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没办法接受。说实话，她也没办法接受。十多岁的涛涛已经长个儿了，也许是吃的好，长的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高。白白净净的很是斯文秀气，读书成绩一直排名第一，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明月和明海同一个年级，成绩也不错。其他几个孩子的成绩都很好，学校里的老师见了她都十分尊敬，说她福气好，孙子孙女个个读书都很强。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都是女儿从小教育的好，以前她没觉得，后来才慢慢发现，环境对人的影响很重要。家里的娃娃要不是来了公社，放在村里，估计也是调皮捣蛋，不爱读书的主儿。不看别人，就看他们的老爸。小时候也有给他们读书，就没几个是愿意读的，除了老三和女儿，其他三个那简直就是混世魔王。让他们去读书，把带去当午饭的饭菜半路上吃掉，书包丢在草丛里，不上课跑去抓泥鳅，晚上了弄的一身脏兮兮地回来。不管怎么打，怎么骂都没用，就是不爱读。如今再看家里的几个娃娃，谁回家不是一个个捧着书在看，也不知道女儿哪里借来的书，一批一批地往家里搬。看完了又搬出去还给人家，再搬一批新的回来。有时候涛涛给弟弟妹妹们念那故事书，王雪娇也爱听，特别是那叫《红楼梦》，《西游记》的，听着很有意思。家里的小娃娃看不懂书就找哥哥姐姐们念，她要没事就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听，连带着她到现在也知道许多书里的故事。要不是在女儿家里，谁有空给他们借书来读？干活都来不及，哪儿有那闲工夫？，每次家里的儿媳妇们来公社看望孩子，都觉得与有荣焉。明兰最小，也喜欢看图画书，有时候还会叽叽咕咕地念叨，就是听不清楚她在念什么。晚上孩子们回来，吃完饭，王雪娇和苏大强就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村里回来了一位劳改释放的女人，跟他们苏家有仇。王雪娇是个直性子，也不怕孩子们听不懂，实话实说：“那个女人当初会去坐牢，就是想陷害你们的姑姑，后来没害成，被抓去坐牢了。不久前回来了，怕她会来公社找你们的麻烦，报复你们的姑姑。以后不管上学下学，都要一个不落地带回来。明月！你是家里的大姐，要负责照顾好弟弟妹妹。放学了，把每一个人都找到，再一起回来。”

“好！”

明月很是坚定地点头，“奶奶！我记住了。”

“涛涛！你一个人上初中，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现不对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苏如最担心的还是涛涛，他个子是挺高的，可瘦的很。万一苏凤那个女人发起疯来，这孩子未必是她的对手。“姑姑！不用担心，以后我会跟公社同学校的人一起上学放学，绝不会一个人走。”

“这就对了。”

苏如摸摸涛涛的头，从小到大，这孩子就懂事的让人心疼，“不要一个人落单，坚持几年，等你长大了，成了大小伙子，姑姑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涛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感觉姑姑对他不亚于自己的妈。“姑姑！其实你现在也不用操心我，小时候他们都没有算计到我，长大了他们更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涛涛的眼底有着一般同龄人少有的沉稳，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掷地有声。望着眼前的少年，苏如忽然就笑了，释怀了：“对哦！姑姑怎么忘了，涛涛是个很有能耐的人，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保护自己。那就这么说定了，姑姑以后再不用操心你的事了，你的安全自己负责，希望你可以做到。”

顾海洋在一边加油鼓劲：“我相信涛涛一定可以的，咱们家的孩子，个个都聪明勇敢，苏老头都没把他们怎么样，苏凤肯定也不行。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你。苏凤最想针对的人也是你，以后我要不在家，你也一样要照顾好自己。”