进了殿内,对御案前满地的奏折视而不见,盈盈屈膝行礼拜见,声音婉转如百灵鸟一般,好听极了。听着着淑妃温婉好听的声音,皇上的心情平复了些,伸出手温声道,“爱妃平身吧。”
淑妃就着皇上的手站起身来,眉目含情,嘴角带着盈盈笑意。转身接过身后宫女手中提着的食盒,将食盒放到案桌上,伸出纤纤玉指打开食盒,将里面精致的玉碗拿了出来,里面是色泽鲜亮的甜汤,看起来非常有食欲。淑妃将甜汤递给陛下,眼中带着些心疼,声音柔婉哄道,“陛下,您日理万机太过辛苦,先喝些甜汤歇息会儿吧。”
说着舀起一勺甜汤温柔的喂到皇上嘴边,皇上看着贤惠的淑妃微微一笑,笑着张开口,将甜汤饮下。将一碗甜汤伺候皇上喝完,空碗递给旁边侍立的宫女后,淑妃才弱弱无骨的靠向皇上,眼含担忧的问道,“陛下,方才可是在为什么事烦心?”
皇上伸手接过靠过来的淑妃,闻言,心中的郁气又冒了上来,没好气的开口道,“那个什么武国,简直是混账至极。”
淑妃伸手轻抚皇上的胸膛为他顺气,眼中带着疑惑,“武国,武国怎么了?”
“武国不仅在与我国的边境频繁调兵,还偷偷遣了使臣入京,明日便到京城,今日才将国书递上来,分明就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面上依旧气愤。眼底深处还隐晦的流露出几分惧意,却不知是为何。淑妃柔柔劝解道,“陛下息怒,他们最多也就只敢做做这种偷偷潜入的事情罢了。陛下您看,这还不是乖乖的就把国书给递上来了!”
淑妃说着伸手拿起已经被太监给捡起来放在御案上的奏折,打开看了起来。“安定公主?武国这是想要与我们恒国和亲吗?”
淑妃语气中透着惊疑。皇上嗤笑一声,“大概是吧!不过这位公主可不是来填充朕的后宫的!”
“哦!那这位公主是冲着谁来的?”
淑妃来了兴趣,抬起水盈盈的眼睛看向皇上。皇上拿过淑妃手里的奏折,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扔到御案上,这才说道,“这位公主对我们的恒亲王情根深种,曾放言非恒亲王不嫁呢!”
“恒亲王?”
淑妃惊讶的看着皇上,语气有些迟疑,“恒亲王那个名声……也有人敢嫁?”
当初若不是她建议陛下将名声有损的徐夕悦赐给恒亲王,那恒亲王说不定就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呢,居然也有人抢着想嫁!“据说是在战场上恒亲王生擒了武国的安定公主,后又将她给放了。”
皇上嘴角露出一抹讥笑,轻斥道,“妇人之仁!”
淑妃低着头,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再抬起来时,已经是一片喜气,“那要恭喜陛下了。”
“嗯?”
皇上低头看去,一脸的疑惑,“恭喜什么?”
淑妃微微直起了身子,看着皇上眼睛闪着精光,“陛下不是生气徐家那个丫头仗着恒亲王护过她两次便目中无人吗?这个安定公主来了,正好可以杀杀她的威风!”
“她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还能比得上公主之尊!安定公主又是冲着恒亲王来的,但现在恒亲王的未婚妻是徐家那个丫头。陛下觉得,安定公主难道会甘愿做小?”
“为了能嫁给恒亲王,安定公主也一定会想办法收拾了徐家那个丫头。”
皇上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徐家那个已经不听话了,虽然这个安定公主也不一定会听话,但是她是武国的公主。想起几年前的事情,皇上眸色微深,说不定可以再合作一次……“陛下!”
见皇上出神,淑妃倾身唤道。“哦。”
皇上被唤回了甚至,拥着淑妃笑着夸赞道,“淑妃这法子极好,极如此,就让那个安定公主自己去斗吧!她若真能处理了徐家那个,朕再赐一次婚也是可以的。”
徐府。芷兰院。天色将晚,徐夕悦午间没吃多少,便饿的早了些,早早的便让摆了饭。此时正坐在窗前的小桌上手捧着一盏清茶,慢悠悠的喝着消食。突然,院子一道黑影从围墙外面翻了进来。徐夕悦看着那道身影,脸上布满了无语,她院子里的墙怎么这么受欢迎!又翻墙进来!前几天才过来吃过饭,这才几天啊!怎么又来了!徐夕悦稳坐桌旁,低头饮茶,也不搭理。墨宸像是回了自己家一般闲庭碎步的踏进门来,见徐夕悦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视线也正望着外面。墨宸走了过去,顺着徐夕悦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忽而一凝。嗯——怎么说呢?这个角度正好对着他刚刚翻进来的那面墙。墨宸难的觉得有些难为情,摸了摸鼻子。在徐夕悦的对面坐了下来。素言素心也被墨宸的这番操作给吓傻了,自墨宸进来便呆呆的立在那里。见墨宸毫不见外的坐在了小姐的对面,这才缓过神来。忙过去给他也添了杯茶。墨宸慢悠悠的喝了几口,才看着徐夕悦说道,“武国今日递了国书进宫,明日便到京。”
“嗯?”
徐夕悦转头望了过来,“不是偷偷的吗?怎么突然又递上国书了?”
“可能是快到了,也可能是猜到了若是再不递国书就走不到京城了。”
墨宸手转着茶杯玩,语气清冷。徐夕悦略微思索了会儿,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墨宸,眼睛里闪着光,“宸哥哥派了人去截杀武国的使团吗?”
墨宸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叹,她的小丫头真是聪明!随即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刚刚安排好人手,武国便识趣的递交了国书。”
“不过也无妨,这里终究是恒国,他们在这里必定处处受限制,也做不了什么。”
徐夕悦轻声道。墨宸点点头,有他在,武国的这些使臣也别想能做什么,只是——“明日我便无法陪你去慈恩寺了,这次武国遣使团前来,明显是来者不善,我需要留在京中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